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素琳的臥室在城堡的三樓,沈然沒有坐電梯,而是走了上去。
她今天從醫院直接到盛家,也沒有刻意的打扮,一條淺棕色的針織長裙,長發披肩,身姿婀娜,明眸皓齒。
“孫少奶奶好。”兩個在做清掃的阿姨畢恭畢敬的向沈然問好。
“你們好,辛苦了。”沈然點頭微笑,落落大方。
禮貌又不失風采,是刻在骨子里的大家閨秀的氣質。
清掃阿姨們打量沈然的背影,小聲議論:“新來的孫少奶奶真美啊,比家里的其他人都美,人也好,客客氣氣的。”
“還不趕緊干活,在這兒偷懶!”身后一聲厲喝,嚇得阿姨們一哆嗦。
肖菲菲望向沈然消失的方向,羨慕又嫉妒,沈然那張未施脂粉的臉,確實太美了。
“堂嫂,何必生氣呢?等堂哥掌管了盛家,不會再有人嚼舌根了,沈然有什么,還不是仗著庭陌受寵。”一旁的衛靜勸說著。
肖菲菲一想也是,心情轉好,脖子一梗:“接班人本來就該是長孫的,爺爺偏心,他會看到庭勵的本事的。”
“可不是么,大哥接手盛世實至名歸。”衛靜恭維著。
心中冷笑,這對又貪又無腦的蠢貨,用來當槍使就對了。
沈然來到盛素琳的門前,敲了三下,等了好一會兒里面也沒有動靜,她小聲問:“姑姑在嗎?”
“進來吧。”盛素琳懶洋洋的回應。
沈然進去,看到歐陽婷坐在床邊,而盛素琳躺在床上。
“姑姑怎么了,不舒服了?”沈然走到床邊問候。
盛素琳坐起來,不冷不熱的,“沒什么大事,人老了,總要有些小毛病的。”
沈然撲哧一笑,沒說話。
盛素琳惱了,“怎么,你笑話我?”
她這幾天氣不順,都把沈然捧上天了,沈然卻只字不提治療的事兒,她這歲數,多等一天就離親生骨肉又遠了一天。
歐陽婷起初說沈然不愿意給她治療,她還不信,昨天聽說沈然去買了鐲子,閑得很,馬上就生氣了。
今天她跑到盛廣海面前哭訴,說沈然不給她治療,盛廣海沒辦法,叫沈然他們晚上來吃飯,她又裝病不下樓,就想給沈然點顏色看看。
現在沈然聽到她老竟然笑出了聲,盛素琳怎么能不生氣。
“媽,身體要緊,您別生氣。”歐陽婷體貼地給盛素琳倒了杯水。
盛素琳剛要接,沈然將懷里的花送到她面前:“姑姑哪里老,我每次都想喊‘姐姐’呢,就怕姑姑生氣,您呀,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幾歲!”
她聲音甜甜的,花又那么漂亮,盛素琳最受不了別人夸她年輕,立刻就會飄上了天。
而且這話是沈然說的,盛家的人都知道,沈然可不像肖菲菲,極少夸人。
“這孩子,沒大沒小的。”盛素琳笑了,把花接了過去。
歐陽婷撲了個空,只得放下水杯,她不甘心被擺了一道,笑著反擊:“表嫂的鐲子好漂亮,昨天我去店里,說表哥帶你去買鐲子了,還是全店最獨一無二的一只。”
經歐陽婷提醒,盛素琳又想起了生孩子的事,笑容消失:“沈然,你平常這么閑啊,經常逛街嗎?”
沈然觀察著這母女倆的表演,聯想到剛才盛廣海問她什么時候能給盛素琳治療,知道盛素琳為什么生氣了。
除了著急生孩子之外,一定是歐陽婷添油加醋的挑撥才讓盛素琳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她從不屈就任何人,但如果她想奉承一個人,那也不是說不出口。
沈然將鐲子從腕上摘下來:“姑姑喜歡的話,這只鐲子就給姑姑吧,它對我來說太貴重了,對姑姑來說卻是便宜貨,我只怕它配不上姑姑,要是能戴到姑姑的胳膊上,是鐲子的福氣,也是我的福氣。”
語氣真誠,不像假話,盛素琳反倒坐不住,她一眼就看到沈然手腕上的傷,驚呼一聲:“你的手腕怎么了!”
傷口正在恢復期,紫色的印記還是很明顯。
“被親生父親逼得割腕,所以這些天一直在養著,手也使不上勁。”沈然苦笑。
“天哪,怎么會有這樣的事!”盛素琳嚇了一跳,立刻不生氣了,人家都割腕了,自然也做不了治療了。
這邊盛素琳拉著沈然坐到身邊,噓寒問暖,那邊歐陽婷被忽視成透明人,氣得胃疼。
她悄悄拿出手機,通過了沈未微信好友的申請。
早晚有一天,她要讓沈然嘗嘗被搶走一切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