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走后,薄御白眉眼間的溫柔瞬間消失殆盡,身上的冷意,不再克制的釋放出來,三月回暖的天,大有重新入冬的趨勢。
薄御白:“是你們自己滾,還是等警察來接你們?”
翁拂曉用手指擦了下額角的濕意,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歪了下頭,說:“我還是很好奇,你是如何發現的?”
薄御白深邃的眼像是一汪能讓人看到底,卻不知道深淺的清潭。
他平靜的道:“你們翁家的每個人行蹤,我都了如指掌。”
每個人嗎?
翁拂曉頭皮發麻,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波又一波。
能監控翁家的每一個人,還做到了讓他們一點都沒有察覺,實在是件可怕到讓她睡覺都不敢閉眼睛的事情。
“薄總你真是把我想象的還要麻煩。如此的話,我就不勞煩人民警察了,這就自己離開。”說著,翁拂曉腳下的步子停頓了下,忽閃著眼睛,語氣曖昧的道,“下次,一定不會再讓你占到便宜了。”
薄御白漠然的目送他們離開后,掏出手機給沈煙發了條信息——
【別擔心,事情已經解決了。】
陸景序小跑著上來,一臉掃興的道,“御白,你就這樣讓他們了啊?”
昨天他給薄御白發消息說今天到,薄御白讓他不急,可以晚點到,順便捎個人上來。
薄御白沒說,他也就么多問,方才到了京九把那個五花大綁的男交給他,他知道是翁家的人,又知道了翁拂曉做的事,心想著會跟著打一場。
他可是早就看翁家的人不爽了,奈何一直沒有特別合理的由頭找翁家的麻煩。
沈煙:【嗯,那我等你,咱倆一起給我爸媽上香。】
薄御白對著這句話反反復復的看,生怕錯看一個字,誤會了沈煙的意思。
她居然讓他給她父母上香……
她居然愿意讓他去她父母墓碑前給二老上香了!
薄御白滿臉喜色的握著手機,敲著字回復沈煙,但是太激動,指尖都在抖,在對話框輸入了好幾次,才編輯成功。
陸景序推著男人的肩膀,叫人,“御白?”
“嗯,你說什么?”他抬起頭,眼梢蕩漾著春色。
“咦——”陸景序連忙縮回手,“我剛問你,怎么就這么放過翁拂曉了?”
“就算是不讓她今天折在咱們的手里,那也應該把她送局子里,就她帶來的那些東西,能讓她非常有判頭。”
“你覺得翁拂曉傻嗎?”
“當然不傻。”說完,陸景序回味過來,“對啊,翁拂曉又不傻,就算是她對自己今日的安排再有信心,那也不應該冒這么大風險來找事。就算是炸起來,那后續查起來,她也絕對會逃不了干系。”
“嘶,御白,你知道我急性子,你知道什么趕緊都告訴我,別吊著我的好奇心了。”
薄御白邊走邊道,“翁意鳴眾多兒女中,虧欠最多的就是這個翁拂曉,翁拂曉對翁意鳴更是恨意十足,這些年背地里沒少做坑爹的事。”
“如果剛直接讓警察把她抓走,那她會把這一切都推到翁意鳴身上,那樣的話正在取保候審的翁意鳴就會再次被逮捕。”
陸景序:“那不也挺好?父女相殺,咱們看熱鬧不好嗎?”
薄御白斜睨了眼人,“結果是好,但時機不妥。”
今天是沈煙小姨下葬的日子,要是把警察鬧來,以翁拂曉帶來的那些危險家伙兒,必然是要把沈煙帶走做詳細的筆錄。
鬧成那樣的話,還怎么讓逝者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