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林飛的話，玉龍師太猛然皺眉：“徒兒不可如此！”
不管怎么說，林飛也是玉龍師太的徒弟，玉龍師太自然不想看到他為了一件法寶去用命來賭。
在她的眼中，林飛的命肯定比混沌鐘金貴。
再厲害的法寶，不還是法寶，人如果死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有時候人的感情就是這么奇怪，當初玉龍師太收林飛為徒，就是有目的，就是想用林飛打擊一下九天玄女。
現如今，目的也算達到了，按道理說，林飛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但是，她竟然不舍這個徒弟。
林飛卻淡淡一笑：“師父不要擔心，輸的不一定是我。”
“你倒是挺自信！”九天玄女冷笑：“別忘記我是七品仙人，先前只是法力耗空，不得已陪著你們玩如此低劣的游戲。如今，我稍微恢復法力，洞察人心的本事，誰能比的過我？你輸定了！”
“將斗法融入游戲當中，沒意思，為什么不用最本質的來。不摻雜任何外在的，我們只是凡人，用凡人的方式對決不好嗎？”
九天玄女冷笑：“我明明有優勢，為什么要降低自己迎合你？”
紫霞仙子一臉的緊張和擔憂：“你……你也太冒險了。一旦我師父恢復丁點的法力，你就沒有絲毫的勝算。”
“不試試如何知道？”林飛淡淡的笑著，“不過在比之前，我要告訴師父和師伯一件事情。”
玉龍師太微微一愣：“什么事？”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磨磨唧唧的，不像個男人！”九天玄女高傲冷漠地笑著。
林飛點點頭道：“這關系到師父和師伯的前生，希望你們能挺住。”
“師父和師伯在前生，本來就是一個人，名字叫妖姬！”
林飛的話落地，玉龍師太和九天玄女瞬間僵硬當場，兩人的臉色都在風云變幻。
林飛望著兩人神色變化無常，心道攻心已經起到了效果。
他又接著道：“你們愛的男人東華帝君，我見過，就在我來之前，他已經死了！”
轟！
這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轟得兩個女人，呆若木雞。
兩人的世界，已經天崩地裂，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要知道兩人為了東華帝君爭斗了一輩子，而東華帝君突然消失，這些年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但，看不到尸體，她們總覺得他還活著，人生才有意義。
人都死了，一切的爭奪都變得毫無意義。
就算勝了又能如何，這一切是做給誰看的？
可以說，兩人一時間內心空洞了，找不到方向了。
玉龍師太已經淚流滿面，那是一段最為熱烈和真摯的愛情，有苦澀，卻也有甜蜜。
那也是刻骨銘心的愛戀，死也不會忘的情。
然而，愛人已經去了，自己的靈魂突然間都空蕩蕩，沒有依靠了一般。
九天玄女的眼淚也滾落下來，她搖著頭：“不，不可能，你個小鬼，肯定是你想騙我！故意擾亂我的心！”
林飛將通天碑的諸天之喜拿了出來，頓時浮現出一片的金光。
& 金光之中東華帝君身影顯現。
東華帝君還是那樣飄逸帥氣，臉上蕩漾著春風般的笑容。
但是，此刻的他就像是錄像中的影像，已經不是真人了。
東華帝君淡淡笑著道：“玉龍、玄女等你們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不要難過，人也好、仙也罷，總歸有大限的。”
“我曾經愛過一個女人，我曾經執著地想要將她復活。而她，一縷精魂，卻也為我守候了一萬年。”
“但是，那又如何，該散的時候，還是會散！”
“既然，曾經愛過，又何必在乎能不能天長地久？”
“你們不要再為了我相互恨對方了，因為你們兩個本就來自同一個人的精魂，那就是妖姬。”
“你們之所以同時愛上我，那是因為你們都有妖姬的執念！”
“我曾經想過將你們合二為一，但是，我覺得對你們兩人也太不公平了。”
……
東華帝君說了很多，淡淡的憂傷之中，有透露出他放下的豁達。
沒錯，一個執念的放下，有時候真的很難。
妖姬為了一個執念，消耗了萬年的時光，她這一萬年快樂嗎？
而這個執念一直延伸到了玉龍師太和九天玄女身上，然而她們快樂嗎？
不，全都是痛苦，恨，糾纏不休。
聞聽著東華帝君的話，看著他慢慢的消散，無論是九天玄女還是玉龍師太，心都在擰著疼。
無疑，愛而不得，這種痛苦，就像是將自己的筋骨擰了幾圈，難受的不要不要。
什么是解脫，看開了，看淡了才是解脫。
人的痛苦來源，最大的問題就在于欲望太多，祈求的太多。
貪念多了，得不到就痛苦。
得到了，還想得到更多，痛苦會永無止境。
但，真的要看開實在太難了。
此刻，兩個痛苦的女人，才彼此認真的看著對方，久久不語，唯有眼淚不停地流淌著。
紫霞仙子已經被眼前的事情驚傻了，也被觸動的內心波瀾起伏，眼淚都流淌了出來。
“原來喜歡一個人可以執念一萬年，可最終還是塵歸塵土歸土，可惜可惜呀！”
“有些事情，是不會按照個人的意志而轉移的。很多事情，本身就和修為無關，和地位無關，和擁有的東西無關！”
林飛反而淡淡一笑：“但，活著的人必須向前看。我想東華帝君，也希望師父和師伯過得開心吧！”
九天玄女深吸一口氣，努力地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后重新審視林飛。
“他和你什么關系？為什么他什么事情都先告訴你，對我們什么都不說，直到他去了，才肯告訴我們？”
“萍水相逢！這樣的問題，我也曾經問過他，但是，他什么都沒說。我也很想知道，我和他什么關系。”林飛搖頭苦笑。
“那好，就讓我幫你看穿你的前生今世！”
話落，九天玄女就拿出一面古樸的鏡子，鏡子是六邊形的，鏡子的背面邊緣鐫刻著許多靈符。
隨著九天玄女將鏡子的正面對著林飛猛然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