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不知不覺走到了酒吧，不知不覺點了杯酒，等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是醉了時，面前已經擺滿了空酒杯。
“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庭陌會擔心的。”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腿下一軟，有人扶住了她。
“這位女士，您一共消費三千二百元，請問現金還是手機支付？”吧臺里的服務生盯著沈然，怕她跑了。
“手機……手機支付。”沈然從包里摸出手機。
點了半天，仍是黑屏，服務小哥的臉黑了，不得不友情提示：“女士，您的手機沒電了。”
“沒電了？”沈然使勁晃了晃，手機確實不亮。
旁邊站著的男人抿嘴微笑，這種試機方式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女士，您還可以現金或者刷卡。”服務生小哥已經走出吧臺，擋在沈然的前面。
再漂亮的女人也有可能逃酒錢，他可得防著點兒。
沈然雖然醉得厲害，卻看出服務生的心思，指著他嬉笑：“別擔心，我最窮的時候都沒欠過錢，現在也不會……”
她開始翻包，最后把包里的東西都倒出來也沒有找到錢包。
錢包落在家里，這就意味著她沒有現金也無法刷卡。
小哥耐著性子：“女士，您是否能記住家人或者朋友的電話，我幫你撥號。”
“電話？你打189……”她唯一倒背如流的手機號，只有邵庭陌的。
號碼沒有背完，有人打斷她：“她的酒錢我來付。”
服務生松了口氣：“先生，這邊請。”
衛天浩在吧臺刷完卡，回頭發現沈然踉踉蹌蹌地往門口走。
他追上去，看到她被桌角磕疼了，正趴在桌子上半夢半醒的囈語：“邵庭陌……我撞疼了，你在哪兒呢？”
“沈然，醒醒。”衛天浩扶她坐到椅子上。
沈然認了半天，笑了：“你是will還是衛天浩？”
“你叫我什么都行。”衛天浩沒笑，聲音有些疲憊。
在醉酒的沈然面前，他不需要再偽裝，反正酒醒以后的沈然，什么也不會記得。
“衛天浩，你為什么會……在這里？”沈然的舌頭開始打結。
“因為你在這里。”衛天浩覺得喝醉的沈然有點可愛。
像他第一次遇到她時一樣可愛，舉著燙傷的手臂，又急又氣又好心腸，放那個莽撞的高中生離開了。
像他第二次遇到她時一樣可愛，以為他是故意搭訕，板起臉兇巴巴的也掩藏不住漂亮的臉。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沈然又問。
衛天浩一怔，沈然看起來醉得厲害，卻并沒有語無倫次。
他知道沈然在這里，是因為收到了衛靜的一條短信，“二哥，我送你一個禮物”，文字下面的配圖，是一個吧臺前的背影。
他看出是沈然，按著短信的地址找到了這里。
衛靜是在討好他，想讓他手下留情，至于她怎么知道沈然可以打動他，衛天浩自嘲地想，也許是兄妹間的心靈相通？
現在“禮物”就在他的面前，他想怎樣都行，即使沈然掙扎，別人也會以為她是在耍酒瘋。
“衛天浩，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沈然又問一遍，似乎想起了什么，爬起來往外走。
“沈然，我送你。”衛天浩跟上她，扶住她的腰。
纖細的腰肢像易碎的藝術品，衛天浩心中一蕩，小心翼翼地。
快走出酒吧里，衛天浩停住了腳步。
對面街口有幾個人在走來走去，其中分明有人拿著單反相機。
衛靜的這個禮物不白送，還想給衛天浩和沈然留下點紀念。
“沈然，現在不能出去。”衛天浩攔住沈然。
“你很危險，要離你遠點。”沈然重復著這句話，不停掙扎。
他們離門口太近，對面的人正看過來，那個拿著單反的人舉起了相機。
衛天浩一急，抱起沈然閃到一旁，避開門口，朝樓上的包房走去。
這一夜，他們都沒有再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