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兩人說話暗藏鋒芒,王夢煙有些擔心,楊寄燕畢竟是知府千金,要真是將人給得罪狠了,怕是不好收場。
她出聲打圓場道,“桔梗還睡著,楊小姐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又給余嬌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同出了茶館。
一出門,王夢煙便低聲開解道,“五弟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她畢竟是楊知府的千金,如無必要,還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余嬌淡淡一笑,她自然也知道余啟蟄對楊寄燕沒什么,只是總是聽人念叨她知府千金的出身,難免有些煩躁。
“走吧。”王夢煙與余嬌說道。
余嬌想起方才跟在楊寄燕身邊的那個小丫鬟,思忖了下,與王夢煙道,“大嫂,你稍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說完,余嬌便進了回春堂,見她去而復返,尚未離開的沈瑜出聲道,“怎么又回來了?”
余嬌看了他一眼,“有點事。”她徑直走向藥柜,與柜臺前忙活的藥童問道,“方才穿桃紅色褙子丫鬟打扮的女子來買的什么藥?”
沈瑜也走到柜臺前,聽了余嬌的話,問道,“你好端端的打聽別人買什么藥做甚?”
余嬌看向他,挑了挑眉,“不能說嗎?”
沈瑜笑了下,“旁人自是不行的,不過你嘛……”他轉而看向藥童,道,“還記得那人買了什么藥嗎?”
要說別的患者抓藥,這藥童興許記不得,但那丫鬟買的是那種藥,藥童自是印象深刻。
他正張口要回,對上余嬌的視線,又止住了聲,想到這余姑娘也是女子,當著少東家的面,在余姑娘跟前提那種藥是不是不大好。
見他欲言又止,猶猶豫豫的樣子,沈瑜不耐道,“怎么了?有話就說!”
那藥童心一橫,索性道,“是合歡散。”
沈瑜身為回春堂的是少東家自然知道合歡散是什么東西,而余嬌就更不用說了,她是個大夫,便是沒有接觸過這種藥,只聽名字也應當知道這是什么藥。
沈瑜眉頭微皺,看向余嬌,“買藥的人你認識?”
余嬌點了點頭,楊寄燕的丫鬟來買這種藥,到底是楊寄燕授意,還是丫鬟私下自個兒偷偷買的?若是楊寄燕授意,她買合歡散是要用在何人身上?
幾乎不用細想,余嬌的直覺已經告訴了她。
見余嬌走神,還等著余嬌下文的沈瑜凝著她微忡的表情,出聲問道,“那女的是什么人?跟你可有關系?要不要我幫忙?”
余嬌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什么關系,只是見過一面。”
王夢煙還在外面等著,余嬌沒再停留,與沈瑜告辭后,便離開了回春堂。
沈瑜卻有些放心不下,細細詢問了一遍買合歡散那丫鬟長什么模樣穿戴的衣裳以及首飾,當即吩咐大勇去將買藥的人給查出來。
擔心王夢煙抱桔梗太久會手酸,余嬌替她抱了一會兒孩子,步行至伢行,在伢行買了一輛馬車。
伢行的人見兩人是女子都不會駕車,主動提出送她們。
余知舟等在城門外匯合,余嬌便讓伢行的人幫著駕車送她們到城門口。
到了城門口,余知舟已等在城門外,伢行的人將車交給余知舟,由余知舟駕車,便離去了。
“三弟,可找到活計了?”王夢煙關心道。
余知舟搖了搖頭,“許是因為剛鬧過洪災,出來做活的人多,許多鋪子都不缺人手,只有些出力的活,人家看我像讀書人,嫌我做不了。”
他倒是不怕吃苦,可力氣的確比不了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人需要招工做重活的地方看不上他,若是再找不到活做,他想自個兒做點小買賣。
原先在書院的時候,他同窗父親從江南帶了一些花箋紙,兩人倒騰著在書院里悄悄的給賣掉了。
縣學里附庸風雅的學子并不少,倒也小賺了些錢。
只是花箋紙從外地采買實在太過麻煩,賣完同窗父親捎帶回來的那些,便沒了存貨,余知舟沒有什么本錢,又不能自個兒跑去江南采買,不然這也是個生財之道。
聽余知舟在車廂外接連嘆氣,余嬌思忖了下,她正是用人之際,其實也沒必要這么規避著余家人,余家大房的人品性都還不錯,余知舟讀書人出身,識字做個賬房不成問題,若是他是個可用之才,她不方便出門談的買賣,他也可以代她出面。
眼下正好可以與余知舟談一談。
“三哥兒,你可愿做買賣?”有些讀書人是瞧不起行商的,余嬌故有此一問。
余知舟坐在車轅上,長吁短嘆的回道,“想過啊,只是買賣不好做。”
他將原先跟同窗賣過花箋紙的事兒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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