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上學要遲到了!”

    一個穿著高中生校服的男孩子,手里還握著空的水杯,嚇得臉都白了。

    沈然忍著疼,擺了擺手,“你走吧,沒事。”

    那孩子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沈然端著發紅的手腕,問服務生洗手間在哪里。

    她想先用冷水緊急處理一下,手腕上一涼,一杯冰塊很足的冰美式貼了上來。

    “小姐,你沒事吧?”溫厚的男中音,彬彬有禮的。

    沈然抬頭,面前站著一個高個子男生,穿一身休閑運動裝,棒球帽下面有一張干凈陽光的臉。

    “沒事,謝謝你。”沈然握住那杯咖啡,燙傷的部位被冰鎮過,感覺好多了。

    “記得用流動的冷水沖洗一下,如果嚴重,要去醫院。”男生將冰美式留給她,轉身要走。

    “等一下,不如我給你咖啡錢?”白白要了人家的咖啡,沈然有些不好意思。

    “算我請你喝的。”男生揮了揮手,離開了酒店。

    沈然去洗手間處理過后,來到餐廳,邵庭陌見她用一杯冰美式捂著手腕,皺了皺眉:“怎么了?”

    “被燙了一下,沒事。”沈然放下咖啡杯,將衣袖往下拉了拉。

    邵庭陌一聲不響地挽起她的衣袖,一道又紅又腫的燙傷痕跡露了出來。

    “誰干的?”他的聲音里有了怒氣。

    “一個毛躁的男孩子,是不小心。”沈然將剛才的過程講了一遍。

    “給你咖啡杯的人長什么樣兒?”邵庭陌若有所思。

    沈然想了想,“是個大學生吧,挺陽光的。”

    邵庭陌眼皮一沉,放松下來,拿起她的筷子,夾起一塊牛肉送過來:“張嘴。”

    沈然赧然:“我自己來。”

    雖然傷的是右手,可不耽誤吃飯,慢點就是了。

    “快點。”他不耐煩,索性把她的餐具都拿到自己面前。

    沈然不得不張開嘴巴,開始了被當眾投喂的社死表演。

    周圍時不時有目光投過來,羨慕的,鄙夷的,嫉恨的,反正他們倆成了一道風景。

    邵庭陌這把狗糧撒的,不但虐了別人,也快噎死她了。

    “要不,我自己吃?別人看著呢,要是有狗仔隊,指不定怎么亂寫。”沈然在被投喂的間隙,小聲商量。

    “隨便寫,我們有證。”邵庭陌理直氣壯的。

    沈然拗不過他,只得心安理得的當一個張嘴機器,反正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對了,你不是跟衛靜的二哥簽合同嗎?這么快結束了,沒有一起吃飯?”沈然想起來邵庭陌中午是有約的。

    “簽完了,沒必要吃飯。”邵庭陌似乎不太愿意提衛天浩。

    沈然想想也是,衛靜害邵庭陌出車禍,她的哥哥也好不到哪里去,沒資格跟邵庭陌一起吃飯。

    “衛天浩跟衛靜不一樣,他是衛家的私生子。”邵庭陌猜到了沈然的心思。

    他告訴沈然,衛天浩跟衛靜是同父異母,只比衛靜大兩個月,衛靜她爸在外面的女人懷孕后,回來離婚,結果正妻也懷孕了。

    在衛天浩跟衛靜之間,她爸選擇了衛靜,沒有離婚,留了下來。

    衛天浩的媽媽生下他之后,一直盼著能名正言順的嫁給衛靜她爸,結果后來發現只能當一輩子小三,郁郁寡歡,在衛天浩五歲的時候死了。

    “怪不得衛天浩跟衛家斷交,想來衛家所有的人,都是間接害死他媽媽的兇手,如果他爸能離婚娶他媽,那可憐的女人就不會死了。”沈然理清了這中間的厲害關系。

    “有傳言說,衛天浩這次回來,是要謀奪衛家的家產。”邵庭陌眼前浮現出那張人畜無害的臉。

    “他想跟你合作?”沈然明白了為什么衛天浩要邵庭陌親自來簽約。

    邵庭陌搖搖頭:“他希望我不要插手。”

    按關系的親疏遠近,衛靜是盛家的人,如果盛家插手,衛天浩再厲害,勝算也不大,沈然感覺到了衛天浩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