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穿道袍,宛若兩堵墻結結實實的攔在木翼的身前。
木翼看著兩人歪七八扭的水秀簪子。
頓時瞳孔一縮。
萬流峰的人。
“我…我回家拿點東西。”
木翼的聲音都在打顫。
“東西?”
左側的道人冷哼一聲,一把奪走木翼手中的包袱。
粗暴的將包袱打開。
里面的銀票和金銀首飾便嘩啦啦掉落一地。
兩個道人見到那些寶貝,瞳孔一縮。
一抹貪婪之色閃過。
“木掌柜真是有錢啊。”
“這才多少功夫,就給兒子準備了這么多的家當。”
兩人戲謔一笑。
“你帶這么多寶貝上山做什么?”
木翼哆哆嗦嗦,半天也沒能憋出來一句話。
他實在是太害怕了。
兩位道人也不廢話,抓著木翼就要走。
“在這兒說不明白,那咱們就上山說吧。”
“若是能講清楚,你帶著這些錢愛做什么做什么。”
“要是講不出來……”
兩位道人也沒有繼續往下說。
“兩位道長!”
院中的木龍三兩步擋在自己的兒子面前。
“兩位道長,他奶奶在城外病重,已然是危在旦夕了。”
“臨走之際想見孩子最后一面。”
“沒辦法,這才壞了規矩。”
木龍說著,抓住一人的手。
長袖中,有一張銀票落入道人手中。
“還請兩位道爺通融通融,讓孩子去見他奶奶最后一面。”
兩個道人都朝銀票看了眼。
其中一人冷哼道,“你當我們是什么人?”
“你可知道你兒子犯的是什么罪?”
木龍看著兩人冷酷的面孔,在身上來回摸索。
最后脫下鞋子。
將鞋墊抽出,從下面拿出了幾張銀票。
再度塞入了道人手中。
“兩位道爺,就讓孩子去見他奶奶一面吧。”
“做個順水人情不是?”
木龍苦苦哀求,眼見著就要跪地。
“木翼可是我們重點懷疑的對象,放走了他的話,木掌柜你這讓我很難辦啊……”
兩人的神情從冷酷,變為了為難。
木龍沒有絲毫猶豫,將地上包裹中的半數金銀捧起,推入道人懷中。
“道爺,總得給孩子一點路費吧。”
“這已經是木某這些年來的全部積蓄了。”
木龍的臉上盡現疲態。
這短短幾句話間,仿佛蒼老了數十歲。
“怎么能說是放跑呢,您二位只是稍稍來遲一步而已。”
兩個道人對視一眼。
“那就……來遲一步?”
“確實是來遲一步。”
兩個道人的眼神瞬間和善起來。
“快跑著從西大門走吧,其他兩邊八成都已經被堵住了。”
“好嘞好嘞!”
木翼頓時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倉皇逃竄。
臨走時,
甚至都沒和自己父親多說一句話。
兩個道人見狀,臉上都露出不屑。
“木掌柜真是養了個好兒子。”
木龍又是一聲嘆息。
千言萬語,最終只能化為一句。
“造孽啊~”
兩個道人收了錢后,走了個轉角,隱入另一條巷子。
“咱們不用跟著點木翼?”
一位道人開口。
另一人笑呵呵數著賺來的寶貝,“用不著,城邊那鵝王陳阿牛的本事不大,但手底下的人卻是不少。”
“再加上天通商盟出手,怎會抓不住一個不成器的木翼?”
“還是穩妥些吧。”
胖道人顯得格外謹慎。
卻被同伴攔住,“露了面,反而不好向上交代。”
“我剛剛進巷子的時候,已經看見天通商盟的人了。”
聞言,胖道人這才放下心。
開心的數錢。
他們這一趟下山,既賺了木龍的錢。
又賣了陳洛的面子,讓師弟的人將木翼帶走給師弟出氣。
最后情報定然還會回到他們手中。
也就是吃一頓‘延誤’的掛落,不痛不癢。
可謂是一舉三得。
……
噗!
一盆冷水潑在木翼的身上。
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他張望著四周,是一間密閉的石室。
左側,是琳瑯滿目的器具。
不是兵刃,而是叫不上名字的刑具。
光是看著這些刑具的模樣,就讓木翼幾乎肝膽皴裂。
火辣辣的痛楚在身上發作。
他這才想起,自己剛帶著東西出了巷子。
沒走幾步就被人打暈帶到了此處。
然后就是長達一炷香的‘嚴刑逼供’,生生將他疼昏了過去。
陰影中,
有數道人影站著,低聲交談著什么。
“各位爺,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說了……”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念在我曾經也是清乾宮的人的份上,給我一條生路吧。”
木翼哀嚎著。
心中恨不得將那兩個收錢不辦事的道人千刀萬剮。
吱~
屋門再度被推開。
又有兩個人走進來。
“茶館那邊查清楚了,就是個城中消息販子做買賣的小據點。”
“和木翼見面的那神秘人也是帶著假面,都謹慎的很。”
聲音緩緩響起在幽靜的刑房之中。
“這蠢貨,應該只是一枚無關痛癢的棄子。”
“唯一做出的貢獻大概就是賣了條上山的小道。”
“對對對……”木翼拼命點頭,“我就是透露也一條上山的小道,罪不至死啊。”
刑房內,
響起幾聲嗤笑。
“你爹都交代了,你對陳洛極為嫉妒,所以想要殺他出氣。”
木翼聞言一愣,隨即破口大罵,“那個老不死,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竟然出賣自己的親生兒子!”
嘖嘖……
刑房內又響起幾聲嗤笑。
“好了,現在木翼的意圖也被套出來了。”
“確實是意圖殘害同門,是幫兇。”
“那邊還有楚光強等人的證詞,待會兒就能送來。”
“炎麒峰那邊已經有信兒了,木翼被除名,不會再管他生死了……”
消息接踵而至。
讓木翼猙獰的臉色變得呆滯。
某一刻。
房門再度被推開。
“陳道長!”
眾人見到來人,紛紛抱拳行禮。
眼中皆是敬重。
在眾人擁簇下,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走到木翼的正對面。
眾人的稱呼,讓呆滯的木翼緩緩抬起頭。
當他看見陳洛時,瞳孔猛地一縮。
“這些…這些都是你的人?”
他的聲音中帶著顫抖,眼神中卻帶著無盡的怨毒和震驚。
他原本以為這是清乾宮的人。
但看架勢,他們好像是以陳洛唯馬首是瞻。
“這…這怎么可能?你一個小小的道徒……”
陳洛神情冷淡。
“我在山上這么長時間,畫了那么多符,救了那么多人。”
“還不能有點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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