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弄痛我兒子！”女人大聲呵斥沈然。
沈然站起來，拍去身上的塵土，“他沒病，說肚子疼就是在裝病，不想上學，你帶他走吧。”
她今天心情蕭索，不想再與他們計較。
男孩一聽她說了實話，抱著肚子大聲哭嚎，說他的肚子真的很疼。
女人指著沈然的鼻子：“都說你醫術好，看來就是個騙子！你治不好我兒子不要緊，你冤枉他撒謊，我要告你！”
“可是你兒子真的撒謊，只有你這種豬腦子才會信。”沈然退后一步，避開她的手指。
“你說什么！”女人氣得發抖，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是說，你太慣他，他才會撒謊，小心慣子如殺子。”沈然耐心給她忠告。
忠言都是逆耳的，何況聽在不辨是非的蠢貨耳朵里。
“你罵我豬腦子？給我和我兒子道歉！”女人尖叫。
聲音引來不少人，沈然苦笑，她這才當了幾天醫生，就碰到好幾次病人胡攪蠻纏。
病人都這么自以為是，醫患關系能不緊張嗎？
“對不起，我從來不給豬道歉。”沈然忍受夠了。
這種人給臉不要臉，她也不必再用醫生的身份束縛自己，為什么要受這種人的氣？
“你！你們院長呢？我要投訴你！”女人高聲喊著。
邵庭陌和楊浩就在門口，楊浩問邵庭陌要不要管。
“不用。”邵庭陌靜靜地聽著里面的吵鬧。
楊浩愣住，陌少是來真的，這么絕情？
要是以前，誰敢欺負沈醫生，醫院的大門都別想走出去，現在這是怎么了，院長打算袖手旁觀嗎？
沈然不想跟她再鬧，當著他們母子的面兒，取出一瓶藥水倒進杯子里。
“這藥水呢，肚子疼的人喝下去沒事兒，正常人喝下去會加快胃腸蠕動，會疼一陣子，如果你兒子真的有病，他敢喝嗎？”她將杯子遞給了女人。
“我怎么知道里面是不是毒藥。”女人沒接。
“如果里面不是毒藥，你就敢讓兒子喝是吧？”沈然找了一個空紙杯，倒出一些藥水，一飲而盡。
“來，喝藥，證明你沒撒謊，只要你敢喝，我向你道歉。”沈然把杯子遞給男孩。
男孩子不敢接，乞憐地看著他媽：“媽媽，這藥水一定有毒！”
“怎么會有毒？我已經喝過了，我的肚子很快就像被割開了一樣疼，你敢不敢證明你的清白？”沈然態度堅決。
男孩瑟縮：“我才不要喝，你是騙子。”
他媽媽也沒想到男孩不敢喝，十分意外，忘記了叫罵。
沈然的臉色漸黃，額頭滲出汗珠，舉著藥水給男孩：“我的胃腸沒有問題，所以對藥水的反應大，你喝了它，一定治好肚子疼，你不就是來治病的嗎？醫院這么多人看著，我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負責。”
又舉起藥水給大家看：“這是我自己配置的純中藥水，如果誰不相信，可以去檢測，我總不會跟一個孩子賭氣，害自己吧？”
王主任走進來，朝孩子媽媽笑笑：“既然來治病，醫生配了治療的藥水為什么不喝？”
“她，她說我兒子撒謊。”男孩媽媽慌了。
王主任更加和藹：“你喝了藥水，既能治好你兒子的肚子疼，又能證明是沈醫生錯了，多好，到時我讓沈醫生給你們道歉，你們要是沒病，剛才那么無禮，我們醫院要追究責任，不能讓我們的醫生被冤枉。”
他笑瞇瞇的，人畜無害，每一句話都把男孩媽媽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這……兒子，你就喝下去，證明給他們看看！”男孩媽媽也被逼急了。
男孩看沈然痛苦的樣子，小聲地問：“你不會死吧？”
眼中的驚恐不再是裝的。
“不會，健康胃腸適應了藥水后，就不會疼了。”沈然解釋。
說是不會疼，沈然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男孩尖叫，跳下地鉆進他媽媽的懷里：“媽媽我不喝，我沒病，是裝肚子病不想上學！”
他媽媽也驚了，抱住兒子：“你不要害怕，如果有病就喝下去，媽媽陪著你。”
“真的沒病，媽媽你相信我，我明天就上學，你看我可以跳得很高！”說著男孩原地起跳，至少有半米。
來的時候他連路都走不動，別說跳高了。
“小兔崽子！”女人狠狠抽了兒子一巴掌，這回丟人丟大了。
她向沈然道歉，帶著兒子要走，沈然攔住她，“等一等，我還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