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吳芷溪或是劉以一眾人來說,他們實在沒有想到面前這位世子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說當事人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連一些原本看熱鬧的世家子弟也覺得這位世子做的有些過分了:
“這……世子這樣對青州的這位質子。是不是有的過分了?”
“青州已然說明要投我幽州鎮北府。甚至還派人送來了聯名信。世子此舉,難道不過分嗎?”
“是有些過分了。這是赤裸裸的在侮辱人。”
可私下里說歸說,誰又敢在明面上說一句這位世子的不是呢?
且世家子弟有良知者只是少數。大部分世家子弟卻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姿態:
“好啊!這世子大人是要給我等找些樂事啊!這自然是極好的!”
“好!我等倒是要看看,這位質子是如何伺候世子的!”
“今天還真有意思啊!哈哈哈哈哈……”
一雙雙眼睛落在了吳芷溪的身上。
世子趙洪凌沒有再言,目光依舊帶著輕蔑落在吳芷溪身上。
而擺在吳芷溪面前的有兩條路。
一條是她選擇委屈求全,可以避免幽州對青州發難。
一條是,她當然可以選擇保持自己的清白。但就像趙洪凌說的那樣,他會即刻殺死吳芷溪等人,然后發難青州。
是自己的清白重要……還是青州一周百姓的人需要?
答案顯而易見。
李月白所在的包間里,始下也注意到了一樓大廳的動靜。
始下開口道:“他媽的……什么鳥世子。老子就看不慣他那副看樂子的樣子!現在……老子決定了,老子要看他的樂子!”
話罷,他便沖進了一樓人群之中。
“換!”
他對著趙洪凌和吳芷溪一指,他們二人的身份即刻調換了過來。
但就這還沒完……
再之后,他又和吳芷溪換了身份。
現在,始下成了世子,吳芷溪頂了始下的身份,而身為世子的趙洪凌則成了吳芷溪。
而對當事人的吳芷溪來說,她只覺是一陣天旋地轉,面前的場景就發生了變化。
她這時看到,她已然從一樓來到了二樓的一間包間內。
包間內,一個身著白衣,容貌絕美的女子正悠哉喝著茶。她打開了包間的小窗戶,視線向一樓大廳看去。
并且她緩緩道:“吳姑娘,有熱鬧了……你要看嗎?”
說話的正就是李月白。
她未曾想過,始下會突然出手。至于說,他出手的原因是為了救下吳芷溪嗎?
李月白是不相信的。
對這些棲神道來說,他們只在乎看樂子。也倘若,那位世子趙洪凌稍微能正常一點,不去刻意找樂子刁難吳芷溪。
始下絕對是不會出手的。
也既然……始下出手了。
那李月白不介意來看看這樂子。
“是你……”
吳芷溪認了出來面前的人。
面前的人,不就是和他們一起同行的那位白衣絕美姑娘嗎?
在此之前,吳芷溪一直覺得李月白就是個普通人。畢竟,同行一路走來,她未表現出任何煉氣手段。
可現在,吳芷溪不這么想了。
“吳姑娘。要喝茶嗎?”
李月白單手一招,一杯茶送到了吳芷溪面前。
而下方一樓。
對于世子趙洪凌來說,他覺得目前的狀態也有點奇怪。明明剛才自己是坐著的,怎么轉瞬之間,自己不但換了位置,還站了起來……
還有,對面那個小老頭是誰,他怎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還有周圍人看他的目光,怎么也有些奇怪?
那些目光,像極了一般男子看女子才會有的眼神。
可還不等他說話,對面坐在椅子上的小老頭卻說話了:“來……人!把他的衣服給本世子扒了!來啊!”
這小老頭正是始下。
馬上有人過來便扒起了趙洪冽的衣服。
“來啊……給老子!啊本世子打他!”
始下又道。
話罷,果然有人過來沖趙洪凌打了起來。
而對當事人的趙洪凌來說,他只覺得有什么地方出了問題。但他卻怎么都說不上來。
“嘿嘿……青州質子啊!世子叫我們打你的……這沒辦法啊!我們只能打了!你不要怪我們不憐香惜玉啊!”
