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語不是傻子,當然沒有動手打人。  
洪琴帶著自己的小姐妹,此時也一個個的大聲嘲笑。
一直很忙的學生會長都被鬧了出來。
學生會長看著趙明澤問:“發生什么事了,都在鬧什么鬧。”
趙明澤還沒有說話。
下面就有人喊道。
“會長,我相信你作為學生會長肯定是公平的,我們請求重新選舉新生代表。”
“會長,學生會是全校學生的學生會,不是某些人的一言堂!”
“我們要求公平,杜絕一切走關系走后門!”
“溫軟語滾出學校!她的存在是對我們京大的玷污。”
“滾出學校!”
洪琴滿意的聽著她安排的人造勢。
事情鬧大得越來越大。
不只是在大禮堂排練的人,其他學生也陸陸續續的趕來看好戲。
溫軟語表情還算平靜。
從小經歷過的事情太多,對于這樣指責,她沒有慌亂。
她其實真不知道自己走了后門。
她以為自己是真的適合作為新生代表,沒想到是趙明澤舉薦的她。
她看了看周圍的人,那些明明不認識她,卻一個個義憤填膺,像是對她十分了解一樣批判她。
對上溫軟語的目光,平時比誰都囂張的黎邵不知道為什么不敢直視,轉頭移開了目光。
程子衿冷清的看著,沒有說話。
周揚哼了一聲,不知道在哼誰。
柯書瑤急得都要暈過去了。
溫軟語視線掃了一圈,終于開口道:“趙學長的確舉薦我,可你們所有人對我了解嗎?如果了解,就不會說出這些難聽的話,如果不了解,又憑什么認為我不配做這個新生代表呢?”
溫軟語的確不喜歡爭,但不代表她不能爭。
溫軟語話語中的自信,讓那些議論聲都安靜了一瞬。
突然有人嗤笑的開口道:“聽說你的高考分數才687,我們京大這一屆新生破七百分的都有好幾個,就你這樣的,憑什么認為有資格作為新生代表。”
溫軟語依舊平靜的道:“如果京大的學生代表,只是以成績為標準,那我沒話說。但據我所知,之前開學典禮上,上臺發言的學長也不是成績最好的一個。”
溫軟語說的都是事實,不少人噎住。
是啊,就算趙明澤舉薦了,說不定溫軟語是真的合適。
唐耀祖看吵鬧聲安靜,當即大聲道:“真是伶牙俐齒,你以為你狡辯幾句,我們就會相信你嗎?成績不能代表什么,但聽說你一個山里長大沒見過世面的村姑,能有其他幾個出眾的新生優秀嗎?不說其他人,就說你們宿舍的程子衿,她的作品曾經登報過,她寫出來的文章教授都說好,你會什么,你說不定發言稿都是網上抄的,或者是找人代寫的吧?”
唐耀祖完全不講理的打壓溫軟語。
被提到的程子衿都皺眉了。
程子衿看過溫軟語的發言稿,和她寫的文是兩種風格。
如果她的文,是一件華美的衣裙,溫軟語寫的東西,就像一顆樸實無華的大樹。
如果硬要比較,其實溫軟語更勝一籌。
她的東西太過虛浮了,溫軟語卻真實得有著強壯的根須,扎根著大地。
溫軟語涵養很好,依舊沒有發怒,她明明身高不高,此時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場道:“誰跟你說我的發言稿是抄的?”
“不是抄的又怎么樣,反正也不見得多好,難不成你也發表過文章嗎?該不會是什么言情幼稚文學,見不得人吧,說出來都笑死個人。”
溫軟語像是看跳梁小丑一樣看著唐耀祖。
她其實不介意和別人公平競爭。
她的確不會鋼琴古箏,甚至英語口語都說不好。
但她從來不自卑,從來不認為自己比任何人差。
她寫的文章,是她最拿得出手的東西之一。
唐耀祖完全的不講理,不少人都看出來了,唐耀祖可能和溫軟語有過節。
溫軟語剛要說話。
學生會長沉著臉道:“夠了,還有幾個小時迎新晚會就要開始了,這個時候鬧什么鬧,就算要換人,這個時候換都來不及了,難不成你們誰能在這個時候背好劇本嗎?”
洪琴身后,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女生站了出來:“會長,我能背下來。”
站出來的人,正是之前參選新生代表的熱門人選之一。
洪琴嘲諷的看著溫軟語。
以為這樣就能保住她的位置嗎?
弄到一個劇本而已,對她來說很容易。
她就是要讓溫軟語得意幾天。
要讓她在最后一刻被換下去。
今天鬧成這樣,溫軟語想繼續作為學生代表,那是不可能了,如果鬧大了,溫軟語只怕要挨不小的處分,到時候更方便她把人趕走。
學生會長猶豫了。
眼前站出來的新生,形象雖然比不上溫軟語,但長得也算好看。
還能背出劇本。
今天這事情鬧成這樣,鬧大了的話,對他也影響不好。
學生會長考慮了一下,開口道:“既然這樣,那換人吧。明澤,這次的事情你也反省一下,你副會長的職位暫時先撤了,大家覺得這樣處理,公平嗎?”
眾人滿意了。
說白了,這次鬧這么大,就是正對溫軟語去的,對于趙明澤,他們其實還惹不起。
趙明澤沉著臉沒說話。
因為這件事情,他確實不占理,只是連累了溫軟語。
這時,溫軟語卻說話了:“我不同意。”
洪琴直接開罵:“你有什么資格不同意,你算個什么東西,這里輪得到你說話嗎……”
溫軟語朝著洪琴比劃了一下手,洪琴的聲音戛然而止。
仿佛再敢說話,溫軟語就會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到臟水中。
溫軟語云淡風輕的道:“我也是新生,趙學長既然舉薦了我,那我覺得我很適合作為這個新生代表,剛剛那個精神小伙不是說我寫的東西不行嗎?我倒是不知道了,什么時候京報,央報,幾大報社聯合報道的東西,見不得人了。”
大禮堂安靜了。
溫軟語說的幾家報社,那可是權威好不好。
誰敢說見不得人,只怕是腦子有病。
程子衿看過溫軟語的發言稿,像是想起了什么,詫異的道:“你是軟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