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個問題。”
聽完霍都大師的嘆息后，白小飛點了點頭，深表認同，不過緊跟著，他就笑了。
“霍都大師，其實有些事情，并不是太難，而是我們想的過于復雜了，你想啊，最厭恨妖魔的是誰？”
“……”
這個問題，讓霍都大師不禁一愣。
是誰？
他還真沒仔細想過。
就是單純的知道，妖魔害人，畢竟在妖魔看來，人類無異于牲畜，是他們賴以生存和晉升的食量。
簡而言之。
妖魔害人，就如同人類吃牲畜一樣。
都是天經地義的。
只不過……
雙方站立的角度不同。
這才產生了諸多的矛盾和沖突，以及恩怨情仇，凄慘冤案而已，如果站在廣泛角度上來說……
那些妖魔，似乎也沒什么錯……
不！
不對！
理論上雖然如此，但很多妖魔，其實都已經背棄了這些根本的規則和定義，就比如修煉。
拿人來當做爐鼎，材料，資源的，這些就全都是歹類。
最起碼人類吃牲畜，并不會變著法的施虐，或者用作其他的用途，額，好吧，即便有，也是少數……
想著想著。
霍都大師忽然迷茫和不自信了起來。
因為他突然想到，人類之中，其實也不乏一些惡徒的，他們無惡不作，變態程度，甚至比妖魔更甚。
作為一個得道高僧，霍都大師當然不能往深了去想這些問題，否則自己很容易出問題的。
所以……
他只能適可而止。
然后及時止損，強行將話題又轉移到了白小飛的話中。
按照白小飛的意思，要說誰最厭恨妖魔的話，那無疑是受苦最多的貧苦老百姓了。
畢竟。
他們本來就已經很難了。
苛捐雜稅，各種徭役，面朝黃土背朝天，辛辛苦苦一輩子，得到的不多，卻還要面臨妖魔的迫害……
這種悲劇，幾乎比比皆是。
也就距離大城比較近的村莊，還算是比較好的，但凡稍微遠點的，必然會發生一例兩例的妖魔害人事件。
而能夠得到結案的，卻屈指可數，少得可憐。
并非是官府不作為。
而是……
實在無能為力啊。
那畢竟是妖魔作祟，除了佛家的得道高僧，有著降妖除魔的手段，一般人去了也是送。
因此。
佛家聯合朝廷，這才成立了鎮魔司。
只是，鎮魔司人數太少了，對比天下間的無數妖魔，簡直猶如滄海一粟，憑借著這一點點的人手，又如何能夠蕩平周圍的妖魔呢？
更何況……
妖魔詭計多端，且做事毫無底線。
不是跑，就是各種使詐，又或者抓著無辜百姓，作為要挾，這就讓鎮魔司，處處受制，難以發揮出應有的實力。
在眾多的慘案中。
鎮魔司的傷亡，也是相當大的。
甚至……
團滅的案例，也時有發生。
妖魔的可怕與狡詐，由此可見一斑，想要將其消滅殆盡，幾乎是難如登天。
但也正因如此，佛家文化才能廣為流傳。
畢竟。
但凡寺廟周圍。
自有佛光庇護，絕無任何妖魔敢靠近。
否則就是魂飛魄散，永不超生的下場。
所以，但凡都市大城，所有的繁華街道，幾乎都是緊挨著寺廟而建造的，極少有例外的情況。
而一些達官貴人，家中，或 家中，或者身上，還都張貼，或者攜帶著佛門高僧開光的圣器，以庇護其安危。
雖然不是絕對萬能的，但沒有卻是萬萬不能的。
這……
也成了香火的重要來源之一。
一般的老百姓，可買不起這東西，或許極少數人，有緣能夠得到一些高僧的饋贈，但那只是個例而已。
念及此。
霍都大師頓時有了明悟。
他面色復雜的回答道：“應該是普天之下的老百姓們吧？”
“不錯！”
白小飛肯定道：“就是如此，因為受苦受難最多的就是他們，如果能發動他們，聯合我們，一起偵查妖魔的行蹤，霍都大師，你說我們降妖除魔的效率會不會大大提高呢？”
“？？？”
霍都大師聞言，頓時一臉的懵逼。
聯合百姓一起偵查妖魔？
阿彌陀佛。
這句話，每個字他都清楚，可為什么聯合起來，就聽不懂了呢？你確定，這不是讓老百姓們羊入虎口？
面對著霍都大師的疑惑。
白小飛笑了笑，連忙解釋道：“霍都大師，你想差了，我的意思是，光靠我們自己的人手，想要蕩平晉城附近的妖魔，那肯定是不行的，無異于癡人說夢。”
“可是……”
“如果能夠得到百姓的擁護和支持，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畢竟，群眾的基礎是廣泛的，猶如大海，而我們，則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想要捕獲海中的鯊魚猛獸，除了要求我們自己經驗豐厚，擁有堅實的強大力量之外。”
“更是少不了大海的幫助。”
“……”
隨著白小飛的侃侃而談。
霍都大師的眼神，那是越聽越亮，到最后，更是幡然醒悟，驚呼道：“妙啊，張老板，我悟了！”
話落。
白小飛就能感受到。
霍都大師身上的氣勢，驟然爆發，提升到了一個極強的地步，整個過程，就仿佛是即將爆炸的氣球，終于突破了那層壁障般。
眼見如此。
白小飛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暗道：“我靠，不是吧？這樣也能突破提升？這家伙的悟性未免也太高了吧？”
其實。
剛才他也沒有多說什么高深的話。
只不過是將，人民戰士，早起發動群眾，一起對抗邪惡勢力的思想，以及些許辦法，魔改挪移了過來而已。
結果……
霍都這家伙，竟然就從中領悟了。
還特么提升了。
尼瑪。
白小飛就想知道。
這什么跟什么啊。
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你丫也能領悟？
話說，你到底從中領悟了啥？
貌似……
這特么跟伱們的佛學完全不搭吧。
又或者，你這是技能書完全點歪了，結果被我歪打正著，所以才能突破瓶頸，獲得提升？
心里想歸想。
但嘴上該稱贊還是要稱贊的。
畢竟……
嚴格來說。
霍都大師可是張老板的上司大佬。
此刻，大佬獲得了突破了提升，雖然只是一小步，但那也必須得好好虛溜拍馬一番啊。
否則就是沒眼力！
“行了。”
然而，霍都大師卻對此完全不在意，他伸手打斷了正要口若懸河，虛溜拍馬的白小飛。
臉色平靜的開口說道：“那些客套話，就不要說了，我可不是其他的那些大師，而且我能突破，也是拜你所賜。”
“所以我們還不是正經一點，繼續說除魔的事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