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語回來就去了傅爺爺房間。
溫軟語進門就看到,華醫生在給傅爺爺施針,她立馬安靜,深怕打擾。
十幾分鐘后,華廣明把一根根銀針收好。
溫軟語這才緊張的開口問:“華叔,傅爺爺怎么樣了?是不是快好起來了?”
華廣明沒好氣的道:“你才走幾天人就好了?我又不是神醫,沒事少看那些神話小說。”
溫軟語一臉人畜無害的乖乖點頭。
華廣明的陰陽怪氣在溫軟語面前都發展不下去,放軟語氣道:“聽說傅擎深那小子要給你辦升學宴,怎么你還沒原諒那小子嗎?”
溫軟語一臉坦誠的道:“我和傅擎深不合適。”
華廣明很直接的道:“不合適就早些分開,以后各找各的,這么糾纏下去,我看那小子要把自己折騰廢了。”
華廣明話是這么說,但語氣中的意思,還是希望溫軟語能原諒傅擎深。
溫軟語卻認真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不合適就分開。”
當斷就要斷,這么拖延下去,沒有意義。
華廣明嘆了口氣,他也不想摻和年輕人的事,擺擺手拿著自己的銀針就出去了。
溫軟語坐在傅爺爺的床邊,神色溫柔下來。
她低聲道:“傅爺爺,是小語做的不夠好,最后還是要和傅擎深離婚了,我沒辦法再次接受欺騙我感情的人,我也沒能做到答應您的照顧好傅擎深,您要是醒著,會難過嗎?”
“我以前不懂,我以為只要我真心對人好,只要我萬事不計較,結婚就能好好的,可我沒想到,兩個人在一起會這么難,傅爺爺我很抱歉,辜負了你的期望。”
“我知道您放心不下傅擎深,我答應您,就算離婚后,哪天傅擎深真的需要幫忙,而我又幫得上,我也會盡力去幫他的。”
傅老爺子安靜的躺著。
也不知道能不能聽到溫軟語自言自語的話。
溫軟語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兒。
像是因為明天要公開劃清和傅擎深的關系,而顯得有些不安。
不安之下,便想和傅爺爺說點什么,即使昏迷的傅爺爺聽不見。
溫軟語說完,許久之后,問了一句:“傅爺爺,您會支持我的做法嗎?”
老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沒能回應溫軟語。
溫軟語揉了揉微紅的眼,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又振作起來,走出了老爺子的房間。
溫軟語是堅強的,是無懼的。
只有在最信任最依賴的人面前,她才會短暫的流露出脆弱。
走出傅爺爺的房間,溫軟語便恢復了正常。
剛想回房,就遇上了王姨。
“小溫,我有些話想跟你說說。”王姨輕聲道。
王姨是溫軟語遇到的第一個對她有著善意的人。
當初剛來蜃景,什么都不懂,王姨教了她很多,并且告訴她,有不懂的隨時可以問。
溫軟語是知道感恩的,領著王姨去了她的房間。
“王姨您坐,您想跟我說什么?”
王姨坐下,猶豫了一下才道:“我照顧了少爺很多年,從他傷痕累累瘦骨嶙峋被交到我手上開始,這些年,我看著少爺爭權奪利,看著他冷情冷血,明明站在高處,卻像是游蕩在城市中的孤魂野鬼,麻木的活著,直到遇到了你。”
王姨說到這里,帶著幾分希望的看著溫軟語:“我清楚的看到少爺的變化,看著他變成了活生生的人,我不敢想象失去你,少爺會變成什么樣子,溫小姐,我知道少爺做過不少傷害你的事,我相信他以后不會再做那些事了,你能再給他一個機會嗎?”
溫軟語保持著對王姨的禮貌和尊重,但還是堅定的搖搖頭:“抱歉王姨,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你,一輩子很長,我不想在感情的事情上再委屈自己。”
當初為了傅爺爺,她愿意無怨無悔的妥協一次。
今后她想為自己而活。
王姨還想再勸,但看到溫軟語眼里的堅決,還是沉默了。
王姨走后,溫軟語坐著發了一會兒呆,又開始看書。
沒過一會兒,又有人敲門。
樓下。
趙慶宇四人在大廳里看電影。
趙慶宇心大的靠坐在沙發上,吃著王姨端來的水果,招呼道:“你們幾個還在哪兒講什么悄悄話呢,又不是第一次來傅哥這兒了,怎么還拘謹上了。”
幾人都不想理會趙慶宇這個沒腦子的。
李清瑞有些忐忑的道:“我們真的要住蜃景嗎?住這里傅哥會不會過后收拾我們啊?”
悶葫蘆周鳴回應:“住就住吧,反正是傅哥說的。”
李清瑞哼了一聲道:“你當然不怕了,你都送樓去賄賂嫂子了。”
周鳴一下子好像更悶了:“樓沒能送出去……”
張林嘆了口氣。
不是他們不愿意留在蜃景,是傅哥最近的行為太反常了,他們不敢啊!
認識這么多年了,誰都沒能在蜃景留宿過。
即使喝的爛醉,傅哥都會把他們丟回去。
幾人憂心忡忡,看了看那邊眼神清澈,半點不憂心,還在吃水果的趙慶宇,幾人沒忍住過去把趙慶宇揍了一頓。
住就住吧!
沒什么好怕的!
幾人正愁著,就見到溫軟語跟著陸景和一起從樓上下來,走出別墅,走到了院子里。
趙慶宇手里插著的水果都落地了,瞪大眼睛:“陸哥干嘛呢?他怎么和嫂子兩人單獨出去了。”
李清瑞也一下子從沙發上蹦起來:“我要去聽聽他們說什么?總感覺陸哥看嫂子的眼神不太對勁。”
張林推了推他們兩個,小聲道:“傅哥在那邊盯著呢……”
幾人轉頭,果然看到那邊傅擎深表情陰沉的盯著外面,一下子消停,都乖乖的坐回沙發上。
陸景和把溫軟語喊了出去。
溫軟語本來不想談的,但想想當初陸景和幫過她很多忙,她也不能因為一個傅擎深,就遷怒所有人。
所以才從房間里出來,跟陸景和去外面談。
兩人走到院子里,陸景和溫和的道:“坐下說吧。”
兩人坐在了院子里的長椅上。
短暫的沉默之后,溫軟語受不了這種氣氛。
她打破沉默開口道:“陸醫生,你要和我談什么直接說吧。”
陸景和掩飾情緒的推了推眼鏡,“我想和你談談傅哥過往的事。”
“不必了,傅擎深的過往,他全部都告訴我了。”
“你全都知道嗎?包括那些囚禁,傅哥的掙扎生存,傅家人的冷眼旁觀。”
“嗯,我全都知道。”
陸景和看著溫軟語,她都知道了為什么不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