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再回到五年前,她是否會選擇回到原點,重新來過?

    沈然曾經無數次地想過這個問題。

    那天對她而言是人生中的冰火兩重天,在酒宴開始之前,她是人人羨慕、這世上最美麗幸福的小公主。

    酒宴開始后,她記不清是誰遞上的雞尾酒杯,起初喝的時候很甜,后來漸漸頭沉,再后來,她摸進一個房間里想休息下,黑暗中被一個男人緊緊抱住。

    事后秦云秀低調地調查過當時的情形,他們包場的酒店樓層,并沒有外人進出過。

    當時秦云秀也懷疑過是參加成人禮的男同學干的,卻沒找到實質性證據,又不想把事情鬧大,最終不了了之。

    戚嘉余說他當時想表白,為了壯膽喝了一杯高度白酒,后來進到一個房間里關燈休息,再后來他夢到抱住一個女人,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他一直以為是夢,或者說當時年紀小,他也不敢往下深想,是不是真地做了壞事。

    如今有能力為做過的事情負責了,又對比沈然的記憶,他確定那不是一個夢,那是他和沈然的第一次。

    沈然直覺認為那個人不是他,那個人身上有著冰冷的危險的氣息,那氣息又帶著致命般的吸引力,這種氣息,戚嘉余的身上并沒有。

    可是她和戚嘉余之間的記憶重合點太多,他們酒后模模糊糊的零星記憶,幾乎可以完全重疊在一起,沒有絲毫偏差。

    如果真的是夢,不可能夢到一模一樣的內容,只能說這些是實際發生過的。

    真的會是戚嘉余嗎?沈然不愿意往下想。

    可是命運卻不肯放過她,她似乎回到了十八歲,站在那個黑色房間的前面,面對著黑色的地獄之門。

    那扇門在她的注視下徐徐打開,同時走出來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站到她的面前。

    左邊是邵庭陌,右邊是戚嘉余,他們同時向她伸出手:“沈然,那個男人是我,跟我走吧!”

    她顫抖地抓住邵庭陌的手,他卻猛地甩開她,嘲諷地冷笑:“你算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跟我走。”

    他揚長而去,沈然傷痛欲絕,正要追上去,身體被戚嘉余緊緊抱住,他開始脫她的衣服,在她的耳邊大喊:“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不,我不要!”

    沈然大喊著驚醒,躺在床上茫然地看著天花板。

    適應了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剛才是個夢,邵庭陌并沒有離她而去,她還躺在他們的家里。

    額頭涼涼的,全是驚出的冷汗,即使醒了,沈然也沒有從那荒唐的夢里走出來。

    應該是昨晚睡前想得太多了,才會做這么離譜的夢,回憶夢里被戚嘉余抱住的感覺,沈然仍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只有在邵庭陌的懷抱里,她才是心甘情愿的。

    “阿姨,你怎么了?做噩夢了嗎?”霜霜站在臥室外面敲門。

    沈然坐起來理了理凌亂的頭發,下地開門,看到一個可愛的漂亮寶貝正望著她。

    洗過澡換上新衣服的霜霜,白凈漂亮,是這世上最可愛的洋娃娃。

    “阿姨沒事,剛才做夢了。”沈然蹲下來,抱著膝。

    “大王罩我,不怕不怕!”霜霜煞有其事地拽拽沈然的耳朵。

    像個小神婆似的。

    沈然笑出聲:“你這是跟誰學的,有用嗎?”

    “書上說的,一定有用的,阿姨不怕。”霜霜拍拍沈然的手,一副小大人模樣。

    她牽著沈然來到餐廳,沈然驚訝地發現霜霜已經做好飯了。

    上次她來借宿的時候,也是早起給全家人做了早飯。

    “阿姨,我煮了荷包蛋面條,可好吃了。”霜霜熱切地盯著沈然。

    這個還沒有桌子高的小人兒,究竟吃了多少苦,才能學會一道又一道的美食。

    沈然嘗了一口,大加贊嘆:“真好吃!我們霜霜好棒!”

    “真的嗎?”霜霜的眼睛亮了,她太開心了。

    “我吃了你做的早飯,也要回禮才對,我們先去逛街買衣服,然后阿姨帶你去見一個人。”

    “像閨蜜那樣逛街嗎?”霜霜很憧憬。

    “又是從書上看到的?”沈然笑起來。

    不但霜霜憧憬,她也忘掉了清晨時可怕的夢境,想到和霜霜自由自在的在一起就放松下來。

    美好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