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你認錯人了，她不是露絲。”宋羽尚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兒，擋在卓含前面。
卓含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微垂眼簾。
經理苦笑：“救急如救火，露絲小姐，當初讓你走是我不對，今晚你救個場，要多少錢你隨便說，以后想回來唱歌，我隨時歡迎。”
沈然與邵庭陌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同時想起卓含在街邊唱歌的樣子。
宋羽尚卻生氣了：“我都說了你認錯人了，你看她像會唱歌的樣子嗎？”
露絲這種詭異的名字怎么能和卓含聯系在一起，她叫老古板還差不多。
夜店里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沾上麻煩事，宋羽尚不想卓含受到傷害。
經理也急了：“她怎么不會唱歌，以前她每次登臺我們這里都是滿座，每晚都有送她洋酒和鮮花的老板，只是露絲小姐潔身自好，她看不上。”
宋羽尚也懵了，看經理的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
卓含抬起頭：“經理，你現在說是你錯了，當初我告訴你那個客人到后臺騷擾我，你怎么說的？你說我想碰瓷，訛詐有錢人，還說就算真的騷擾，有人能看上我，是我的福氣。”
宋羽尚瞪大眼睛，揪住經理的衣領：“是你這孫子說的？”
經理臉色煞白：“宋少，就算你要打，也等露絲救場過后再打，行嗎？”
舞臺上遲遲沒有人，卡座里已經有人在喊退票，門口的前臺也有嘈雜的吵鬧聲。
今天要是沒人救場，不是退票那么簡單，經理的小命不一定能被這些正喝嗨了的酒鬼們放過。
“五首歌，一首十萬。”卓含報價了。
經理的臉色更白了：“露絲，你知道我開業不久，沒那么多錢。”
“那算了。”卓含的口氣沒的商量。
宋羽尚都替經理覺得肉痛。
經理一咬牙：“行！五十萬就五十萬！”
卓含拿起眼前的杯子，一口喝光里面的酒，跟著經理去后臺。
幾分鐘后，舞臺上出現了一個惹火身材的辣妹，穿著吊帶與熱褲，火紅的假發熱烈奔放，一聲尖叫穿越整個舞池：“都準備好了嗎？我們嗨起來！”
嘰嘰喳喳不滿的聲音，被尖叫和口哨聲代替，很快高亢律動的歌聲響起，全場都沸騰了！
“經理這五十萬，花得值了。”沈然欣賞地看著臺上判若兩人的卓含。
邵庭陌伸出一只手邀請：“我們去跳舞？”
沈然翩然應許。
而這個時候一向最瘋的宋羽尚，卻呆呆坐在卡座里，對周圍不停向他拋媚眼的美女們視而不見。
五首歌下來，卓含不僅當場賺了五十萬，而且收到的洋酒回收給經理，也有小二十萬。
其中有一瓶酒吧里最貴的洋酒，單價十萬，卓含問是誰送的，都說沒看清楚。
她回到卡座，只有宋羽尚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你怎么不去跳舞，你不是舞池小王子嗎？”卓含問。
她跟剛才離開時沒有什么不同，只是說話有些喘，許久沒連唱五道快歌，覺得累了。
“你在笑話我？我說你是第一次來酒吧，你心里也在笑我吧？”宋羽尚盯著卓含。
昏暗的光影下，平日里卓含那沒什么特點的眉眼，變得生動秀氣。
“我笑你干什么，我才沒那么無聊。”卓含怒。
掙到錢她心情好，跟他搭個話，他就跟只刺猬似的，到處亂扎。
“你說我無聊？我在你眼里就這么差勁？”宋羽尚越說越氣。
他也不知自己在氣什么，反正想起她在舞臺上那扭來扭去的樣子心里就不舒服。
還穿那么少！
“對，就你無聊，不會好好說話，只會吵架。”卓含拿起包往外走。
她確實累了，想回家早點睡。
宋羽尚站起來拉住她，“不許走，把話說清楚。”
“我跟你有什么可說話的。”卓含想甩開他。
宋羽尚的眼前浮現出卓含舔嘴唇的樣子，現在那張他回味無數次的嘴唇，就在他的面前。
他捧起卓含的臉，不要命的吻了下去，任她把他咬得多疼。
起初卓含掙扎，漸漸就安靜下來，等邵庭陌和沈然再往卡座那里看去時，他倆已經消失了。
“他們走了，我們也該走了。”邵庭陌和沈然不回卡座，就是一直在給宋羽尚機會。
邵庭陌還是第一次看到宋羽尚給女人花錢那么鬼祟，點最貴的洋酒跟做賊似的，就怕別人知道。
“我們去哪兒？”沈然眼睛亮亮的。
“去開房。”邵庭陌比量了一個口型。
“什么？”沈然問。
音樂太吵，她真的沒聽清楚，邵庭陌重復了幾遍之后，不得不大吼一聲：“去開房！”
就在這個節點，音樂驟停，不但沈然，全場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