有世家子弟壞笑看向趙洪凌。
后者則是大罵道:“你們這些混蛋!睜大你們的狗眼!我才是世子!我才是世子!”
“吆!你個質子……糊涂了不成?你還能是質子!”
“你要不要好好叫我們幾聲好哥哥!說不定我們會下手輕點!”
“笑話!你還世子呢?嘿嘿嘿……”
眾世家子弟則是抱著趙洪冽打了起來。
當然,在世家子弟眼中,此時的趙洪冽則是吳芷溪,自然不乏有家伙想著揩油,一邊下死手打一邊上下揩油。
也在此時,始下將他和趙洪冽、吳芷溪原本三人的身份復位。
之后他重新回到了李月白所在的包間。
他看著一樓大廳已亂作一團的眾人大笑道:“笑死我了……不知道這些世家蠢貨發現自己打的正是世子本人,會是什么表情?”
李月白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而她身邊吳芷溪看向了始下。不知為何,她覺得樓下發生的動靜,很有可能是這個小老頭搞出來的。
而當一切復原之后……
一眾世家子弟這才發現,他們正在打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世子趙洪冽。
“你們這些蠢貨!敢打本世子?”
趙洪冽咬牙切齒說道。
此時的他顯得異常狼狽。
他不單被人扒了衣服,渾身上下還多是淤青傷痕。此外,亦有諸多世家子弟的手正放在這位世子身上……一些不該放的地方。
也有世家子弟,更是在剛才偷偷扒下世子的衣服收藏了起來……
總之,此刻一樓的這一幕,顯得有些荒唐。亦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眾世家子弟明明都記得他們剛才打的是吳芷溪,怎么突然就變成世子了呢?
對于世子本人而言,這一天也是相當難忘的。他是很想將剛剛打他的這些世家子弟都殺死!
但在憤怒崩潰的邊緣,他依舊保持有一絲理智。
他一邊將衣服批在身上,一邊咬牙切齒道:“誰……誰搞的鬼!站出來!敢如此戲弄本世子?本世子定要讓你好好看看我的手段!”
而樓上李月白所在的包間內。
始下已然笑得前仰后合道:“哎吆!笑死老子了……真有意思!這家伙還光著屁股呢!還笑死我了!”
同一時刻。
酒樓之內,來了一位白衣中年男子。
他的衣服上掛著玉司煉氣士牌子。他緩緩開口道:“不知……是哪位朋友,來鎮北王府和我家世子開的玩笑?”
來者是世子趙洪冽的貼身護衛之一趙并。
剛剛發生的一幕,他也注意到了。雖然具體說不上怎么回事,但直覺告訴他,剛剛那解釋不清的一幕……
很有可能是棲神道所為。
說到棲神道,趙并很自然想到了常年待在幽州的那位十等級棲神道始下。
他微微一笑道:“是始下老先生嗎?”
對于這些棲神道。他們鎮北王府爺很頭疼。曾經也不是么就試過剿滅這些棲神道。可京城的人都不曾剿滅干凈棲神道,何況他們鎮北王府?
只能暫且由著這些家伙胡來了。
而包間內,始下聞言趙并的話卻并沒有回答。
“不對……少了一個人。”
趙洪冽像是后知后覺察覺到了什么一樣,忽而叫了出來:“青州那個質子吳芷溪呢?那個賤人呢?哪個膽大包天救走了這個賤人?”
聞言他的話,趙并意識到了什么一樣,放開自己的神念在整個酒樓尋找起了吳芷溪。
最終,他在一間包間內找到了吳芷溪,但是他并沒有看到始下。
反而是在除了吳芷溪之外,見到了一個穿白衣的女子。
隨后他冷笑道:“青州既然已向我鎮北王府臣服,又何必搞這些小動作呢?”
他將李月白錯當成了是跟隨吳芷溪一同而來青州的人。并且覺得剛剛的一切,應該都是李月白搞的鬼!
