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從小最怕的就是這些蛇蟲鼠蟻。
以至于到了現在。
每年到了端午時節,柳沐齋和柳垣才都會在前后院每一處驚撒下雄黃,驅趕蛇蟲,就是怕她夜間出來會被嚇到。
此刻看著那一只只長相猙獰可怖的怪蟲。
許茹蕓臉色瞬間變得一片蒼白。
“娘!”
“娘!”
看到這一幕。
兩道焦急擔憂的聲音,一前一后響起。
因為今晚是大事,柳垣才推掉了所有的應酬,回到家里,就是擔心出事。
站在門口迎來送往一晚上。
只覺得臉都要僵了。
剛才那會,副總打了個電話過來,報告了下今天公司的事務,他也趁機走遠抽了根煙提神。
哪知道,剛一回來就看到了母親被那個妖女挾持的一幕。
一時間他只覺得氣血上涌。
雙眼瞬間猩紅一片。
在他印象里,母親從來都是秀外慧中,心地善良,街坊鄰居連紅臉的時候都沒有。
從小到大,教導他和妹妹也從來都是輕言細語。
這會他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殺了那個苗疆妖女。
至于柳霏,完全沒有想過這種情形。
當看到母親被那個妖女抓住的一剎那,腦子里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直到此刻。
看著那個妖女再度釋放出毒蟲。
朝著母親瘋狂涌去時。
她才恍然驚醒過來。
騰的一下起身,心都懸在了嗓子眼。
目光里滿是痛苦和無助,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落下。
“師母!”
不僅是她。
一旁的蘇靈溪也是慌亂的站起身。
她在沐齋醫館幾年里。
因為性子清冷,與其他人總是有著一層天然的疏離感。
而且,自小幾乎都是獨自長大的她,也不怎么愿意回家。
就算是放假,更習慣于一個人在醫館里默默用功。
這一切都被許茹蕓看在眼里。
她是個極為聰慧溫柔的女人。
讓柳霏和她做朋友,有好吃的,也總是給她留一份。
一有時間,就會叫她到家里吃飯。
完全把她當成女兒對待。
蘇靈溪只是性格比較冷,不喜歡熱鬧,又不是真的對人情世故一無所知。
何況,時間長了,再冷的心也被融化了。
在她心里,師母簡直就是想象中,最為完美的母親模板。
她臉上開始有了笑容。
以往那些枯燥乏味的學業,對她來說,都不再是難題,甚至逢年過節回去,她都期盼著早點回去沐齋醫館。
因為她知道,師母一定做了好吃的等著自己。
直到學有所成離開醫館。
曾經最為期待的時刻,蘇靈溪卻是無比不舍。
所以,這些年即便百草堂的名聲越來越大,問診求醫的病人越來越多,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但她還是會抽空偶爾回去一趟。
說是看望師傅。
實際上待在師母身邊的時候反而更多。
師母從不會和她說起醫術,只會關心她瘦了,吃的好不好,叮囑她就算再忙,也要照顧好自己。
然后早早去準備一桌她喜歡的飯菜。
也只有那個時候。
她才會覺得,自己還是當年那個獨身一人,到沐齋醫館求學的小姑娘。
此刻......
看到師母被那個壞女人抓住。
她的心一下懸了起來。
貝齒咬著嘴唇,小臉蒼白,不見半點血色。
明顯是緊張到了極點。
就在她六神無主時,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回頭看了眼身側的陳望。
“阿望......你救救師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