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兩敗俱傷
“逆劫之力。”
他的臉色，霎時變得無比難看。
萬年冰玉床，會把被冰封者的思維冰封，但并非絕對，需要循序漸進，現在杜晚雪被冰封的時間還不算很長，必定能殘留部分清醒意識。
之前，他并非不知道這一點，可沒有在意。
因為他不認為，這世上真有什么女子，會為了其他男人，去承擔那種永世沉淪的痛苦。
可現在，杜晚雪的選擇，仿佛給了他當頭棒喝。
這世間竟真有這種女子！
只是，對方徹底愛上的人顯然不是他，而是林牧。
為了林牧，杜晚雪居然能不惜做出這種犧牲。
一股強烈的嫉妒，蹭的涌上陳無塵心頭，這種嫉妒很快轉化為強烈的毀滅欲。
“林牧！”
根源就在林牧，只要他將林牧殺了，杜晚雪失去精神寄托，到時只能被萬年冰玉床凈化記憶。
“死。”
陳無塵不再打算折磨林牧，戲虐之意轉化為徹底的殺機。
他要在杜晚雪破封之前，斬殺林牧。
秋水劍，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毀滅之力。
對面的林牧，立即感受到一股滔天如海般的殺機，整個世界，也似乎被滾滾洪水淹沒。
無法躲避！
林牧本就不是陳無塵對手，現在身受重傷，又有劫難在身，更不敵陳無塵了。
硬抗！
面對這種情況，這是林牧的唯一選擇。
三大真意，再次施展，以高頻率，化解陳無塵這一劍。
但隨后，虛空真意泯滅，劍道真意破碎，極點真意也無法化解。
噗噗噗……
林牧的身體，剎那被洞穿數十道細微傷口，每一道傷口都細如發絲，看起來并不嚴重，然后那傷口里，蘊含的毀滅力量，比被用巨劍洞穿身體，還要嚴重。
生機，幾乎在瞬間，受到致命破壞。
“生命之氣。”
好在林牧對此早有準備，及時溝通人參果，借助人參果的一口生命之氣，吊住了性命，不至于真的死亡。
但也只是吊住性命，規則之力的破壞力，極為恐怖，進入他體內后，不斷進行破壞，讓人參果的生命之力，也無法將他治愈。
“命倒是很硬，但到此結束了。”
陳無塵不打算給林牧任何生存機會，手一揮，秋水劍再次一震，帶著一道殺機凜冽的水光，遠遠朝著林牧射殺過去。
林牧目光一陣幽冷。
這一劍，他難以抵擋。
事到如今，似乎已無法避免。
兩抹淡淡的金色火光影子，在他眼眸里閃爍而出。
若到了最后一刻，萬不得已下，他只能將體內丹火爆發，與陳無塵同歸于盡。
轟！
眼見這一劍要落下，林牧已用心神，連接到識海內的金色丹火時，一陣驚世駭俗的能量波動忽然爆炸開來。
破碎！
萬年冰玉床上的寒冰，統統破碎。
一道白色身影，從漫天冰雪中，飄飛而出。
砰！
她目光清冷，猶如亙古寒潭，剎那不到，就到了秋水劍前。
纖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優雅如夢的白色薄刀。
“白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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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一眼認出，這是杜晚雪當初渡劫時，曾顯露出的一世形體。
不僅他，在場很多靈武大陸的人，也認出了白鹿刀。
白鹿刀雖是極品靈器，但材質極為特殊，而且擁有強大器靈，在千年前擁有極大名氣，于史書上留下了濃厚的筆墨。
也直到此刻，很多人才知道，原來白鹿刀的器靈，就是杜晚雪。
叮！
此時，杜晚雪手持白鹿刀，一刀削向秋水劍。
刀劍相撞，令人心悸的毀滅能量，刺耳音波剎那掃蕩四周。
杜晚雪的衣服和青絲被卷的劇烈舞動，但臉色始終沒有絲毫變化。
更讓人心驚的是，她這一刀，竟將陳無塵的秋水劍，給抵擋住。
“這……”
四周眾人目瞪口呆，不知道逆劫之秘的他們，根本無法理解這是怎么回事。
杜晚雪雖然也有一定名氣，但名氣只局限在武尊和初階武圣階段，怎么可能抵擋陳無塵的攻擊？
“放肆！”
陳無塵暴怒，這杜晚雪不僅破封，竟還為了林牧對抗他，這讓他徹底無法忍耐，“無痕。”
秋水劍，陡然消失。
瞬息之后，杜晚雪身邊，空氣毫無預兆的波動，秋水劍刺了出來。
杜晚雪對此卻似乎沒有驚訝，手中兵器再次變化，這次顯現的是一把秀氣尊貴的黃金利劍。
“龍雀劍。”
人們暗暗心驚。
這才知道，看似名氣不大的杜晚雪，實則在古時就已名氣傳世。
龍雀劍同樣是極品靈器，可它的使用者，是當時的楚王，一代霸主的武器。
當！
刺耳的聲音回蕩，杜晚雪手持龍雀劍，再次將陳無塵這一劍抵擋住。
憤怒之下的陳無塵，繼續出劍。
月牙弓、青霜鞭、墨陽針、畫影珠、棠溪環和斷水袖，杜晚雪手中武器不斷變換，一件比一件強大。
以至于陳無塵不斷加大攻擊力度，卻始終無法將杜晚雪擊潰。
“一葉一世界。”
陳無塵眸子里滿是陰狠，再無任何留情，如若杜晚雪無法為他所用，那只能與林牧一道毀去。
他得不到的，絕不容許別人得到。
一片青葉，從陳無塵手中長出，然后飛了出去。
青光釋放出來，很快籠罩整個大殿，大殿內頓時竟生機盎然，如同進入另外一個世界。
之前，有秦越抵擋住陳無塵的這一招攻擊，其他人還沒什么感覺，但此刻，只覺得強大得無法抵擋。
這青木規則，儼然就如同在用一個世界鎮壓一切。
杜晚雪和林牧也被籠罩，兩人身邊的能量，在這青光中，飛快消融，或許不用多久，他們就會像之前秦越的稻草劍一樣灰飛煙滅。
就在這時，一陣宛若泉水般的琴聲響起。
杜晚雪在空中，盤膝而坐，雙腿上放著一張宛若冰雪鑄造的琴。
飛雪琴。
這是杜晚雪最后一世的圣器。
大雪紛飛，琴音飄揚，在這琴音回蕩下，陳無塵的青木規則之力，那神秘青光，竟被不斷化解。
騰騰騰……
片刻后，陳無塵后退三步，嘴角溢出一抹鮮血，又驚又怒的看著杜晚雪，他居然受傷了。
在場其他人，更是窒息。
可惜，施展出這最后一次抵擋后，杜晚雪唇邊同樣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