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一念永恒 > 第二百九十七章 哪里不如她
  陳根生臉上的笑容死死僵住,頰上的肉狠狠顫了下,驚悸的瞪視著余啟蟄。

  余啟蟄臉上的神情太過云淡風輕,那是了然于胸的掌握,以至于陳根生嘴唇蠕動了下,卻根本說不出否認狡辯的話來。

  陳家其余人與陳根生一樣心驚,偷埋老太太尸身,他們做的十分隱蔽,那夜根本無人撞見,余啟蟄又是怎么知道的?還這般篤定確信。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陳叔,秘不發喪,偷葬亡母與偷情寡婦罪責孰重孰輕,您心里應當十分清楚。”

  這是余啟蟄說的第三句話。

  正如他進屋后說的第一句話那般,實在壓根沒必要坐下,因為說完這句,余啟蟄便撐起青色的油紙傘離開了。

  瘦長的身影走進濛濛的雨霧之中,陳柔咬了咬唇,顧不得撐傘,快步追了過去。

  余啟蟄走得不急不緩,可能是他長高了,雙腿修長的緣故,陳柔追上他的時候,已經快到余家門口。

  “余啟蟄,你等一等。”陳柔顧不得淑女,高聲喊道。

  雖是拔高的聲音,但帶著刻意的嬌軟,并不難聽。

  雨水打濕了陳柔額前的碎發,發絲濕漉漉的貼在她額前,襯得那雙杏仁眼楚楚動人,有種凄然的美。

  余啟蟄雖停下了步子,但目光并未落在陳柔的臉上,語氣淡淡的道,“何事?”

  就如同他剛才步入陳家,從始至終都未曾看過自己一眼,陳柔因這個認知,有些傷心難過。

  她彎起唇角,笑容有些蕭索,抬起白皙纖細的脖頸,隔著雨霧,望著余啟蟄。

  “你為何不愿娶我?”陳柔嬌嫩的臉上有委屈,杏仁眼直直的看著余啟蟄,里面盡顯不甘。

  “我為何要娶你?”淡漠得沒有一絲感情的話語,比這初秋的雨水還要叫人心涼。

  余嬌撐傘正要開院門時,就聽到門外傳來這句話。

  滴滴答答的雨聲,沒有掩蓋住余啟蟄薄涼的聲音,這讓余嬌想到了她剛醒來時見到的余啟蟄,那時候,他與自己說話,也是這般的冷漠。

  過來通知余嬌從江浙一帶購買的糧食已到的周管事,見余嬌突然止步,正要發問,就見她朝自己比了個‘噓’的動作。

  這周管事是劉子期的人,與安南侯府這樣的簪纓世族不同,劉子期的父親劉崢是清流次輔,為官清廉,家底并沒有那般豐厚。

  這些年劉子期一直在外經營,所涉行業甚廣,顧韞答應幫余嬌從蘇滬江上一帶買糧,實則走的是劉子期的路子,用的人自然也是劉子期的手下。

  院外,雨中的桂樹凋零的花瓣灑落一地,泛白的黃,一點也不好看,也沒了清香。

  陳柔感覺自己的心,就像這桂樹上掉落的零碎花瓣,被泥濘包裹著,零落成泥碾作塵。

  被淋濕的衣裙不再舒展,陳柔打了個冷顫,杏眼微濕,“你可是因從前我家拒了親,心里怨我?”

  淚水順著她柔美的臉頰滾落,與雨珠混合在一起。

  “我心里一直是有你的,過去是我父親不好,余啟蟄,我想做你的妻。”陳柔邁步踩著泥濘朝余啟蟄走近,伸手想要去抓他的袖擺。

  余啟蟄側身避開,手中的青傘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傘面滾落的雨水,甩了陳柔滿臉,澆得她透心涼。

  陳柔怔怔然的站著,似沒想到余啟蟄竟會對她這般避之不及。

  “我已有妻,你這樣說,叫她聽見會不高興的。”余啟蟄皺眉,冷淡的道,“請自重。”

  身上的衣裳濕冷,可陳柔的心更寒。

  什么理智矜持,在這一瞬間都被陳柔拋在了腦后,她不甘心,又惱恨余啟蟄的疏遠無情。

  不管不顧的朝余啟蟄撲去,想要用力抱住他,告訴他自己有多么喜歡他。

  若是換個男人,此刻可能都無法拒絕陳柔的投懷送抱,濕透的衣裙勾勒出她玲瓏的曲線,杏眼微紅,芙蓉臉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哪個男人能拒絕得了這樣的女子投懷送抱呢?

  偏生余啟蟄躲開了,不止躲開,還執傘橫擋在了陳柔身前。

  許是天性涼薄,他沒有多余的憐憫之心,這世上除了親人,能令他疼惜憐愛的女子只有一個。

  若是余嬌落淚,他的心會鈍痛,會暴虐,會抱著她,哄她,會想吻去她的每一顆淚珠。

  至于旁人,干他何事?

  在余啟蟄看來,被雨水淋濕嬌柔作態的陳柔一點也不好看,跟落湯雞沒有什么分別。

  可那日在山上淋雨幫他尋瑤草的余嬌,白茫茫雨霧中的小臉是那般的明艷動人,眉眼都盛了光,清晰的刻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孟余嬌她就這么好?值得你這般將她放在心上?”陳柔再也繃不住了,哭出聲來,嘶聲問道,“我哪里不如她?論貌美,知書達理,性情,她樣樣都不如我!你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蟄哥哥,你從前眼里是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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