趙并又道:“我承認……我鎮北王府世子行事,是有些過了。若是冒昧唐突了你們吳家小姐,還請見諒。可……你如此戲弄我們世子,這不是在打我們鎮北王的臉嗎?閣下,難道不下來給我一個交代嗎?”
他話罷。
所有人都看向了李月白所在的包間。
包間內,吳芷溪顯得局促不安。她看向身邊的白衣絕美女子,她的臉上始終都是那么淡然。仿佛外面的事,根本影響不到她分毫。
而李月白耳邊,響起了始下的聲音:“李大人,現在要鬧嗎?”
似乎因為剛才那么一鬧,他顯得耍樂子的興致大漲。
而剛剛也是李月白提議讓他先躲起來。
始下要是先暴露了……待會鬧起來,那怎么都少了些出其不意的效果。
這個鬧……
李月白本意是不想現在就鬧的。
但既然始下這家伙先鬧了,李月白覺得就此借坡下驢跟著一起鬧就好。鬧得越大,才好有籌碼去和鎮北王府的人談判。
還有一個不得不鬧的原因在于,始下這個棲神道做事不可捉摸。可能這會他還是想鬧的,但也有可能待會他就不鬧了。
“青州……向你鎮北王府臣服?這是個什么說法?”
李月白嘴角揚起笑著說道,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趙并則道:“難道你以為你們青州有實力和我們幽州鎮北王府開戰嗎?”
“青州歷經大劫。百姓尚且食不果腹,確實經不起再折騰了。”
李月白說道。
“那就還請閣下走出來向我們世子陪個不是。看你也有幾分姿色……你可陪我們世子侍寢幾日,以彌補你對我們世子大不敬之過!”
趙并冷哼一聲說道。
他的話可謂跋扈到了極點。
“什么?那也是個女子?”
諸多人記得,那間包間里明明進去的是個男子。看起來,那人應該是易容了。
也在此時,包間門打了開來。
就見一位身著白衣的絕美女子走了出來,她一雙丹鳳眼狹長好看,五官精致,身材高挑出眾,氣質卓然。
但隨著她走出。
有人也變了臉色。
“她……她不可能是青州人!她……她是京城的人!”有王城世家的人認出了李月白。
認出來李月白,正就是大劫之前隨神灼衛前代總掌司莫問清一起來王城的那位女子。
當時,這位女子只是隨手一擊就將一位玉司煉氣士給殺死。
“京城的人?”
趙并變了臉色。
顯然事態超出了他的預計。并且直覺告訴他,面前的這個女人很危險!
他快速思考了起來。
如果說,這女子會是京城出身,那么她會是誰呢?
猛然間,他想到了一個最不可能的名字——李月白!
可這女子不是成為神灼衛總掌司了嗎?京城之中尚且有那位萬象老皇帝制衡她。她如何脫身來的鎮北往府?
他的姿態比起先前有了變化,他姿態恭敬:“原來是京城的李掌司大人到了。實在有失遠迎……”
話雖這么說,可他已然忐忑了起來。
回想剛才他說的那些話,這位新任神灼衛掌司大人,會大度一些一筆帶過嗎?
對于吳芷溪本人來說,在知道李月白的身份后也是相當震撼的。未曾想過,這位和他們一路同行來王城的姑娘,竟然會有這樣的身份!
眾多世家子弟在聽到趙并那么說,尤其是確定李月白的身份后已然沒了看什么熱鬧的興致。
諸多人都記得,大劫之前這女子來王城一趟殺死了一位玉司煉氣士,安然離去。誰知道這次來,她又會做些什么呢?
世子趙洪冽臉上的神色也不太好看。
對于好看的女子,他想來是喜歡的。可面對對面不遠處的那位白衣絕美女子,他卻不敢生出什么別樣的心思。
她就只是單單一人站在那里,整個酒樓卻已經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你覺得我會是一個大度的人嗎?”李月白笑了笑看向了趙并。
這個問題很奇怪。
但對當事人的趙并來說,他卻完全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大度的人,向來死的都很慘。老實說……現在王城的風氣,本掌司很不喜歡!”
李月白笑了笑,忽然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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