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眠幾乎是痛批。
批到最后屬于是不講武德了。
想到什么噴什么，管它有沒有根據，是不是亂說的。
黑影從頭罩下。
江眠眠小嘴里噼里啪啦的說著，喘著氣，仰頭看上去，烏黑的眼瞳里火光四濺，憤怒到失去理智的惱火模樣。
“小心眼，記仇，報復心強，你永遠是對的，你認為別人是錯的，別人就得是錯的！”
“你強勢得都有些扭曲了！再這樣下去，你都要變態了，看不慣誰就滅了誰！你是滅霸嗎？”
“你......”
高仰的頸子驀地一涼。
涼意透進皮膚，一下子到了心臟。
江眠眠猛地倒抽口冷氣，不停開合的小嘴也因為這口氣總算閉上了。
眼眸擴散，從頭頂落下的影子在她瞳孔里有了輪廓。
厲靳深神情莫測，緊蹙著眉，沉凝下來的眸光暗邃如同看不見光亮的幽長隧道。
而誰也不知道隧道里是否正蟄伏著一頭嗜人的野獸。
無知的危險，往往更讓人心生畏懼。
江眠眠一頭“熱血”迅速的冷卻，身體里因為憤怒加速流轉的血液倏地變緩。
她繃著的小臉繃得更緊，僵硬導致的。
喉嚨顫動，悔不當初。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后悔都沒地找補。
倒不如賴著他哭一場呢。
“我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
鉆進耳孔的話特別的“陰間”，鬼氣森森的。
江眠眠眼尾發顫。
理智回籠，讓她豪橫不起來了。
猶如霜打的瘸子一般，腦袋攏拉。
“不是......”
“我小心眼，報復心強？”
“沒有......”
“我扭曲，變態，是個......滅霸？”
“......我，我亂說的。”
實際上。
有亂說的成分，但不全是。
他的偏執，狠戾，狂顛......
江眠眠都“有幸”見過，親身體驗過。
那時的他，是扭曲的，瞧著跟正常人沾不上邊。
不過，殺人不眨眼，確確實實是嘴瓢，亂說的。
畢竟，他沒真殺過人！
但是吧，說一個人殺人不眨眼，有時候也不見得真殺了人才能那般說。
江眠眠也就是沒見過林牧煬的下場，不知道趙云清身上發生的那些事幕后主導的人就是厲靳深。
不然她就不會覺得自己這話是口不擇言了。
“羨慕別人的男朋友？”
“不，不羨慕......”
江眠眠這話一出，長長的睫毛便一陣狂顫。
不為別的。
只因原本虛握著她脖子的大手冷不丁的就收緊了。
太突然了，她嚇了一跳，心慌的掀起睫毛往上看。
厲靳深莫測陰涼的臉龐再次印入她的瞳眸。
江眠眠心顫，下意識的反思，難道她回答的不是標準答案？
......他最后問的是什么來著。
羨慕別人的男朋友......
江眠眠：“......”
眉心狠狠一跳，臉頰歘地一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