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也不是你們該管的!沒到拋錨的時候,就安靜在床上待著!還有……要是覺得餓這會盡量多吃點東西。以后可能想吃的時候都沒辦法吃進去。”

  巴耳開口對著眾人提醒道。

  說著,他拿出隨身帶著的肉干吃了起來。

  不過對眾人來講,有的人水性只是一般,在船上晃悠著心中只覺惡心。不要說是吃東西,只是看上一眼帶點紅色的食物心中就已經惡心了……

  比如這會巴耳正在吃肉干。有人只是單純看見人就已經吐了起來。

  巴耳則靠著船壁上道:“二十個人……看起來遠不如之前的人!搞不好一個都活不下來。”

  “用不著這么悲觀吧?”

  袁儀走了過來笑著對著巴耳說道。他笑著的同時將一壺酒給對方遞送了過去。

  “不是悲觀,事實就是如此。”巴耳回了一句。

  袁儀有心要從巴耳口中再得知一些消息。但后者卻是個寡言之人,袁儀再要同他說話,他不再言語。

  船在又行了一段時間后……

  巴耳看了看遠處天空上的月亮。他大概可以判斷出這會應該是剛過丑時。

  那么差不多也是行到了目的地。

  “差不多了……可以拋錨了!”

  巴耳說道。

  話罷,他單手提起一根魚叉扔到了海中。

  此刻的海面相比較之前異常平靜,李月白卻是不知巴耳把魚叉扔到海里要捕獵什么東西。

  不過隨著魚叉投入到海中……

  船周圍的海面像是水沸騰一般,有水泡冒了起來。

  其后,肉眼可見那拴著魚叉的鐵鏈上竟然生出了鐵銹。隨后見鐵鏈上有紅色的毛發順著鐵鏈爬了上來。

  “這……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不是要采血參嗎?”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眾人眼見這一幕,驚慌了起來。

  巴耳則是開口道:“若是被這東西纏住了,千萬不要動!不然你們會馬上沒命的!”

  可顯然,除了李月白和兩個南蠻人,還有那四個中原人,其他人都未把他話聽進去。

  有人仗著一身蠻力冷笑道:“不過就是些嚇人的把戲!最多和野獸身上的毛發一樣……嚇唬人而已!”

  話罷,他抽出腰間的刀一刀將面前這些毛發給斬斷。

  可被斬斷的毛發掉在甲板上后,卻是如此蛆蟲一樣向著此人爬來,并長在了他皮膚上,此人伸出手抓起這些毛發就要扯下,卻是發現這些毛發竟然長到了他身體里。

  他大驚失色道:“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竟然竟然在向我的皮肉里面鉆。”

  他用力想要將這些毛發扯下,可結果卻是把自己的皮肉拉扯了下來。

  還有的人眼見這些毛發爬到了甲板上,卻是嚇得四處亂走,結果就被這毛發給盯上纏繞住了身體,且他們越掙扎身上越被纏繞的緊。

  反倒是正如巴耳所說……

  你不去在意這些紅毛。它們反而不去找你。正如李月白現在只是單純去觀察這些紅色毛發……

  事乎上這些毛發更像是從某種獸類的身上長出的一樣。

  可是往海面看去,海里卻什么都沒有。

  約莫一刻鐘時間后。

  這些紅色毛發開始褪去。

  而甲板上還活著的人也不過寥寥九人。其他死了的人則是渾身都長滿了毛發,就跟個紅毛野人一樣。

  就見巴耳這個時候從身上取出一個竹筒往這些紅毛尸體上倒了起來。

  “你倒的是什么?”

  李月白問巴耳道。

  “鍋灰。”

  巴耳回道。

  見鍋灰撒在那些紅毛身上后,肉眼可見那些紅毛褪了下去。轉而尸體之上開始出現一片片的紅斑……

  紅斑的地方有類似血塊的東西長了出來。

  巴耳開口道:“這些東西就是血參。”

  這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未曾想過外面有市無價的血參,竟然會是這種方式生出的。

  這活脫脫就是以人做“藥”啊!

