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里篤定，顏汐連名字都沒問，淡淡從角落的人身上收回目光。
“碰巧組個隊而已，陳牧怎么可能對這種人有興趣，倒是你，”她淡淡看向林羽柔，“你對陳牧最好不要逾矩。”
林羽柔愣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笑，去摟她的手臂：“想什么呢，知道你喜歡他，我當然不會和你搶了。”
枝意聽著兩人的對話，覺得有些可笑。
虛偽到極點的友誼。
*
“牧哥，你剛那個扣球太帥了，”司澤手里轉著球，臉上的得意藏不住，“你都沒看沈淮的表情。”
“真的帥，”其中他幾個男生應和著，“什么時候教教我們。”
陳牧剛要搭話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的人。
女孩以一種環抱自己的姿勢蹲著，黑色帽子被放到了一旁。
他臉色立刻有了變化。
“哥，你去哪？”司澤轉身去看，看到墻角蹲著的人，愣了幾秒，趕忙跟了過去，“妹妹怎么了？”
余下幾個男生看著話說一半突然往角落走的兩人，一臉懵。
“什么情況？”
池恩頭像針扎一樣細細麻麻的疼，腦海里不停的浮現那些難聽的聲音和畫面。
她抱住自己，難受的想哭。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差不多忘記了，可現在才發現那些事情已經深深的扎根在了心里。
再次遇到那個欺負過她的人，所有的一切都破土而出。
這時，一個聲音穿破那些亂七八糟的回憶傳進了她的耳朵。
“怎么了？”
池恩恍然抬頭。
毫無意外的對上了那雙漆黑的眸子。
這一瞬間，眼眶紅的徹底。
陳牧第一次在一個身上見到那么壓抑悲傷的情緒。
像是瀕臨死亡的幼獸，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滿是可憐，無助。
他眉頭皺的更深。
可不等他開口，女孩就斂去悲傷的神情，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池恩低下了頭，“我沒事，只是身體有點不舒服，”她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她恢復成了平時那副云淡風輕，禮貌客套的模樣，說著便準備繞過他走。
陳牧往旁邊移，擋住了前面的路。
看著人委屈又一字都不愿意說的樣子，心里莫名被攪得一團亂。
盡管燥的不行，可還是忍不住問。
“受欺負了？”
池恩覺得自己情緒其實已經快要壓下去了，可因為這四個字分崩離析。
她緊緊咬著唇，生怕眼淚會掉下來。
陳牧看著依舊一句話不說的人，急的沒了耐心，轉過頭：“司澤去調監控。”
“啊？”司澤驚呼出聲，又趕忙轉身，“這就去。”
這時，陳牧察覺到衣擺那里有微微的力，他垂下眼看。
女孩嫩白的指尖扯住了他的衣角。
“不用。”
她的聲音響起。
像是在調整，過了幾秒又緩緩開口。
“我沒受欺負，只是想起了以前一些不好的事情。”
“剛才真沒人欺負你？”
“嗯。”
陳牧臉上緊張的表情緩解了些，但還是捕捉到了話里面的重點。
以前不好的事。
不過他沒再繼續追問。
看著女孩緊咬的唇，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帽子，抬手扣在她頭上，帽檐壓的很低。
“委屈了就哭，不用強忍著。”
*
幾個男生站成一排，乖巧地站在兩人身后。
女孩身子被陳牧完全遮住，他們看不清人的樣子，只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聽到這里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
到底什么樣的女生能讓陳牧親自哄啊。
不知過了多久，女孩從角落里走了出來。
一群人更懵了。
這擋的也太嚴實了。
池恩剛離開，憋了好半天的幾個人就忍不住了。
“牧哥那是嫂子嗎？”
陳牧淡淡的看著走到門口的那個背影，沒否定也沒肯定。
池恩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才緩緩收回目光，看了眼一旁的司澤：“去調監控。”
“嗯？不是說不用了。”
“查一下她遇到什么人突然情緒失控的。”
陳牧撂下這句也跟著出了體育館。
*
池恩沒去餐廳吃飯，一個人出了學校，她漫無目的地沿著馬路走。
過去的種種在腦海里重現。
“小恩乖，你先住葉叔叔家，等媽媽工作穩定了就回來接你。”
……
“你媽早就不要你了，賠錢貨。”
……
“你看她總是穿那么厚，好奇怪啊。”
“怪不得穿那么厚，原來身上都是疤啊。”
“我聽說她媽媽把她賣給了一個男的，那個男的有特殊癖好。”
“真的假的，好惡心。”
……
恍惚間，池恩耳邊響起了一聲鳴笛，接著整個人被拉到了一個懷里。
頭頂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說一個人走走，就這樣走的？”
池恩仰頭去看，在看到陳牧那張臉的時候，眼睫顫了一下。
“你怎么來了？”
“看你怎么被車撞，”陳牧還沒從剛才女孩差點被撞的驚嚇中回神，語氣帶刺。說完又上下看了眼，“碰到沒？”
池恩搖頭：“對不起。”
“就只會這個是吧。”
“謝謝。”
“……”
陳牧氣笑了，松開了手：“餓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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