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病弱世子的小福妻又甜又颯 > 第三百六十三章 少主姬云熙(二合一)
    沈易佳坐在團子背上心情很好的哼了幾句歌謠,隱約聽到幾聲模糊的“王野王野”。

    她掏了掏耳朵,那聲音又聽不到了,沈易佳便也沒當回事。

    開始細細叮囑團子:“今天我們去的那個地方,你記住了吧,以后你得空了就偷偷盯著一點,若是看到有人偷魚你也不用出去,就吼一聲把人嚇跑就行。”

    美人大叔說了,以后若是想吃魚就去那里抓,四舍五入那個魚塘不就是她的了嗎?

    竟然是她的東西,當然不能讓別人惦記了。

    “不過你可千萬不能去寺廟里,那老和尚看著不是很好說話的樣子,若是你把他的香客嚇跑了,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還有,如果有人想獵殺你,你就想辦法先咬死幾個人,把他們唬住了,就趕緊趁機跑,往深山跑知道嗎?跑得時候也不能跑直線,萬一他們射箭……”

    雖然美人相公說靈隱寺這座山一般人都不敢在這里殺生,但萬一遇到一個和她一樣的不是一般的人怎么辦,所以她覺得該叮囑的還是要叮囑清楚。

    沈易佳體會了一把送兒砸出門遠游的老母親心酸,團子感動得虎目淚汪汪。

    叮囑了半晌,沈易佳又掏出一個瓶頸處綁了一條紅繩的小藥瓶。

    她身子前傾整個人趴在團子身上,將紅繩帶到它頸上:“這里面我放了一顆大補丸,揉藥丸的時候我加了一滴靈液進去,若是受傷了就將瓶子咬破把藥吃了……”

    團子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沈易佳,平時她口中說著嫌棄,其實早就把它當做了一家人。

    從知道要把團子送走,靈液一匯聚出來她就把藥丸做出來了。

    如今也是操碎了心。

    碎碎念一直到山腳。

    沈易佳坐上馬車讓團子回去,團子卻跟著馬車跑了一段路才停下。

    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它站在原地“嗷嗚嗷嗚”叫喚。

    那聲音不大,卻聽得人心里難受的緊。

    墨鳶仿佛看到了當初到處尋自家小姐的自己,她拉了拉馬韁讓馬走慢些,回頭朝車廂喚了一聲:“小姐。”

    “不用停。”沈易佳悶悶的開口。

    美人相公說得對,團子應該是叢林之王,而不是家養的小貓,繼續跟著他們生活,對雙方都有弊無利。

    ……

    宋璟辰到皇宮的時候是辰時,早朝在卯時便開始,如今過去一個時辰,還沒有結束。

    李公公按崇安帝的吩咐,將宋璟辰帶去了御書房外:“宋公子,陛下下朝后便會過來,您在這里等等吧。”

    琢磨不透崇安帝打算用什么態度對宋璟辰,李公公也不敢擅作主張的將人請到偏殿等,只能讓他在門外站著。

    宋璟辰對此安排沒說什么,只微微頷首:“多謝。”

    李公公連道不敢。

    許是今日朝會上的事情特別多,一直到了午時,也沒有傳來散朝的消息。

    烈日當空,宋璟辰的鬢角已經被汗水打濕,但是他依舊規規矩矩的站在那,任由汗水從臉上劃落也沒有伸手去擦一下。

    “太和殿留了膳,朝中是有什么大事發生不成?”

    “這是你該問的嗎?仔細你的腦袋。”

    兩個太監從不遠處的廊下走過,簡單的對話卻透露出一個消息,朝會一時半會是散不了了。

    宋璟辰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崇安帝就是這樣。

    當他想殺一個人又殺不得時,總喜歡用一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去刁難一二。

    然而這次宋璟辰卻是誤會崇安帝了,他也沒想到,每日的例行朝會罷了,今日怎的就有這么多事。

    大臣們一個接一個上奏,你說沒什么大事吧,槐城以北已有三月未落雨算不算大事?越州沿海地區匪患猖獗算不算大事?

    有問題就得解決,尤其是針對匪患一事,朝中吵的不可開交。

    還有再有半月不到便是崇安帝大壽,別國使臣也快到京。

    今年其他兩國來人身份都不一般,自然不能像往年那般全權交由鴻臚寺和禮部負責接待,怎么也得派個與來者身份相當的皇親貴胄出來吧。

    若是有太子,自然是太子最合適,可這不是沒有嗎?

