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養母,霜霜的身體猛烈抖動,頭一甩趴到沈然的背上,不肯再看那個惡魔一樣的女人。

    “寶貝,別怕。”

    沈然輕拍霜霜的后背,把她放到車里坐著,然后關上了車門,擋在車前。

    邵庭陌走到沈然的身邊,倚著車門而立,靜靜地望著那個耍潑的女人。

    女人的臉上還殘留著昨晚挨打的淤青,本以為有警察撐腰,終于能報仇,此刻見邵庭陌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又不敢與他對視。

    宋羽尚和卓含走到前面,擋在邵庭陌和沈然與警察之間。

    “你好,我們接到報案,說昨晚有人入室搶孩子,還毆打了屋主人,通過體貌特征找到這里。”警察出示了證件。

    “你好,我叫宋羽尚,后面那位是我老板跟夫人,昨晚他們在附近爬山,背包丟失,借住于這家,結果發現他們虐待兒童,慘不忍睹。

    警察同志,我老板不是入室搶孩子,而是見義勇為,您看到哪個人販子會帶孩子到醫院治傷的?”

    他還沒說完,那對夫婦急了:“我們沒有虐待兒童,孩子不聽話打幾下,在我們鄉下很正常。”

    “只是打幾下?”卓含盯著那個滿嘴謊言的女人。

    女人見她臉生,繼續嘴硬:“可不就打了幾下嗎?那孩子剛才你們也都看到了,還好好的呢!”

    沈然聽不下去,繞過宋羽尚和卓含,站到婦人面前,表情極寒:“你再說一遍。”

    女人瑟縮了一下,昨晚沈然目睹了她施暴的全過程,她不得不睜著眼睛說瞎話:“對!就打了幾下。”

    沈然揚起胳膊,在女人的臉上狠狠地一抽,清脆的耳光聲震驚了所有人,連警察都愣住了。

    女人停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坐地撒潑:“殺人啦!殺人啦!警察連殺人也不管啦!”

    警察被她喊得心煩,瞪了她一眼:“想解決事情就老實點兒!”

    剛才霜霜看到養父母時驚嚇過度的反應,警察看在眼里,知道不是搶孩子那么簡單,這里面一定有內情。

    女人哭哭啼啼地爬起來,指著沈然:“警察同志,你看她多兇,快把她抓起來!”

    “兇?等我手里有了滾燙的鐵鉤子,我一定會烙到你的身上!”沈然杏眼怒目。

    女人仿佛感受到了疼,立刻閉嘴。

    “鐵鉤子是怎么回事?”警察皺眉。

    沈然便將昨晚在農家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孩子的傷勢很重,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問問昨晚的值班醫生。”

    “你胡說!孩子被你抱走的時候,身上根本沒有傷!”女人嚷著,死不承認。

    “那你的意思,傷是我們弄的了?”沈然冷笑。

    女人壯著膽子喊:“就是你們弄的!如果你們現在把孩子還給我,再賠點醫藥費,那就算了,不然搶孩子是要坐牢的!”

    沈然明白了,這女人找上門來,既想把霜霜要回去繼續當童養媳,又想訛詐他們一筆錢。

    “既然你已經報警了,那咱們就打官司好了。”沈然態度強硬。

    女人當然不希望打官司,她的目的是要錢,態度馬上軟了下去:“只要達到我們滿意,我可以撤銷報案。”

    “你說什么?報案是鬧著玩的嗎?”警察也聽出了女人的意思,生氣地問。

    女人左右為難,她沒料到沈然他們并不怕警察,一時沒了主意,回頭看向她男人。

    男人一心只想要錢,上前一把將女人推倒在地:“臭女人,我都說了是誤會,非要報警!”

    說著向警察諂笑:“是場誤會,他們可能是覺得孩子好玩,抱走玩了一會兒,我這傷也是因為誤會而起,他們那么體面的人,怎么會欺負我們這些窮人”

    又轉向邵庭陌:“你們會給我錢治傷的,對不對?我都說了,是場誤會。”

    警察被這對夫妻氣得夠嗆,“既然你們說是誤會,我們就不管了,但孩子必須回到父母身邊,否則這就不是誤會了。”

    “是,是,孩子我們一定領回家,人家大城市里的人,怎么會帶走我們鄉下的窮丫頭。”男人繼續諂笑著。

    “也就是說,你撤銷報警了,是嗎?”邵庭陌平靜地問。

    男人一看邵庭陌終于開了口,以為剛才的恐嚇起到了作用,立刻點頭:“只要你付我醫療費,我同意私了。”

    “直接給你現金?”邵庭陌從包里掏出厚厚的一疊錢。

    男人眼都直了,點頭如搗蒜:“行,行!警察同志,都是一場誤會。”

    “哼!”警察氣得要走。

    “等一下。”邵庭陌喊住警察。

    他把錢放回包里,走到男人面前,突然揪住男人的衣領,男人呼吸困難,不得不跟著他來到警察面前。

    “我要報警,他才是人販子。”

    邵庭陌手一推,男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