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皇后沒想到姜綰會說的這么直白，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我當然知道，不過四皇子性子可沒表現出來的那么溫和。
你瞧瞧四皇子妃如今母族的處境，就能看出一二吧。”
姜綰嘴角彎了彎，“皇后娘娘，給你一個忠告。
無論誰當皇帝，你都是太后，你的女兒也都是公主。
可若是站錯了隊，未必會得善終。”
她不是什么善人，但讓四皇子不痛快的事情她做的十分順手。
皇后面色一變，也下意識想到四皇子妃母族的事情。
當初四皇子為了討好皇上，親自檢舉了四皇子妃的母族。
如今她的母族在京都立足困難。
這也是四皇子那般承諾姜綰的原因，一旦他當上皇帝，絕對不會留四皇子妃。
瞧皇后呆滯的站在原地，仿佛陷入了沉思，姜綰腳步輕快的離開。
這宮里的每個人都有八百個心眼，還是九洲待的自在。
也幸好她跑的快，很快皇帝的寢宮又被前來打探消息的皇子和大臣們占據。
“姑娘，皇上發了火，四皇子更是被訓斥不孝，誰都沒討著好。”
在宮里待了幾日，邱雁發揮了自己的特長，如今有了情報來源。
“他那是自找的。”
姜綰嗤了一句，諸位皇子都覺得皇帝命不久矣，小動作不斷。
狗皇帝又不蠢，又怎么會看不出他們的小心思。
鬧吧，最好鬧翻天，他們才能渾水摸魚。
姜綰知道自己不能獨善其身，沒成想這么快，太后宣她。
她大抵猜到了太后的想法，不緊不慢的到了太后宮中。
“太后娘娘。”
姜綰微微欠身，禮數周到的挑不出錯。
太后只能板著臉賜座，“坐。”
“謝太后娘娘體恤。”
姜綰遠遠的坐在太后對面，讓太后心口悶悶的。
可姜綰醫術高明，又有宋九淵護著，弄也弄不死他們。
太后只能委屈自己，“在哀家面前不必這么拘謹，你救了皇帝，大家都感激你。”
姜綰：……
說這話，就問你自己心里甘心嗎？
太后緊接著說：“宣你來是想問問皇帝的身體情況，他……”
到底是自己兒子，太后還是心疼的。
“太后娘娘，皇上交代，同誰都不能說他的身體情況。”
姜綰不傻，自然不會透露這些。
看來幾位皇子試探不成功，才換太后出馬。
可惜啊，皇帝能活多久，不是她們能決定的。
“哀家是他母后！”
太后有些生氣，“他是哀家身上掉下來的肉，難不成哀家還能盼著他不好不成？”
沒準呢？
這話姜綰只是在心里吐槽，畢竟太后一心希望自己侄女生下來的二皇子登上高位。
“太后娘娘，這是皇上的旨意，民女不好違背。”
姜綰油鹽不進，氣的太后心口突突的疼，身后的大宮女忙不迭的替她按著頭。
“娘娘，您別氣，氣壞了身子皇上會心疼的。”
“他心疼什么啊心疼。”
太后眼里蓄著淚水，“如今他眼里只有蕭家那個狐貍精生的孩子。
要不是他這么偏心，哀家早就能撒手不管，犯得著這么吃力不討好？”
姜綰無語的抽了抽嘴，看著太后一個人自導自演。
看姜綰不為所動，太后有些心累，“罷了罷了，哀家年紀大了。
管不動這些，你醫術不錯，那便替哀家瞧瞧吧。”
“是。”
姜綰不怎么誠心的應下，隨后就是把脈，再開了幾張療養的藥方子。
“太后娘娘可以先找太醫院的太醫看看藥方再用藥。”
姜綰并不想背鍋，每次都很謹慎，讓太后挑不錯處。
最后她只能擺手讓姜綰離開。
路上，邱雁壓低了聲音說：“皇上還挺悲哀的。
不僅他生的皇子皇女惦記著他什么時候死。
就連生他的母親，都在算計這些。”
“邱雁。”
姜綰嘆了口氣，“太后對皇帝并非沒有情意。
只是皇家人涼薄，在權勢面前，其他的都是錦上添花。”
或許他們都認為皇帝總歸要死的，那便將他的死利用到極致。
兩人路過蕭昭儀的宮殿時，隱隱聽見里面傳來爭執的聲音。
“放本宮出去，本宮要見皇上！”
“昭儀省省心吧，如今皇后娘娘在侍疾，你還當自己是以前風光的貴妃呢？”
“……”
宮里不乏捧高踩低的人，姜綰有些唏噓，隨后抬腳離開了這壓抑的地方。
“這宮里的女人，都挺可憐的。”
邱雁嘀咕了幾句，姜綰并未回她，一入宮門深似海，榮華富貴身后伴隨的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實在不想看那些娘娘們怨婦似的臉，索性躲了個清凈。
每日除了給皇帝看病，她鮮少出去。
直到這日，皇上精神頭好了一些，有些興奮的對姜綰說：
“上次你讓人尋的龍頭草，朕的人已經尋了來，你瞧瞧是不是這個？”
桌子上放著一個玉盒，皇帝滿臉期待。
“民女瞧瞧。”
姜綰頗為驚訝，看來狗皇帝的人有幾把刷子啊。
她抬手打開玉盒，看清楚里面的東西以后眼里迸發出強烈的光芒。
“果然是龍頭草。”
“是就好。”
皇帝十分開心，“等朕將藥材收集完畢，你就可以替朕煉制還魂丹了。”
說話間，暗衛出現在姜綰面前，將玉盒收了起來。
這是不放心姜綰。
姜綰也不生氣，她笑著應下，“皇上是有厚福之人。
那民女現在就回去研究藥方子。”
“可。”
皇帝迫切的想要活下去，自然不會阻止姜綰。
姜綰垂涎龍頭草，夜幕降臨以后，趁著大家熟睡，姜綰摸到了皇帝的私庫。
這幾日姜綰日日替皇帝看診，也不是白來的。
這龍頭草，她志在必得。
只是皇宮不比外頭，她需要多加小心。
索性運起異能快速進了私庫，瞧著私庫里琳瑯滿目的東西，姜綰雙眼冒著綠光。
狗皇帝手段不錯啊，之前流放時姜綰搬空過一次，沒想到這么快又收集了這么多寶貝。
狗皇帝應該沒想到他換了個地方當私庫，還是被姜綰發現了。
不過這一次，姜綰沒急著看這些寶貝，而是先找龍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