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靳深握著她的手,指腹捏著她纖細的指骨。

    好一會兒,他沒有說一個字。

    江眠眠看著他,心下淌動著一股難以名狀的難過。

    她忽然想說點什么,再努力一次。

    可他像是知道她要說什么,揉著她骨節的指忽地一頓,在她開口前道:“回去吧。”

    隨后,他被她牽著帶上車。

    坐到副駕座,他彎身替她扣上安全帶。

    車門關上。

    江眠眠看著往駕駛座邁去的高大身影,眼瞳里藏著無盡的眷顧,喉嚨哽得厲害。

    厲靳深坐上車,朝她望去時,她低下了頭。

    他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搭在方向盤上,沒有發動車子。

    車內寂靜無聲。

    好一會兒,他朝著江眠眠伸手,將她從副駕座提抱過去,跨坐在他肌肉明顯的大腿上。

    江眠眠屁股肉一繃,掀起翩長濃黑的睫毛看他,水霧朦膿的眼眸里,藏不住的心慌和緊張。

    厲靳深假裝沒看到她眼底浮著的戒備,手掌攏上她的腰:“疼嗎?”

    江眠眠眼波一頓。

    他不提還好,一提立刻便讓她想起在輕水榭時他近乎強橫的粗暴。

    她想她腰上應該是破皮了。

    江眠眠抿著嘴唇,盯著他沒有說話。

    他狠過了舒坦了,又來關心她,好像多舍不得她傷著一樣。

    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

    江眠眠穿著風衣,沒扣扣子。

    風衣里面是一件暖色的針織開衫。

    她不回答,厲靳深也不跟她廢話,伸手去撩她的開衫,親自看。

    江眠眠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以為他又想……用強。

    手慌忙摁住他的大手,急喘著氣,死死盯著他。

    這一次。

    厲靳深從她眼中看到了冷。

    這無疑是她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心頭猛地沖上一股說不出的煩躁,厲靳深揮開她的手,在她驚慌的再次伸手過來時,冷沉著聲音道:“信不信我立刻將你防范擔心的事坐實!?”

    江眠眠手一僵,下一秒果斷的收了回來。

    但神經完全沒辦法放松。

    畢竟他有“前科”,在輕水榭,若非他不經意看到了驗孕棒,她惶恐的事,說不定已經坐實了……

    厲靳深陰著臉,心知肚明江眠眠忽然防狼似的,一刻不松的防著他,全拜他自己所賜。

    可知道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驀地。

    一陣涼意拂到腰上。

    江眠眠屏氣,整個人一下繃直了,一張小臉,紅紅白白的。

    厲靳深盯著她的腰,比牛奶還要透白的皮膚上,刮傷的痕跡明顯,不止是破皮那么簡單。

    像是刮痧過渡,把皮肉刮破了,紅彤彤一片。

    厲靳深漆深的瞳孔有些僵硬,臉色更是陰沉。

    他把她看得比他自己還要珍貴,從不舍得傷她。

    但她確實被他傷了。

    身前的呼吸變得異常的沉慢,江眠眠眼睛閃了閃,皺眉,快速的朝他瞄了眼。

    然后,她便后悔看了這一眼。

    他表情沉鶩得像是要砍人!

    江眠眠心尖抖了抖,不理解。

    傷的是她,動手的是他!

    他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

    她可不覺得他是良心發現……

    “不會再有下次。”

    車里。

    男人暗沉沉的嗓音冷不丁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