厲靳深是誰,豈會被她的一點小把戲拿捏。
瞇了瞇眼,側身就要坐到床邊。
“四爺,你真的不用陪著我的。唔......”
江眠眠說著,細白的手指按上自己的額頭,“頭好暈啊,我先睡會兒了四爺。”
厲靳深往下坐的動作一頓,撩眼看她。
江眠眠已經閉上眼睛,一副暈得睡過去的樣子。
厲靳深下頜線繃了一寸,盯著她。
江眠眠垂掩的長睫不時顫動一下。
被他在車里“欺負”得嫣然的小臉褪去緋紅,透出點蒼白和疲倦。
厲靳深眉心低壓。
江眠眠的“虛弱”并非全然是裝的。
她整個人虛軟,像是憑空抽走了一縷精氣,說不上的乏力。
胃里亦不時的涌動一下,總有種想吐的感覺,不是很強烈,但不容忽視。
對此,她沒有多想,只當是被厲微微所展現出來的對她的厭恨程度震撼之余,那種遍體生寒所帶來的生理性反應。
江眠眠不得不承認,一直以來,她似乎低估了厲微微對她的仇恨程度。
以前,她勉強理解因為厲靳深和老爺子對她的疼護,厲微微覺得被搶走了厲靳深和老爺子對她的關愛,因此敵對她,處處與她不對付。
但現在,厲微微對她表現出來的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挫骨揚灰的恨意,江眠眠便理解不了了。
事到如今。
她回想起在咖啡館時厲微微的一系列過激反應,仍覺得心頭發冷。
不覺間。
江眠眠將眉頭皺了起來。
也就在她皺起眉頭后的幾秒,眉心處感覺到一抹微涼的觸感,貼著她額頭的皮膚,輕推了推。
她有些怔。
然后不自覺的,眉頭舒展。
江眠眠:“......”
那抹觸感隨即離開。
而后,她聽到有腳步聲朝門口走去。
房門擰開又關上的聲音相繼傳來。
隨后,臥室里靜寂無聲。
江眠眠眼皮下的眼珠動了動,睜開,她偏頭,盯著緊掩的房門看了會兒,轉過頭,閉上眼了。
不一會兒。
安靜的房間里,響起一道微重的呼吸。
身體不舒適,亦或是疲累,睡覺時,便會反應在呼吸上,
顯然。
江眠眠兩者都有。
......
主臥外。
厲靳深沒有離開。
他站在欄桿前,面對著主臥方向,俊顏冷硬。
他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直接命令:“我要眠眠今天一天的行動軌跡,見了什么人,發生了什么事,事無巨細。”
那端沒二話,說一個小時內給到他。
“阿武和小顏什么時候到H市?”
“明天。”
“讓他們回來立刻來見我。”
“嗯?”
“眠眠敏銳,一般人跟著她,她容易察覺。”
“眠眠有情況?”
厲靳深盯著房門,黑眸冷戾:“我大意不起。”
這半年,不太平。
上回劉.博的事后,他直接給遠在F國的阿武和小舞下達命令,盡快將手里的事交接,回國。
而今日江眠眠的異樣告訴他,他所做的這個決定的正確性。
手機那端靜了片刻,回道:“好。”
掛斷電話。
厲靳深從褲兜里摸出煙和打火機,點了根煙。
一根煙抽完,他沉然凝著房門看了幾秒,邁步朝主臥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