    大臣們卯足了勁為自己看好的王爺爭取這個機會,仿佛誰接下了這個差事誰就離東宮之位更近了一步似的。

    這些雜七雜八的事一股腦全丟了出來,等到散朝的時候,已是未時。

    崇安帝黑著臉從太和殿出來,剛想回乾清宮歇息片刻,等在外面的李公公湊了上來:“陛下,宋公子從辰時開始便等著了。”

    算著時間都已經等三個時辰了,這再曬下去,不得出人命?

    崇安帝一頓,這才想起來今日是召了宋璟辰進宮來著,再看李公公的神色,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老貨是曲解了他的意思,讓人家在殿外等呢。

    他就算再想宋璟辰死,也不會在他剛因解救潯陽城有功,被召回京之時動手。

    這不是告訴天下人他容不下有功之人嗎?以后誰還敢為他辦事?

    讓人在殿外站幾個時辰這種不痛不癢的事,對他無益,卻會落人話柄。

    崇安帝臉又黑了一點,伸手指了指李公公:“你你讓朕說你什么好?”

    說他做錯了?可他哪里錯了?往常被召進宮的大臣若是碰到崇安帝暫時不得空,確實會安排在御書房外等著。

    總不能怪他揣度圣意的功夫不到家吧?要是真把他所思所想都揣度清楚了,那李公公離掉腦袋也不遠了。

    所以這里面講究的就是一個度字。

    崇安帝只得讓儀仗調轉方向往御書房去,剛走到一半,一個小太監便慌慌張張的跑來,撲通一聲跪在儀仗面前:“陛下,宋公子他暈過去了。”

    崇安帝額頭突突直跳,這事若是傳了出來,他幾乎能預見明日百姓們要如何議論此事了。

    說他心胸狹隘,說他把宋璟辰召回來就是要弄死他,說他吃完飯就罵娘,過河就拆橋。

    哪怕這些確實是他想做的,卻不能讓別人這般認為。

    他還想死后被人稱頌,哪怕不能像先帝那般,也不想被人提起就用昏君二字替之。

    崇安帝忙讓人去傳太醫,帶著太醫到的時候,宋璟辰還躺在偏殿昏迷不醒呢。

    說來宋璟辰早不暈晚不暈,剛聽得散朝的消息就兩眼一翻暈過去了,算著時間似的,讓守在御書房外的內侍都看傻 都看傻了眼。

    幸好他身子骨不算差,只是中暑,太醫一番診治又是扎針又是灌藥總算將人給弄醒了過來。

    崇安帝這一天累得夠嗆,坐在御書房內連喝了兩盞茶,他從未想過他竟然還有擔心宋璟辰死在自己面前的一天。

    等宋璟辰緩過來一臉虛弱的被人扶著走進御書房,崇安帝也沒了刁難的心思,等人見禮后便讓李公公搬來椅子讓他坐下說話。

    宋璟辰也不起身,只道不敢。

    崇安帝:現在他要是說不是他授意的估計也沒人信吧?

    他煩躁的揮手讓殿內的人退下,只留了宋璟辰一人說話。

    

    李公公抹著汗跟著鄧公公退出御書房,崇安帝身邊隨時都有影衛在暗中保護,他們倒不擔心宋璟辰會蠢到在御書房內弒君。

    “李公公,你還好吧?”鄧公公笑著問。

    李公公斜了他一眼:“不勞鄧公公擔心,倒是鄧公公你,銀錢可夠用?若是不夠也別死撐著不開口,咱們認識這么些年,我還能讓你寫欠條不成?”

    鄧公公一噎,寫欠條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吧?

    兩人針尖對麥芒從崇安帝還是皇子時便開始了,周圍小內侍們早已見怪不怪,崇安帝對這個更是樂見其成。

    都想著壓對方一頭,恨不得將對方弄死了事。

    這樣一來就會互相監督,一旦其中一人有異心,他或許不知道,但另一人肯定會發覺,不然怎么說最了解你的不是朋友而是敵人呢?

