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一念永恒 > 第三百九十九章 足風流
  杏樓三層相高,五樓相向,華燈初上,紅燭晃耀,街市如白晝,雕檐畫角,雅壁鑲花,飛橋欄檻,明暗相通,翠簾幕高懸戶牖,端的是燈火輝煌。

  東樓臨街,穿過庭院后,可進入主樓,兩道飛橋和連廊,使得東南西北四樓明暗相通,西是五樓中的主樓,亦是最高的一座。

  馬車剛剛行近,便聞嘈雜人聲,喧鬧非凡,東樓臨街鋪子小攤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樓內琴音管弦不絕于耳。

  陸瑾跳下馬車,樓外的伙計迎上前,牽著馬車去安置。

  余啟蟄跟著陸瑾進了樓內,一樓大廳坐滿了堂客,廳堂過道,人流往來不息,華服公子,舉步風流,樓宇內女子艷麗,燕瘦環肥,琴奏舞曲甚是糜麗。

  余啟蟄對此視而不見,跟著陸瑾上了稍僻靜一些的西樓,喚小二開了個雅閣。

  開堂垂掛著珠簾繡額,憑欄遠眺,整個京城可盡收眼底,東側的窗牖入眼則是一樓廳堂的繁華熱鬧。

  “這西樓多是文人騷客來此宴飲,三樓可做詩詞歌賦,飛橋上掛著對子燈謎,若能拔得頭籌,可免去酒菜錢。”陸瑾笑說道,“待會兒咱們也上去瞧瞧,我于詩詞歌賦上無甚才華,好在今個兒有你在,說不得咱們能吃頓白食。”

  余啟蟄抿唇不語,好一會兒才道,“你便是打了吃白食的主意,才來這杏樓的?”

  陸瑾咧嘴一笑,“哪能?”他從腰間摸出錢袋,“我可是將全部身家都帶來了,萬一你拔不了頭籌,我好歹堂堂錦衣衛千總,要是被杏樓打出去,未免太丟人了些!”

  說話的功夫,小二端著菜碟,魚貫而入,不多時,桌上便滿滿當當,杏樓的招牌菜盡數在內。

  “不過你我二人,點這么多菜作甚?”余啟蟄說道。

  “我這做師兄的,既然請客了,自不能小氣!”陸瑾拔開酒壇,酒香四處彌漫,他深嗅過后,給余啟蟄斟了一杯,“這是杏樓極負盛名的眉壽酒,聞說飲此酒可詩通太白,文成永叔,你快多飲幾杯,待會兒上了三樓好下筆成章。”

  余啟蟄拿起筷著,未碰酒杯,“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飲完還上什么三樓?”

  這眉壽酒聞著味道便烈,江北的黃酒比之就是清水。

  余啟蟄只是正常人的酒量,并不如陸瑾能喝,他也不喜歡在外面飲酒,容易失去清醒。

  “得,我錯了還不行嗎?上不上三樓無所謂,咱們師兄倆總歸盡興就是了。”陸瑾低聲咕噥了一句,“你就是太自制,總繃著自個兒,這世上身不由己的事兒本就多,能恣情縱意一時是一時。”

  余啟蟄不理他,自顧自去吃菜,陸瑾也不強求他飲酒,自斟自酌,時不時與余啟蟄說上些京城的風聞趣事。

  樓下小二忙得焦頭爛額,樓外人歡馬叫,紛至沓來。

  酒酣飯飽,陸瑾帶著余啟蟄順著樓梯,上了三樓。

  兩個身姿纖細的女子正從一樓徐步拾階而上,其中一人穿了間水紅百褶如意月裙,發梢垂在胸前,她側頭與身旁著素白滾雪褙子,梳了婦人髻,臉色有些蒼白虛弱的女子笑著說話,“表姐,你離京這些年,可許久都未來過這杏樓了,我帶你見見熱鬧。”

  王雪煙頗有些不適應周邊的喧鬧繁華,不自在的挽住了身旁沈莞的手,有些悵然道,“是許多年未來過了,杏樓變化竟這般大。”

  沈莞湊近她,笑著低聲說道,“我訂了個好位置,一眼就能瞧見三樓,待會兒你要瞧上了哪個書生,咱們就讓丫鬟去打聽。”

  王雪煙臉頰飛粉,在沈莞胳膊上輕擰了下,輕斥道,“胡鬧,沒規沒矩的,仔細我回去跟舅母告你一狀。”

  沈莞拉著她朝樓上走,笑說道,“好姐姐,我說笑呢!”

  二人說說笑笑,跟在小二身后,帶著丫鬟進了中樓二層一個雅間。

  中樓二層,正對著西樓,視線穿過珠簾,一眼便能瞧見三樓閣中情形。

  甫一進西三樓閣中,便有墨香撲鼻而來,閣中置了不少矮桌,桌上有筆墨紙硯,酒水果碟,不少書生文人都跪坐在矮桌旁,談笑風生,詩聲笑語不斷,零星幾桌還有美人作伴。

  貫通東閣樓的飛橋連廊掛滿了五色彩燈,燈品新奇,籠燭搖曳,照的滿室生輝。

  西邊閣壁上掛著書畫,應是來杏樓吃酒的文人所留。

  陸瑾踩在閣中的毛氈毯上,不由得有些拘謹,他這樣舞槍弄棒的人,進了滿是文人的地方多少會有些不自在。

  見身旁的余啟蟄一臉淡然從容,他挺了挺脊背,強裝出鎮定的模樣。

  “公子可要作詩?”一貌美溫嫻的女子迎了上來,笑意盈盈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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