  巴耳似是知道眾人在想什么開口道:“我提醒過你們。但是有人不聽我的……我又能如何?若是你們都能聽我的話,我扔出幾只蠱獸,也會生出血參。”

  還剩下的人中有南蠻人道:“死了十幾個人,身上這么多血參!要是都帶回去,我們每個人何止只分到一千兩?”

  頓了頓那人又道:“巴耳!話說回來……這么多血參,你回頭只分我們一千兩,這說得過去嗎?”

  此言一出,馬上又有人道:

  “說的是啊!好像走到這里為止,你巴耳沒出什么力吧?”

  “呵呵!來之前我以為這血參是多么神秘的東西……就這啊?”

  “呵呵,這次出去以后,我們也可自立門戶帶人來采血參!”

  巴耳則是沒有言語,甚至于他面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

  這片海他曾來過數次。但最終這么多年下來卻只有他一個人活著。再者真有那么簡單帶回血參,血參的價格何至于比黃金都要貴上數倍?

  有人見他不言語,繼續又道:“呵呵……不說話了?不過既然都來這里了,血參只帶回這么點這么夠?”

  巴耳則是沒有去管這些人的言語。

  在這片大海里,最可怕的其實不是海底里的那些未知,而是在大海里很容易迷失方向。

  他又一次看了看天空上的月亮,這時的月亮變得又透明了一些……

  “天應該還有兩個時辰就要亮了。若是走不出去,我們就都得留在這片海里了!”

  巴耳說道。

  頓了頓他又道:“船上還有一艘小舟,若是還想留下采血參的!便可留下……真想要活命的,可以隨我現在就走!”

  “走?呵呵,巴耳你怕什么?憑什么要我們做小舟留下,不應該是你們走嗎?”

  有南蠻漢子嬉笑說道。

  論起來,他們這一類人其實就是亡命之徒,在各自所屬的部落不被所容,沒有辦法才來鋌而走險采血參。好賺上一筆錢繼續亡命生活。

  而在李月白看來,這些所謂的亡命之徒……不如說也是賭徒。

  常年過慣了亡命生活的他們,都是賭徒心理,凡事都是富貴險中求。對他們多余的勸阻是無用的。

  顯然,巴耳也明白這個道理。

  對于這些賭徒一開始的挑釁,他并不會在意,這些人不能說是純粹的賭徒,而是根本就是無可救藥的蠢貨們。

  他們自己要死他攔不住。

  但要是拉著他一起死,他自然不愿意。

  他緩緩開口道:“愿意聽我的話人,我能力范圍之內我會保你們一條性命!但若是有人犯蠢,非要拉著所有人一起死,那我只能讓你們先死了!”

  說著,他站在了李月白等人面前。

  這讓李月白對這個獨眼男子高看了一眼。她以為巴耳也不過就是個亡命之徒,但如今看來,巴耳雖是個亡命之徒,卻也有自己的道義。

  見巴耳拔出腰間的蠻刀。

  除李月白和袁儀四人外,其他人眼見如此大罵道:

  “怎么?你還想和我們動手不成?”

  “呵呵……你不過也就是七枚骷髏的修為。如何就能確定一定就是我們對手?”

  “你就一定是我們對手?”

  一眾南蠻漢子對著巴耳嘲笑道。

  他們這些人當中有的也不乏是七枚骷髏蠱術修為的人。并不認為巴耳就能將他們怎么樣!

  而且話說回來……這次一整個的出海過程中,他們也未見到巴耳出上多少力!與其事后讓他只分他們一千兩!不如直接殺之,他們做東,可以謀取更多的錢!

  巴耳眼見這些人實在是執迷不悟冷笑一聲道:“還真是一群無可救藥的蠢貨……”

  話罷,他出手了。

  見他原本瞎了的另外一只眼睛忽而睜開,而那只空洞的眼眶內竟然有著一只血紅色的眼珠。

  這只眼球要比他另外一只眼球大上好幾圈,一活像是找了顆珠子鑲嵌上去了一樣!

  他淡淡開口道:“忘了告訴你們了……以前的我其實有著的是八枚骷髏的實力!只是現在的我很少會動用這股力量了!”

