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塊,等我長大了,我要開很多很多店鋪,賺很多很多銀子。”
“我要將世界上漂亮的衣服穿遍,將所有的山珍海味吃遍。”
“我啊,要每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
“到時候,你就不要回去,干你這老是受傷的活了。你就來幫我吧,我請你當我的貼身侍衛。”
他還記得她笑靨如花,說著夢想的靈動模樣。
可是,他給了她最想要的生活,她還是跑了。
他的身上還放著上百張南秦國各地店鋪的地契,是他準備討她開心的。
為何要走?
他握著手上的地契,眸光漸冷。
一張張地契在他手中全都變成了粉末。
既然給她想要的,也留不住她。
那就別怪他,用他的辦法。
將她。
徹底,留下。
跑路是個吃力活。
尤其是懷著孩子,跑路,更是件受苦受累的事。
葉云洛一路上,將酸水都吐上來了。
最要命的是,跑了還不到一天。
她就發現,西秦國各地都設了封鎖。
她的畫像更是貼的大街小巷都是。
冷冽的辦事效率太高。
高到讓葉云洛恨他,效率為何這么高。
葉云洛知道,這次要是被抓回去。
冷冽以后肯定都不會給她自由了。
她騙了他,利用他的信任,制造了這起逃跑。
她不敢想象他發火的模樣。
他肯定不會像慕宴瑯那樣。
只是跑來和她吵吵架,只是被她吼兩聲,就會被吼退下去。
跑!
只要回到南慕國,回到京城。
哪怕只是見到安竹卿和上官予風,她都不會這么害怕了。
是的。
她怕了。
不是怕冷冽傷害她。
而是,怕冷冽傷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冷木是個好侍衛,不但武功高,逃跑技術高強,就連照顧她都是一把好手。
這日,靠著冷木,他們又順利的混出了一座城池。
葉云洛不敢住在城里,怕被甕中抓鱉。
所以,她只能和冷木坐在野外的樹林里。
為了防止被人發現,葉云洛是不能生火的,
偏偏初春晚上的氣溫,低的讓人渾身發抖。
逃跑,衣服都不敢多帶。
冷木就將身上的衣物全都脫了,蓋到了她的身上。
葉云洛沒有矯情的拒絕。
而是望著站在那兒真的像塊木頭似的冷木道,
“木頭,我們要是能平安回到南慕國京城,我以后就再也不為難你了。我還要高薪聘請你當我的貼身侍衛。”
冷木依舊沒有反應。
葉云洛也已經習慣了冷木的這副模樣。
她不知道冷木為何會背叛冷冽,帶著她逃跑。
但是,她真的很慶幸,她選了這塊木頭,也給了自己一線希望。
在這種時候,她莫名的,很想慕宴瑯。
一轉眼,慕宴瑯給出和離書都兩個月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四個多月大了。
她多希望現在是待在溫暖的被窩里養胎。
而不是饑寒交迫的待在荒山野嶺里。
她被擄走一個多月,慕宴瑯知道嗎?
他有來找她嗎?
葉云洛想。
如果慕宴瑯現在出現在她的面前。
向她道歉。
告訴她。
他把那個女人趕走了。
以后都不會有那些女人了。
她就不計較以前的事了。
她就回去,繼續和他過日子。
脆弱時候的女人總是特別容易心軟。
可惜,慕宴瑯沒有出現。
葉云洛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陪在她身邊的只有一個從來不曾開口說過話。
像木頭似的冷木。
葉云洛不知道的是。
在她睡著的時候,冷木點了她的穴道。
和幾個追到他們的暗衛拼死打了一場。
受重傷后,依舊帶著她,又跑過了一座城池。
葉云洛醒來,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她懷著身孕,是聞不得這樣的味道的。
一聞到這味道。
她就干嘔了起來。
冷木見狀,給她倒了一碗水,轉身就走了出去。
葉云洛緩過神,走了出去。
就發現,他們現在在一戶農家里,院子里還養著雞、鴨。
“木頭,過來。”
葉云洛朝站在不遠處的冷木叫道。
這次的冷木,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葉云洛走了過去。
冷木走過來。
葉云洛叫他進屋,將身上的衣物脫了。
冷木猶疑了片刻,將衣物脫了下來。
展現在葉云洛面前的,就是一具沒有一寸完好皮膚的身體。
濃烈的血腥味。
這次,葉云洛沒有吐。
她什么都沒說。
將冷木一起帶來的包袱打開。
從里面將傷藥和綁帶拿了出來。
熟練的替冷木將傷口處理了一遍。
兩人就這樣一路跑,一路打的往南慕國逃去。
終于,兩人離開最后一座城池,就可以到達南慕國的境內了。
一旦進入南慕國,西秦國肯定要收斂些的。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混出城的時候,兩人的行蹤暴露了。
早就守在此地的墨簾,帶著一群暗衛將他們團團包圍的攔在了城門前。
而冷冽正在趕來的路上。
“陛下有令,冷木,殺無赦!夢妃,必須確保平安帶回宮!”
此時,葉云洛和冷木正坐在一輛馬車上。
她知道憑借冷冽的手腕,找到他們是遲早的事。
可是,就差一點。
只要離開這座城池,再走幾十里路。
就可以到達南慕國的地界了。
冷木的身上早已傷痕累累。
而擋在他們面前的是這么多武功高強的人。
和一個城池的兵馬。
葉云洛不想認命。
若不是懷著孩子,身體還差。
憑借她的身手,和冷木聯手,是有可能闖出去的。
葉云洛沉默的望著,一步步朝著她和冷木逼近的黑衣人。
她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站在冷木的面前,望著墨簾道,“他是不是下令,不準你們傷我分毫?”
墨簾冷漠的望向葉云洛易容之后的臉。
容貌不再讓人驚艷,但那雙眼睛,依舊干凈透明,卻又猶如禁錮在冰山中,冷的難以融化跬。
“娘娘,陛下在找你。”
墨簾沒有回答葉云洛的問題,而是冷寂的述說道。
她跟隨冷冽多年,殺人無數。
從不曾見冷冽在意過任何女子。
她一直以為他是冷血絕情之人。
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任何人。
可葉云洛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