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照慣例,你睡床!”

    “……”

    配合著他的話,外面又是一陣電閃雷鳴,能劈斷樹的那種。

    卓簡從他的眼里,看到一句他曾說過的話,“你走不了了!”

    傅衍夜黑眸望著她,對她的看穿毫不避諱。

    卓簡起身走到外面,直到窗口,看著外面的雷雨交加,卻覺得從這里到她家那點路,完全沒問題。

    畢竟那么多晚歸的人都會經歷這場雷雨,別人能走,她當然也能走。

    卓簡看到玻幕里映出來身后的人,她清眸望著那個人:“我可以回家。”

    “我可以睡沙發!”

    傅衍夜從窗上與她對視。

    卓簡也從窗上與他對視,輕輕一聲:“你總這樣!”

    “哪樣?”

    傅衍夜問。

    卓簡轉身與他正面相對:“按照自己的思想,把你的想法付諸在我身上。”

    “……”

    傅衍夜皺眉,不太想認可。

    興許是這一刻太安靜,他竟然沒有反駁,而是洗耳恭聽。

    “你總讓我配合你!傅家對我們卓家有恩,我會一輩子銘記,但是傅衍夜,你到底要我配合你到什么時候?”

    卓簡難得的雙手沒有放在背后,而是在身前輕合。

    她難得能有這樣寬的時間跟他表達自己的想法,回國到現在,原本以為三天完成的離婚程序拖到此時,她以為只要她聽話,她便很快會還自己自由身。

    她背后是滂沱大雨,她眼前是腹黑強勢,獨斷專行的傅衍夜。

    他比黑暗更黑暗!

    卓簡看著他,心里但愿著,但愿他能多給她一些這樣寬裕的時間跟距離。

    “我的確就是你說的這種人,我想你配合我,一生!”

    傅衍夜輕笑,后來說的話卻讓她瞬間被凝固。

    “那我們沒什么好談了!”

    卓簡許久后微微一笑,禮貌的回他。

    傅衍夜挑了挑眉,她說不談就不談,這話題他也不是很喜歡,只是再次望著她的時候看到她又側身看向窗外的模樣,心里卻涌上一股熟悉的情緒。

    她身上自帶憂傷的氣質嗎?

    她后來睡在客房里。

    盡管直到下半夜才睡著,但是,她突然想通了。

    他有他的想法,她卓簡也有自己的想法。

    只要她想要跟他脫離關系,便總是可以的。

    ——

    早上六點多,天剛亮,雨便停了。

    外面的一切都被刷新,而卓簡已經在廚房認真準備早餐。

    這更像是一份工作!

    不到七點,她將早餐端上桌,然后留下字條,拿了外套,背了包,站在客廳看了眼空蕩蕩的臺階,然后離開。

    其實他一向起得早,興許是因為昨夜一夜的雨吧!

    卓簡輕輕關上門,很快便進了電梯。

    與此同時,傅衍夜早已經穿著襯衫西褲站在主臥的窗口,接著電話看著外面,直到一個纖細的身影走入他的視線,他眼里才有了幾分波動,但是很快便又淡然冷漠的睨著那道身影,聽著里面的抱怨聲,他無奈的嘆了聲,問:“奶奶!您幫我個忙嗎?”

    ——

    卓簡從傅衍夜的住處回到自己家,在門口看到李玉清,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總之臉上寫著心事重重。

    “玉清,你又不知道怎么走到這兒來了?”

    卓簡問他。

    李玉清聽到讓人如沐春風的聲音,轉眼看向她,瞬間回過神,卻疑惑她這個時間從外面回來,不像是去買早餐,也不像是去運動,頓時那句話便不知道怎么問,“你……?”

    “我昨晚住在傅衍夜那里,你很早過來?肯定有事吧?”

    卓簡一邊開門一邊問他。

    李玉清因為她那句話心里一陣刺痛,若有所思的跟著她走了進去。

    卓簡放好鑰匙,換了鞋,然后又認真看他。

    李玉清站在旁邊,猶豫再三,有些惆悵的跟她說:“阿簡,有件事,想了好久還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卓簡疑惑的看著他,“那,要不就再想想?”

    如果是十萬火急的性格,或者是關注她去留的問題,他早就說了。

    卓簡不想催他,也不想給他壓力。

    李玉清聽著她的提議,低頭想了想,然后點頭:“嗯!”

    “我還沒吃早飯,要不要一起吃?”

    卓簡問他。

    “嗯!”

    李玉清答應著,跟她進屋。

    不過卓簡沒想到,自己是站在一旁,看著他給自己煮飯。

    突然間眼前浮現出那個穿著白襯衫,挽著袖口,露著精壯的手臂在廚房給她煮飯的男人。

    她抬眼,眼前的李玉清突然變成了傅衍夜。

    他身上鍍了一層光,像是信仰!

    卓簡看著看著,突然間心尖一顫。

    她在想什么?

    “最近臺里有兩個去國外學習的名額,時間是一年。”

    李玉清一邊切菜一邊說。

    卓簡聽著,點了下頭。

    李玉清扭頭看她:“你想去嗎?”

    卓簡更是一怔,不過下一瞬間便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我,可以嗎?”

    “我可以幫你爭取,另一個名額是歐陽萍,已經訂下了!”

    李玉清說。

    卓簡點了點頭,回他:“那我想想!”

    她清楚去學習的好處,但是她原本沒有出國的打算。

    早飯后倆人一起去上班,都是白襯衫,銀色西褲,黑色的皮鞋。

    張媛看到他們倆一起來也不吃勁,拉著卓簡就去了辦公室,門一關,緊張的問她:“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傅衍夜為什么突然打了林驕陽?那不是他未來的岳父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

    卓簡沒有問傅衍夜原因,她心里其實有個答案,但是又不覺的合適告訴張媛。

    張媛聽到這個答案失望的嘆了聲:“所以傅衍夜根本不是你的結拜大哥,而是你的枕邊人了?”

    “如果我說不是,您信嗎?”

    卓簡微笑著,從容問她。

    張媛被她問住,不過很快便說:“我信不信都不要緊了,重要的是,那位趙總信了,并且還把我埋怨了一頓,說早知道你是傅衍夜的人,怎么可能打你的主意,也就是說,你安全了!”

    “……”

    卓簡對這個安全,只淺淺笑了下作為回應。

    她是來工作的,還是來闖關的?

    中午的新聞準時直播,進演播室前楊易交代她:“千萬不要再走神。”

    “明白!”

    卓簡為自己上次出的錯也很愧疚。

    做新聞,是不容許走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