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的確有事要處理。
他可以等她晚上睡著再去處理,但他不愿深夜留她一人在醫院。
想著,厲靳深未作停留,離開了病房。
厲靳深那座冷面大佛一離開。
徐長寧立刻坐到病床邊,抓住江眠眠的手,眼淚跟不要錢似的狂轟亂炸:“我說你今天怎么不來學校?打你電話也不接!那些躲在臭水溝里盯著你,想害你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去死!”
江眠眠喉嚨發哽,扯唇,沙啞著聲音:“已經沒事了。”
“你管這叫沒事?”
徐長寧盯著江眠眠額頭上的紗布,又怒又心疼,“別讓我知道那只臭老鼠躲在哪兒,否則我毒不死它!”
“嗯。我要是知道是誰,不用你出手,我自己先沖!”
江眠眠道。
這一次,林牧煬那次,雖然她盡力自救了。
可她心里清楚,要非厲靳深及時趕到,她已經被毀了。
林牧煬她后來知道大概是因為嫉恨顧嶼,以為她是顧嶼的心上人,因此對她下手,報復顧嶼。
且林牧煬之后在H市已然查無此人,林氏亦受到了重創,算是得到了報應。
而這一次對她下手的人,雖然人在醫院里,但他顯然是受人指使,罪魁禍首另有其人!
倘若讓她知道那人是誰,昨天她所經歷的,她必原封不動的還給她,讓她也體驗體驗她當下的絕望!
江眠眠和徐長寧說了一陣,才發現顧嶼站在一旁,未發一言。
江眠眠看向顧嶼。
顧嶼看著江眠眠,拳頭緊握,俊逸的面龐上藏不住的自責。
江眠眠就知道,顧嶼這貨又把這次她被掠的鍋往他自己背上背了!
對朋友仗義,把朋友的事當自己的事沒有錯。
但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背,對自己來說是一種負擔,對朋友而言,又何嘗不是負擔?
江眠眠心頭嘆息,決心找個機會好好跟這貨掰扯掰扯!
......
厲宅。
正值晚餐時間,飯菜已然上桌多時。
可飯桌周圍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不為別的。
只因與飯廳一墻之隔的堂屋,此刻正雞飛狗跳,滿屋狼藉!
“姥姥,姥爺!!”
“你們平時不是總說最疼我嗎?可你們怎么可以那么對我,對他!”
“今天是我第一次帶他來家里,他有多重視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給他一個好臉色很難嗎?我真的要瘋了!”
“啊!!!!!”
伴隨著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便是一陣噼里啪啦的摔打聲。
“......微微,你冷靜點,你別傷著你自己啊。”
程竹貞看都沒看地上的碎片,只盯著發瘋的厲微微,滿眼的心疼。
“你叫我怎么冷靜?我只要想到阿逸被你們冷落,趕走時那難堪的樣子,我就受不了......”
“啊......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做了什么!!?”
厲微微突然抱住自己的頭,蹲到地上,仿似遭受了滅頂的重創一般痛哭流涕,臉埋在膝蓋間,兀自在哪兒喋喋不休的說著什么,“你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經歷了什么......是他陪著我的,他說他會一直留在我身邊,你們把他趕走,是想要逼死我嗎?!”
她聲音小,經過長時間的嘶吼也有些啞。
程竹貞聽不太清,只隱約聽到“逼死我”三個字,當即嚇慘了,慌忙的跑過去,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