    抓到了對方的把柄自然就會來與他說。

    所以兩人這樣的關系反而讓他放心不少。

    半個時辰后,御書房的門從里面打開,兩人齊齊閉了嘴。

    宋璟辰從里面走出來,臉色已經好看了許多,但是那步子卻不怎么穩,仿佛隨時要倒下似的。

    “李公公,你送他出宮。”

    里面傳來崇安帝不便喜怒的聲音,李公公忙應是,親自攙扶著宋璟辰出宮。

    宮道另一邊,一穿著紅衣,頭戴面紗的女子緩緩走過,宋璟辰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那女子不是做宮妃打扮,也不是他見過的哪個公主,去的方向卻是御書房

    李公公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那位是姬姑娘,前陣子陛下龍體抱恙,太醫院的太醫開了方子卻一直不見好,老王爺擔心陛下的龍體,便將此人引見進宮”

    老王爺是先帝唯一的胞弟,先帝征戰半身,等大夏建立起來時,家中父母早已離世,就只剩了這一個弟弟。

    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到了老王爺這可不就是這樣?

    先帝第一時間就給他封王又封地,稱號甚至用了“夏”字,封為夏王。

    并且免了其跪拜禮,也無須去封地,真正是風頭無兩,大家都擔心這人會有異心,畢竟當初的大夏可經不起戰亂了。

    還好此人根本無這心思,平時甚至連朝堂都不入,只當個閑散王爺。

    老王爺與老王妃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夫妻二人伉儷情深。

    這些年老王妃的身體越來越差,老王爺便從民間大肆搜尋奇人異士為其續命,這姬姑娘便是這么尋到的。

    聽聞姬姑娘入了王府后,老王妃的身子果真日亦見好,原本連東西都快吃不下,如今反而每日都能下床走動。

    “別看這姬姑娘不過十六七的年歲,但是個有本事的,給陛下治好病后又被陛下留在宮里為其練丹,老奴瞧著這些時日陛下的身體確實越來越好了。”末了,李公公又說了一句。

    這些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就是民間也多有這姬姑娘的傳說,就算李公公不說,宋璟辰隨便一問也能問到。

    所以李公公這也不算是背叛了崇安帝。

    恰巧這時已經到了宮門口,宋璟辰來的時候坐的是宮里的馬車,李公公正要吩咐人去趕一輛車過來。

    便聽一路上都不曾言語的宋璟辰開口了:“不必,我娘子來接我了。”

    李公公一愣,怎么聽著這語氣中好像還有點小得瑟的意味?

    他見鬼一般抬頭看了宋璟辰一眼,果見他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跟方才弱唧唧還要他扶著的判若兩人,整個面色紅潤,讓他去打死一頭老虎怕是都不在話下

    宋璟辰將自己的胳膊從李公公手中抽出來,也不管他是如何想的,含笑看著從停在一旁的馬車上下來的女子。

    沈易佳雙眼亮晶晶的朝他跑過來,挽上他的手臂:“相公。”

    馬車里太悶,站在外面又太曬,沈易佳額頭已經出了一層汗。

    只這兩個字,宋璟辰便覺這一日壓抑在心中無法宣泄出去的暴虐之氣都蕩然無存,他的心暖暖的。

    宋璟辰用袖子細細幫她擦掉額頭的細汗,問:“你怎的來這里了?”

    “我今日去送團子,到家的時候見你還沒回。可是我又很想見你,干脆就來這兒接你拉。”團子送走了,沈易佳心里有點難受,就想見宋璟辰。

    宋璟辰揉了揉她的頭,這人還是這么直白。

    “等很久了吧?”他問。

    “沒有,也就一個時辰吧。”

    

    兩人一問一答就上了馬車,幺雞揮動馬鞭,馬兒噠噠噠就拖著車廂離開了。

    李公公:

    他什么時候學會了隱身不成?

    他們不知,李公公在給宋璟辰介紹姬姑娘之時,紅衣女子也看到了他們。

    她停下了步子,看著宋璟辰的背影蹙了蹙眉,問身后的宮婢:“方才那是何人?“

    “是原來輔國公府的世子宋璟辰,因救潯陽城有功被陛下召回了京城。”

    “宋璟辰?”紅衣女子喃喃出聲,她額頭一朵紅色花鈿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妖艷。

    可惜宋璟辰方才只是隨意的一瞥,并沒有看清,否則就會知道這女子額頭的花鈿與沈易佳刻意隱去的一模一樣。

    “少主?”墨羽在身后提醒。

    姬云熙回過神,將手中的匣子遞給一旁婢女:“你將這個送進去,跟陛下說宮中缺了一味藥,我出宮采藥去了。”

    說罷也不管那婢女,轉身便往宮外走。

    “少主?那人可是有什么不妥?”墨羽忙跟上去。

    “他的面相我看不透。”姬云熙蹙眉,停頓片刻又道:“我需要他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