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深。”

    清冷磁性的男音在這時傳來。

    這聲音......

    江眠眠看過去了,眼廓微凝,有意外在她眼瞳里飄過。

    朝她們這邊走來的男女,男人身形瘦長,穿黑色高齡薄毛衫,黑色針織開衫,開衫外套著一件長款黑色長款羊毛大衣,長褲亦是黑色的休閑褲。

    他戴著無邊框的眼鏡,五官精絕,俊美不凡,與她身邊的厲靳深,乍看之下,有七分相似。

    當然,只是乍看。

    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冷然的質感。

    而他身側,挽著他胳膊的女人,一席黑色絲絨冬裙加黑色長款大衣,冬裙下的一雙腿很是打眼,略白,什么都沒穿。

    哪怕參加吊唁,她亦畫著精致的全妝,透出一種對自己要求很高的信號。

    江眠眠的目光在女人身上定格了幾秒,便移到男人身上,微微翹了嘴角,叫道:“大伯。”

    “小丫頭,一段時間不見,規矩都忘了。”

    厲寒蕭嘴上說著斥責的話,語調卻平和。

    走近,他淺淺道:“叫三爺!”

    江眠眠抿著唇偷笑,最后還是乖乖叫道:“三爺。”

    “你剛到厲家時,讓你跟著景行和微微叫靳深,你不叫,非要跟著外面的人叫四爺,圖好玩兒。到三爺這兒,三爺許你這么叫了,你倒不叫了。調皮。”

    厲寒蕭嗓音淺淡,聽著疏離。

    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能讓他一口氣說這么多話的,很少。

    尤其是他落下腿疾之后。

    性情越加陰詭,話便更少了。

    聽他提起兒時的事,江眠眠只覺得糗,瞄了眼厲靳深。

    發現厲靳深盯著她,她又害怕了,趕忙轉開了目光。

    對厲寒蕭道:“三爺,你都說是剛到厲家的時候了,現在就別提了吧。”

    厲寒蕭倒也真的放過她了。

    “哥。”

    厲靳深叫了聲。

    厲寒蕭抬手握住他的肩。

    兄弟倆走到一邊說話。

    “眠眠長得越來越漂亮了。”

    蘇清伸手拉住江眠眠的手,眉眼帶著柔婉輕松的笑,語氣親昵。

    江眠眠看了眼蘇清拉著自己手的手,倒是沒有將手抽出來,只是笑容有些薄:“蘇阿姨也越來越嫵媚動人了。”

    在蘇清身上,江眠眠理解了一句話:貴氣和紅氣,養人。

    蘇阿姨?

    蘇清唇邊笑容微僵。

    她與厲寒蕭結婚兩年多了。

    厲景行和厲微微見了她都要叫她一聲大伯母。

    她倒“獨樹一格”,始終叫她蘇阿姨。

    “眠眠,你是不是還是對我有誤解啊?”

    蘇清語氣很是受傷。

    “蘇阿姨誤會了,我對蘇阿姨沒有意見。”

    就是有。

    她難道還會承認嗎?

    不看她本人,也要看厲寒蕭。

    當眾給他妻子難堪,無異于下他的面子。

    她不會那樣做。

    “眠眠,那件事我以前也跟你解釋過,是個誤會,我跟你......我跟你四爺什么都沒有。我喜歡的一直是寒蕭。”

    蘇清似乎因為這樣的誤解很困擾,聲音無奈,“這件事當年我便與你解釋了。同時也將你可能誤會我的原因,同寒蕭說了。”

    她的意思很明顯。

    她都不怕讓她未來的丈夫知曉,足可以證明她身有多正。

    江眠眠繼續誤解,便是她不講道理。

    江眠眠看著蘇清毫無破綻的臉。

    演技是真好。

    難怪能成五金影后!

    只是,她當年親眼看見她穿著單薄言語挑.逗對她四爺投懷送抱,整個人只差沒騎到她四爺身上,叫她對她四爺心思單純,對她現在的丈夫情誼深濃的話,那就當她是誤會了。

    江眠眠抽出了手。

    因為她覺得有點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