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江眠眠,便不過只是寄養在厲家的一個孤女罷了。

    說實在的。

    秦襄只是恨江眠眠,不恨她成為厲靳深的特殊,恨她占了他的心。

    恨她分明與厲靳深“暗度陳倉”,還假意給她釋放她看好她,助攻她和厲靳深的信號。

    但她只是恨,并不厭惡她。

    可她恨厲微微,更厭惡她!

    她有什么資格鄙夷她,輕視她,不過是幸運出生在厲家的一個草包而已!

    耳邊奚落的,冷嘲熱諷的話一句接著一句,似是要逼著她難堪得自決于此方肯罷休。

    只是,她不是八.九歲的秦襄了,不會怯懦得只想挖個地縫鉆進去,而一句話都不敢說。

    秦襄皺著眉,不看其他人,只盯著厲微微,聲音微冷:“無聊。”

    厲微微臉上譏諷的,看好戲的笑意僵住。

    其他七嘴八舌的聲音,也隨著秦襄這句話而消失,眾人都默默的看向了厲微微,等著看她的反應。

    厲微微捏緊了酒杯:“秦小姐,不過開個玩笑而已,就生氣了?”

    嘲諷她身份低賤的人,連個玩笑都開不起。

    同時變相的告訴她,請她吃飯是假,拿她開涮是真!

    “玩笑要對方覺得好玩才叫玩笑,而微微小姐今天開的這個玩笑我并不覺得好玩,相反的,會讓我覺得你在冒犯我。”

    秦襄聲音淡淡的,不卑不亢,“微微小姐下次還是別跟我開玩笑了。就當我開不起好了。”

    說罷,秦襄轉身就走。

    “站住!”

    厲微微怒喝。

    厲微微會有這個反應,秦襄料到了。

    被人追捧慣了,哪里還聽得了被人當眾下面子。

    秦襄冷笑,到底沒繼續往外走。

    不是怕她。

    而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讓她突然想起她,特意搞這么一出羞辱她這個低微如同草賤之人。

    秦襄是停下了,但沒有轉身,一副洗耳恭聽的坦然樣子。

    一個江眠眠不把她放在眼里也就罷了,她身后仗著的是她四叔。

    但她秦襄算個什么東西?

    也敢跟她叫板?

    仗的是什么?

    太姥爺嗎!?

    厲微微砰的一聲將就被砸到茶幾上,起身。

    眾人趕緊讓出一條道,而有人不過是收腿收得慢了些,便被她踢了一腳:“滾開!”

    那人小腿一痛,連忙收回,低下了頭,眼底閃過恨光。

    厲微微氣急敗壞的走到秦襄面前,目光尖利的盯著她:“你以為我太姥爺喜歡你,屬意你跟我四叔在一起,你就真的能嫁給我四叔,飛上枝頭變鳳凰!你不過一只草雞,你做什么春秋大夢!”

    厲微微臉湊得極近,臉色憤怒而陰森,齜牙咧嘴的,很有恐怖效果。

    秦襄只是瞇了瞇眼,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她的話。

    她不會無緣無故的把她叫來,只為辱罵警告她一通。

    勢必是厲老爺子重提了撮合她和厲靳深的話......

    秦襄心口跳動,不露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