  見他那把蠻刀上忽而有著類似血管一般東西爆起,同時這一刻他修為氣息葉猛然拔高!

  這讓李月白也稍稍感到驚詫,未曾想到這個巴耳還藏拙了!

  袁儀四人也是悄悄道:

  “真是沒有看出來……這么一個瞎子竟然也隱藏了自己實力!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接下來我們也還是要務必小心!別忘了家主交代!”

  “家主說的事情,必須做成!”

  這驚得其他幾個南蠻人道:

  “這……巴耳!你有這樣的實力隨便在某一部做個祭司都夠了!何必來做這亡命生意?”

  “我總覺得以前在哪兒見過你一樣!”

  “你是……你是恐燊部以前的五祭司!”

  有南蠻漢子似乎認出了巴耳以前的身份。但巴耳未再給這說話的機會!手中的刀快速閃過!

  那人的一顆大好頭顱便掉在了地上。

  巴耳本欲抽刀再要殺人,但終究他還是動了些許惻隱之心道:“我本來是打算連你們也一塊殺的!但總歸是我帶你們出的海!能平平安安回去自然就是最好!”

  頓了頓他又問一句:“現在……你們還想留下來要采血參嗎?”

  幾人紛紛搖起了頭。

  不說別的,幾人這個時候也只能搖頭,若是不如此,只怕也要腦袋分家,跟著死在這里。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還是想要……”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袁儀開了口。

  他道:“這位巴耳兄,我聽剛剛有人a貨你曾是恐燊部的祭司……這是……”

  “過去的事情……沒什么好說的!是我有罪!只是為到底是個怕死的人!為了活命才做的采血參的行當!”

  巴耳簡單對著袁儀說道。

  李月白看得出來,這個巴耳對于過去似乎并不緬懷,但在外人面前也沒有刻意去回避。

  頓了頓巴耳繼續道:“你們是否聽說過恐燊部有著點物化蠱的神奇蠱術?”

  袁儀四人都是中原人,有關這點知道還真不是很多……

  反倒是李月白聞言點了點頭。

  見有人知道恐燊部的秘術,巴耳繼續道:“點物化蠱一般都是點死物……可有天我突發奇想將此術施展到了人身上。”

  說著,他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我這眼睛便是被我點物化蠱弄的變形!不過相應的好處也有,它可以將平時一些我不用的力量積攢起來,待到用的時候一起爆發!”

  “但是很可惜,一開我是以自己用此術的!后來我用在其他人的身上,可結果呢?”

  他說著起了一個自嘲的表情。

  “結果就是造出了一堆怪物,人不……人鬼不鬼……自然是不被部落所承認!我莫名其妙也就成了一個被通緝的人!”

  他緩緩說道。

  自始至終他似乎都覺得自己沒有問題。

  但是袁儀四人小聲道:

  “本想從這身上套出一些有用的東西!如今看來這人未到過海的更深處!”

  “看起來是這樣的!而且此人似乎也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現在回陸地肯定是不可能了!我們既然到了這里下就要想盡一些辦法完成家主交代的事!”

  “那接下來怎么說?”

  “還有一個南蠻女子跟著我們現在一起活了下來,還真是有些不簡單!我們需要提防!”

  幾人簡單交流著。

  但隨后李月白也從他們的一番話中得知。這四人是想要去海的更深處的。

  而巴耳現在的意思是他準備要返回了!

  這顯然就不是他樂意想要看到的了!

  忽而巴耳開口對著袁儀四人道:“你們四位真是來采血參的?”

  “哈哈哈哈哈……”其中的袁儀長笑了起來道:“你是如何得知,我們不是來采血參的?能來這條船上的哪個不是亡命之徒?為的不是多賺些錢?”

  “可是我看你們四個就是不像。一般的人多少見了血參……尤其是了解到血參的價值后,多少會生出些異樣的心思!可你們四人從始至終都很平靜。”巴耳說道。

  頓了頓他繼續道:“甚至于我準備返回的時候,你們臉上的神情并不顯開心!異鄉人,你們能否告訴我?你們來這片海域,到底是為什么東西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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