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不怎么關注那些飯圈用語的男生看女孩哭的那么厲害，略微同情的問：“你家房子塌了？”
小護士愣了兩秒，哭得更厲害了，“你家房子才塌了。”
還沒反應過來的男生接了句：“我家房子沒塌啊。”
“你別氣人家了，”他旁邊的一個女孩拍了一下他，“她說的塌房和你的塌房不一個意思。”
“你別太傷心了，談戀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又沒有犯法。”
“我知道，可是，”小護士抹了一下眼淚，“可是我把他當男朋友看的，男朋友突然有女朋友了，那個人不是我，我就是會很傷心啊。”
他們大多都不追星，所以也就不太理解女孩的心情，聽著她這樣說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都好心安慰她。
“再怎么喜歡，你也沒有權利限制和禁止他去談戀愛呀。”
“你應該慶幸他只是談戀愛。”
“他是明星可他也需要有自己的私生活，而且他女朋友很好。”
小護士抬起頭看曲悠悠：“他女朋友是圈內哪個女明星啊？”
“女明星？”曲悠悠有片刻的怔神，趕忙解釋，“她不是明星。”
“啊，”小護士抽了抽鼻子，“素人女友啊？”
“算是也不算是吧，”不知道怎么說，在她眼里池恩那張臉真不能說素。
“那豈不是很普通了，”小護士伸頭往里面看，“老公怎么找了個素人女友啊，我以為他至少會找個圈內的呢。”
“她可不普通，”薛垣淡淡出聲，“無論外貌還是能力。”
小護士看向說話的人，她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個男生。
是那種干凈儒雅的長相，不過氣質偏淡漠疏離，在一群人都討論的時候他也只是安靜的站著。
這時沒想到他會反駁。
旁邊幾個人也都看了薛垣一眼。
在感情方面遲鈍的一兩個人只是以為他替池恩說話，而大部分人都看出了他對她感情不一般，眼神頓時變得有些許同情。
本來今天錄綜藝的時候覺得兩人還是蠻適配，都屬于那種安安靜靜的人。
“不普通，”小護士嘀咕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記得一開始這幾個人說的是一起錄節目的同學暈倒。
掃視了一圈周圍，后知后覺的知道少了誰，驚呼，“是那個超漂亮的女生？”
開播就因美貌上熱搜的人，她一時間竟然沒發現不在這里。
曲悠悠想幫忙隱瞞一下，但考慮到醫院來病人會有病歷本，她知道自己也瞞不住，就點了點頭。
小護士嘴巴張大，感嘆了一句：“這倆人怎么會扯上關系啊。”
rapper和法學生完全不挨邊的一個搭配。
一個鬧騰的不行，一個冷靜的不行。
*
后面幾個人一起離開了醫院，只不過在離開的時候曲悠悠又提醒了小護士一句。
“希望你可以等他們公開，而不是去曝光，你要尊重他們的決定而不是替他們決定。
還有，如果在網上發布言論，應基于客觀事實，嚴守法律底線，切勿因一時情緒而發表不當言論，否則將承擔相應法律責任。”
小護士聽的一愣一愣，前面一大段都沒聽清，就聽到了一句“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她咽了咽口水，剛想舉起拍照的手機又落了下來，偷偷往屋里看。
“他們看到了，”池恩輕輕嘆了口氣，“怎么辦？”
“沒事，本來也沒打算瞞，就順其自然，而且那幾個人估計也不會曝出來，別擔心，”陳牧手指勾起女孩的一縷頭發玩，“哪怕真的公開了也沒事，我不走流量路線，吃得也不是女友粉紅利，哥用實力說話。”
池恩被他最后這句逗笑了。
陳牧看人笑，也輕輕勾了勾唇。
“對了，”池恩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法條啊。”
他剛說的太熟練了。
“以前閑著沒事的時候看過幾眼。”
她看著隨意解釋的人，心里說不上來的感覺。
肯定是特意學過，只簡單看過兩眼怎么能做到脫口而出，這中間肯定用了不少時間。
這邊兩人正說著，放在床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池恩按了接聽。
“喂。”
“小恩，我想清楚了。”
以為自己聽錯了，腦袋空白了半秒，眼睛晶亮：“真的？”
“嗯，”蹲在房間角落的女孩輕輕擦去了臉上的淚，“你說的對，我們不能因為去維護自己的利益就放過一個壞人，這件事情做錯的不是我，我沒有必要感覺到羞恥和自責。”
池恩眸光變得柔和和心疼，不知道這段心路歷程女孩是怎么走完的。
“是呀，不應該自責和羞恥的。”
“我今天有看你們的那個綜藝，也有聽到嶼野的問題，是不是因為我你們兩個吵架了呀，對不起啊。”
聽出了女孩的哭腔，她解釋：“我們已經沒事了。”
許念好不容易調整好的情緒又有點不受控制了，“真的對不起。”
她這件事情里最自責的就是池恩了。
因為她犯險，因為她和喜歡的人鬧了別扭。
“沒事，”池恩彎起唇，“至少我當時所做的一切現在都有了意義。”
“嗯。”
“但我估計照片應該找不到了，不過我這里有當時的錄音，應該會有幫助。”
“我有照片。”
“嗯？”
許念抽泣著：“我當時看到他手機上的那些照片第一時間有截圖發給自己，然后刪除了聊天記錄。”
她當時腦子里第一個念頭就是報警，甚至電話都已經要播出去了。
可在最后一秒她害怕了，父母，親戚，朋友，她似乎能想象到那些人知道這件事情時的反應和態度。
*
許念報了警，警察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可還是控制不住輿論的傳播。
平時沒人關注的女孩，現在連去超市買瓶水都會有人盯著看。
有人說她不自愛，說為什么要有婚前性行為，也有人說她活該，說為什么自己不擦亮眼睛看。
還有人說，自己主動的事，現在又報什么警。
……
不過在漫罵下，有很多女孩替她發聲。
有一直在網上宣傳受害者無罪的言論，有每天陪在她身邊的室友，也有來送她禮物的女孩，她們捧著花給她，告訴她說，“你很勇敢，很棒。”
甚至陸陸續續有受到和她一樣傷害的女孩站了出來。
不過許念最后還是退學了。
因為她的父母知道這件事情之后覺得她丟了他們的臉，讓她回家安生一段時間，趕緊找個人嫁了。
其實許念在決定報警的那一刻就想到了這種結果，她的父母一向看面子比她重要。
她不知道自己報警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只是在看到一些女孩勇敢站出來尋求法律幫助的時候，第一次有種為自己驕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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