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知道晗晗被綁架后,就開始打點國外的生意,計劃回來看他姐。
沒想到千里迢迢回來看到的竟然是這幅場面!
他還以為他姐跟著陳映南會跟薄御白當初在一起不一樣,結果……
他媽的。
天下男人一般黑。
就沒一個能靠得住!
沈墨輪廓分明的臉龐陰沉無比,身上帶著熊熊燃燒的怒意走向陳姣。
他要算賬的意思很明顯,陳姣面露幾分怯意。
“小墨,”沈煙拉住他,語氣焦急,“先不是跟她算賬的時候,你帶著我去找薄御白,他要把晗晗從我身邊搶走!”
沈墨眸色凝住,搶晗晗?薄御白又發什么瘋!
——
黑色的轎車在街道上疾馳而過,沈墨用最快的車速帶著沈煙到了HK酒店。
沈煙趔趄下車,狂奔到了進電梯,她按了下薄御白所住的樓層,按鍵卻遲遲按不動。
電梯門一開一合,酒店工作人員過來提醒道:“小姐,您按的這個樓層有權限,需要刷卡才行。”
沈煙縮回指尖,問道:“這個樓層有個小女孩兒,三歲了,齊肩的頭發,鼻梁上有一顆很小的黑痣,你看到過嗎?”
酒店工作人員根據沈煙的描述回憶了下,點頭:“今天一大早她就跟著大人離開了,還沒回來。”
酒店工作人員言辭很謹慎。
沈煙垂下頭,沉默的走出了電梯。
沈墨安慰道:“姐,你別擔心,薄御白這么做,肯定是想用晗晗逼你跟著他一起回夜城,不會真的搶走晗晗。”
沈煙在酒店大堂的休息沙發上坐下,低聲道:“他從小島上回來后受傷缺失了我和他過去的那份記憶,我現在在他心里沒有絲毫份量,他是真的想帶走晗晗……他那種人,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在別人家過寄人籬下的生活。”
信息量有些大。
沈墨嘴巴微張著,真的假的?
他啞口無言了半晌,看著沈煙憔悴的面容,心中難受的道,“姐,不管怎么樣,你也是晗晗的親媽,薄御白再怎么做,也不能割斷你和晗晗之間的關系。我帶著你回去休息休息,養好精神,我們再找他要說法。”
遷戶口她已經來不及阻止了,現在也只能趕著男人回夜城之前跟他見一面。
沈煙側目道:“小墨,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沈墨知道她要做什么,直接給薄御白撥了過去,然后把手機放在了沈煙手心。
她給薄御白打電話,男人不接,換了個號碼,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
男人的聲音,比貼在耳畔的屏幕還涼。
沈煙調整了下呼吸,盡量情緒穩定的道:“是我,沈煙。”
靜了一瞬后,男人淡淡道:“有事?”
“我在你住的酒店里,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們好好聊聊。”
“關于女兒的事情,我和你沒什么好聊的。”
“總是要聊的。你不今天和我聊,我會一直追著你不放,薄總,你也不想我總糾纏著你,是吧?”
“你找我,陳映南知道嗎?”
沈煙呼吸滯緩,“陳家不能容她,是我當母親的不稱職。”
“看來你還沒有和陳映南溝通過。那我覺得,你先和陳映南達成共識再來找我比較好,我不想失信于陳總。”
“什么意思?”沈煙心口狂跳的問。
“我答應了他,不讓你和女兒見面。”
“……”
許是習慣了陳映南的溫柔,他這次如此決絕,讓沈煙覺得天都變了。
沈煙彎下身,揪住領口,把自己蜷縮起來,輕顫著道:“我在酒店等你。”
“今晚我不回去住。”
“我會一直等。你什么時候回來,都可以。”
“……”
游樂園里。
薄御白把手機扣放在桌子上,端起咖啡,偏頭看了眼跟著司空彧玩旋轉木馬玩的歡脫的陳晗。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方才還哭的跟個淚人一樣,現在已經忘記了傷心。
聽著女兒銀鈴般的笑聲,薄御白心情愉悅的勾起唇角,但是想到在酒店苦等他的沈煙,笑容又消失了。
她那個倔脾氣,他不回去,怕是真能等一晚上。
“嗡嗡嗡——”
薄御白思緒被拉回來,隔著紗布看屏幕比較累眼睛,他直接拿起手機接聽。
他還沒說話,話筒里就傳來了江鈞火急火燎的聲音,“老板,我們在菲濱的分公司又發生了一起爆炸。外媒現在大肆報導是我們研發的產品問題,國外好幾家分公司,出的貨單,都被退貨了。”
薄御白從小島上出來,黎自初給他打電話說過這個事,這才幾天,又來。
要不是知道是薄屹堯做的,他怕真以為是產品的問題了。
“先壓輿論,具體的我后天回夜城開會說。”
“老板,您盡快回來吧,您受傷一事,讓集團上下都人心惶惶……”
薄御白懨懨道:“知道了。”
江鈞不敢再多勸,“那老板,我去忙了。”
掛了電話,天空忽然響了一聲悶雷,接著起了風,云層快速移動,天從大亮轉為了暗色。
薄御白看著被風刮的東倒西歪樹木,低喃道:“要下雨了……”申城這邊每逢陰雨天屋內會格外潮濕陰冷,沈煙在酒店大堂里等一晚上,她的那雙腿定然受不了。
薄御白捏了捏輪椅扶手,叫了聲京九,“我想起來,還有份文件沒看,備車送我回酒店,你留下來保護晗晗。”
來之前男人就把工作全權交給江鈞處理了,哪里來的文件?
京九:“……”不用解釋,他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