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語出月子的第一件事,就去把自己里里外外的清洗了一遍。
黎邵翻了個白眼道:“你這么講究做什么,這里又沒人嫌棄你。”
溫軟語從小就愛干凈,實在難受:“我自己嫌棄。”
等溫軟語洗干凈出來,黎邵覺得眼睛都晃了晃。
心想,這女人長得確實好看,怪不得能把傅哥迷住。
溫軟語不管黎邵的陰陽怪氣,跑出了大門。
這次蘇西沒有攔著她。
院子外面的草坪仔細護理過,修建得很細致,帶著青草的幽香。
陽光落在溫軟語臉上,溫軟語深吸了一口氣,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仿佛是自由的味道。
她心里想著。
傅擎深,你還好嗎?
傅擎深,你會好的對嗎?
溫軟語覺得,肯定會的。  
她沒有走遠,在外面曬了一會兒太陽,就走了回去。
走到門口,聽到了黎邵在打電話。
黎邵語氣很不賴煩:“好了,你們有完沒完,我說了我不要相親!不要相親!你管我在哪里,等我玩夠了我就回去,就這樣,不說了。”
黎邵直接掛了電話,然后看到走進來的溫軟語。
黎邵覺得有些尷尬。
他一直喜歡裝成熟,表現出自己成年人的樣子。
之前在飛機上遇到溫軟語,都不讓溫軟語問他出國的原因。
結果就這樣被溫軟語聽到了,還聽到家里要給他相親。
沒等溫軟語說話,黎邵欲蓋彌彰的道:“溫軟語你可別亂想,本少爺這樣人見人愛的人,怎么可能去相親。”
溫軟語也沒有說穿,認真的道:“黎邵,這段時間,謝謝你。”
黎邵更尷尬了。
要是溫軟語和他兇,那他肯定會兇悍回去。
可溫軟語這么認真的跟他說謝謝,他每次聽都會覺得不自在。
“都說了不用謝,我又不是為了你,果果是傅哥的女兒,我對果果好是應該的……”
“黎邵,我們打擾了這么久,也該走了。”
黎邵的話語僵住:“這里住著不好嗎?你為什么要走?你要帶著孩子去哪里?”
溫軟語平靜的道:“我們總要有自己的生活,也不能總是麻煩你的。”
“我又不嫌麻煩。”
“黎邵,你能管我們一個月,一年,但不可能一直管我們。”
“為什么不能,本少爺這么有錢,養大十個果果都沒問題!”
溫軟語笑了笑,笑得很溫和,她知道黎邵是好意。
她溫和的道:“你該回國了,不要讓家里人擔心。”
黎邵有些惱:“不要把我當小孩子,回不回國,我自己知道。你想告別離開,那你說,你要帶著孩子去哪里?”
溫軟語想了想道:“先學習。”
“呵呵,你打算帶著孩子學嗎?我們果果這么小,就要跟著你吃這種苦嗎?”
“我會請月嫂帶著果果。”
“笑話,你請的月嫂能有本少爺請的專業嗎?再說,你放心把果果交給一個陌生的月嫂嗎?”
一旁蘇西認同的點頭,仿佛在說,她是最優秀的月嫂。
溫軟語想想也是,果果號不容易和蘇西熟悉了,于是她抬頭看向蘇西道:“蘇西,你愿意跟我走,繼續幫我照看果果嗎?”
蘇西還沒答應,黎邵直接發飆了:“溫軟語!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走了還想把我請的人撬走嗎?要跟本少爺劃清界限是不是,你這個狠心的女人肯定是不想我見果果對不對!”
溫軟語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覺得我們母女兩不一樣一直麻煩你。”
“你要做什么我不管,本少爺不放心果果,所以你們不能離開。”
溫軟語有些錯愕,她沒想到黎邵竟然這么喜歡果果。
黎邵也知道溫軟語在某些事情上的堅持。
他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們繼續住在這里,蘇西也留下照顧你們,以后這房子的水費電費網費,蘇西的工資,都由你來付。”
溫軟語沉思著,似乎有些猶豫。
黎邵突然兇悍的道:“這樣你難道還不同意,非要自己出去找房子嗎?你是不是不信任本少爺,擔心我找傅哥告密嗎?”
黎邵臉色有些難看,有種一片好心喂了狗的感覺。
他都抵著良心的譴責,沒有把溫軟語的行蹤告密。
溫軟語要是敢不信任他,他跟這個臭女人拼了!
溫軟語終于搖頭:“我沒有不信你。”
她知道,如果黎邵要告密的話,她應該早就被傅擎深帶回去了。
黎邵這才臉色好看了,然后直接下定論道:“既然沒有就好好住下,蘇西關門!”
“好嘞!”蘇西歡樂的應了一聲,跑去關上了大門。
溫軟語哭笑不得,她還想說點什么。
黎邵直接打斷道:“行了,本少爺過些天就回國了,以后我可沒時間管你們,你要學習也好,工作也罷,自己看著辦。”
溫軟語其實也不是非要搬走,只是不愿意一直麻煩別人。
黎邵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果果也在這里住習慣了,她也不好再矯情。
溫軟語終于點頭道:“好吧,那我們繼續住在這里,只是就像你說的,以后那些費用由我來出,還有房租我也會付給你。”
黎邵沒好氣的道:“付付付,不然你把這房子買下來,然后本少爺借住行了吧。”
溫軟語知道黎邵有點生氣了,果斷不說什么,把果果塞黎邵懷里。
黎邵下一刻就開始和果果咿咿呀呀,不再和溫軟語爭執。
溫軟語一下子明白了果果為什么會喜歡黎邵。
黎邵對果果,還真的是句句有回應……
雖然只是咿咿呀呀的。
溫軟語在心里對黎邵又說了聲謝謝。
黎邵沒有說謊,他過幾天就回國了。
不知道是回國有事,還是不想讓溫軟語心里有負擔。
溫軟語繼續住下,除了房子是黎邵的,其他費用都由溫軟語支出。
溫軟語看了看每一項支出,都不由得感嘆自己現在真是奢侈。
想當年剛到京都的時候,給傅擎深買了六十幾塊錢的早餐,都心疼了兩天。
現在不但請了蘇西幫忙看孩子,還請了幫傭負責清潔衛生,吃的也不再是能省就省,冰箱里全是肉。
溫軟語沒有糾結太久。
既然已經決定以后和傅擎深一起生活,那就不必矯情這些。
在蜃景的時候,在老宅的時候,是比這更奢侈的生活。
她抱起果果轉了一圈,笑著道:“果果呀,媽媽以后要好好掙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