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江禹城抓了抓頭發,拉開車門上車,沉著道,“義母,車子檢查過了沒有問題,我先送你和義父離開。”
陳母扒著座椅,急道:“不行,不行,怎么能把你哥丟下……”
江禹城發動車子,“我哥他心里有數,不會有事。我盡快回來接他。”
……
天光破曉,雨霧迷蒙。
南陀寺的上山路口被警方封了,陳映南捧著個方正的木盒,步履蹣跚的從警戒線里出來,江禹城撐著把黑色的傘跟在他身后,臉上也是一陣的沉重。
原來昨天沈煙并沒有從車子里找到鑰匙,但是她腳上的定時炸彈時間已經快到了,她不想連累他們,才……
江禹城對沈煙心里有很多意見,覺得她給不了他哥愛情,就不該招惹他哥,但是現在,心里不由的多了些敬佩。
上了車。
江禹城回頭問,“哥,沈墨他們還沒來,我們要不先往回走,路上碰一碰?”
陳映南垂著頭,不言不語的用手撫著盒子上的蓋子,她已經那么努力活著了,怎么就是有人見不得好?
“哥?”
陳映南收攏手臂,痛苦的閉上眼睛,啞聲道,“再等一會兒。”
江禹城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不由有些納,他四個小時前就通知了沈墨,怎么這么慢?
這邊。
市中心醫院里。
沈墨接到江禹城電話通知前收到了京九的通知,說是薄御白人剛下飛機就吐血暈倒了。
他往醫院趕的路上,江禹城又說沈煙那邊出事了,讓他去領遺物。
沈墨出于渾噩狀態的先到了醫院看薄御白情況,想著等薄御白情況穩定了,他再去江禹城那東西。
主要是,他打從心里不相信,他姐這次真的就這么死了。
他接受不了。
如果他晚去,沒準的還會等出奇跡?
手術室門口的紅燈亮了五個多小時,京九最開始站的像是松柏一樣,逐漸的也有些心焦,開始來回的踱步。
沈墨雙手捂著臉坐在休息椅子上,哭到已經眼淚干涸。
他沒等到陳映南那邊傳來的奇跡,也沒等到薄御白身體情況的穩定。
整個人猶如是被架在了火架上,反復的鞭烤。
【叮——】
手機響了下。
沈墨怔了下,旋即立刻掏出手機查看消息,彼時,手術室的燈暗了,一大堆醫生護士從里面走出來。
沈墨來不及看消息,箭步過去問道,“怎么樣,人什么情況?是不是沒事了?”
護士全體低著頭,雙手交握放在身前,沒說話。
為首的幾個醫生,跟著沈墨對視了片刻,動作緩慢的摘掉口罩,垂首道:“請節哀。”
沈墨:“……”
“你們開玩笑的吧?是開玩笑的對吧?”
沈墨唇角抖動,強顏歡笑的道,“我不相信他會就這么死了,我不信……”
說著,他撥開醫護,大步的往手術室里面走去。
病床上薄御白的身體已經被蓋上了白布,周身可以用來維持他生命的儀器全部關停,看著那樣的凄涼。
沈墨耳膜鼓脹的伸手掀開白布,曾經那么意氣風發的男人,如今合著雙眼陷入了永眠。
他本來想伸手探一下男人呼吸的,但是沈墨看著薄御白這幅完全失去生機的模樣,手都抬不起來了。
不需要試探,眼前的一切,都是事實。
“老板身體里的蠱毒在飛機上就發作了,能撐到下飛機,已經是極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