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看了眼恨不得將他諷刺得頭都抬不起來的厲敬堯,聲音平靜無波的甩出幾個字:“您想多了。”

    然后,他握住江眠眠一只細腕,拽著人轉身,頭也不回的朝房外走去。

    老爺子被這突如其來的“騷操作”都弄懵了。

    厲景行亦是一愣,緊緊握住了拳頭。

    對話聲跟著從外飄來。

    江眠眠:“四爺,你干么?我答應太爺爺要陪他吃完晚飯再回去的。”

    厲靳深:“沒聽到人說,不管飯?”

    江眠眠:“......只是不管你的而已。”

    厲靳深:“你跟我一起來的!”

    江眠眠:“就是管我,不管你。”

    厲靳深:“......”

    江眠眠:“管我,不管你。”

    厲靳深:“江眠眠,你皮癢了是不是!?”

    江眠眠說了什么,便聽不到了。

    厲敬堯怔著的,漸漸的,他渾濁的虎目里閃過惱怒卻又感慨動容的紅光。

    臭小子,也就他的小眠眠在他身邊時,才像個......有血有肉的人。

    厲景行亦是有些出神的望著門口。

    這樣靈動,俏皮的江眠眠,幾乎沒有在他面前出現過。

    她對他,永遠冷漠,疏離,排斥!

    厲景行攥緊拳頭,眼里的黯然濃得無所躲藏。

    厲敬堯稍稍平復情緒,偏頭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厲景行。

    傲視猖狂,不可一世,此刻幾乎在他身上找不到一點影子。

    落寞的,孤冷的,甚至無所適從,以及茫然,受傷的。

    都說隔代親,何況這還隔了三代。

    厲敬堯自然是憐惜心疼厲景行。

    況且厲景行只是私生活放.蕩,性格不羈張狂罷了,能力他是絕對認可的。

    瞧著他罕見的露出這幅低迷落拓的樣子,厲敬堯有些不落忍的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行了,不就是眠眠不給你正眼瞧嗎?就這么點事,至于這么失魂落魄,自怨自艾?”

    “一點小挫折,身為男子漢大丈夫,該是越挫越勇才是。”

    厲敬堯斜他,“再說,輕易的得到,也對不起你那些年對眠眠的所作所為不是?”

    厲景行:“......太姥爺,您真會安慰人。”

    說白了,老爺子覺得他是活該。

    過去他跟厲微微對江眠眠的態度和做的那些惡心事,老爺子想起來都替江眠眠生氣,不平。

    要不是他姓厲。

    老爺子偏執的不樂意江眠眠這塊香饃饃,掉到別人的碗里,厲景行要想跟江眠眠處,他第一個不答應。

    換句話說。

    老爺子撮合歸撮合,但一想到那些事,便會忍不住的刺罵他幾句。

    厲敬堯哼:“我不會安慰人,你才會。”

    厲景行:“......”

    好吧,老爺子那是罵他呢,哪是安慰他,是他自我安慰了。

    “原本想留你在這兒,是以為眠眠會在。現在眠眠走了,你也趕緊的吧,消失。”

    厲敬堯擺擺手,就要側身,拿背對著厲景行。

    身子轉了一半,余光瞥見厲景行站在床邊紋絲不動。

    厲敬堯微微沉吟,睨向他:“有屁就放!”

    厲景行就“放”了,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