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干三小時就一千五,收入可觀,但是一刻不停,工作強度也是相當高的。
沈然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輕手輕腳地進門,發現客廳里的小燈亮著,霖霖跟邵庭陌的臥室都熄了燈。
她直接去了客房,不打算打擾邵庭陌的好夢了。
他也許做不成好夢,只有一肚子的氣,剛才在樓下明明看他屋內亮著燈,不會這么巧,她上個樓的功夫,他就睡了吧?
沈然知道他生氣也不是無理取鬧,但她不想再接受任何人的恩惠,寧可自己累些。
就讓他繼續誤會好了,他們本來就是一場各取所需的婚姻。
沈然閉上眼睛,打算好好睡一覺,腦中卻閃回他們在海邊小屋時的情景。
那如血的夕陽,絕美的朝陽,壁爐旁,火光映照下輪廓分明的臉……
邵庭陌很少做夢,這一夜的夢里,卻總是看到在海邊小屋時的沈然,活潑,快樂,無憂無慮。
他變成一個健康的男人,拉著她的手赤足在沙灘上奔跑,白色的細浪在腳下濺起朵朵水花,她笑得比世間最純潔的花朵還要美。
跑著跑著,巨浪卷來,她驚叫著跌入黑色的深淵,深淵里有嬰兒的哭聲,邪惡的獰笑,他想拉住她,卻發現雙腿失去了直覺,一動也不能動……
“哦——”
邵庭陌從夢中驚醒,恍惚看到沈然,一把緊緊抓住她的手,死死地不松開。
“庭陌,醒醒。”沈然見他額頭冒著虛汗,猜測他是做噩夢了。
“沈然……”邵庭陌緩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剛才是個夢。
他松開沈然的手,沈然扶他坐起來,遞給他紙巾擦汗。
床邊放著針灸盒,腿上搭著針灸后的毛毯,原來沈然一早起來先給邵庭陌做了按摩。
邵庭陌記得昨晚聽到她回家的聲音,已經快凌晨一點了,她大概只睡了五個小時。
“你再睡會兒,我去做飯,以后我早晨給你做治療。”沈然要扶邵庭陌躺下。
邵庭陌拉住她的手:“今早不做了,幼兒園有早飯,我們去醫院吃。”
“可是,在家吃得才有營養。”沈然拒絕。
邵庭陌直視沈然,聲音很冷:“非要把自己累倒,才顯得我這個剝奪你自由的人,特別無情?”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不吃算了。”沈然甩開他的手。
她以前嫌醫院的早飯沒營養,堅持在家做,他不領情,她就不多此一舉了。
邵庭陌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將她拉倒在床上,沈然心想外公的獨創手法這么了不起么,三天了還余勁未消?
她要跳起來,邵庭陌卻箍得她更緊,他是腿廢了,手上的力氣大著呢。
他按了窗簾遙控,房間重回黑暗之中,沈然被他按在枕頭上,緊緊摟在懷里。
“一大早我可沒那么好的興致!”她無力反抗,只能用言語反擊。
“我也沒有。”他竟然不氣,聲音平靜得很。
“那你……”沈然心想這男人真小氣,心情不順就報復,還說一套做一套。
“閉眼睡覺,別說話了!”他直接用大手捂住她的眼睛。
似乎并沒有其他意思。
沈然扭動幾下,掙脫了他的魔掌,眼睛卻已經困得睜不開。
她確實太累了,半推半就地在他懷里睡著了。
邵庭陌想起夢里怎么也抓不住她,眼睜睜地看著深淵將她吞噬,下意識地將沈然摟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