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衛青本人看到面前這張與自己完全相同的面孔，有一種對著鏡子般的不真實感。
但是這個人，就是真實存在的。還能跟她聊天。
媽的，這簡直就是白日白日。
衛青只覺得自己指向菲粵的那柄長劍微微一顫。這種感受，以前從未有過。
她是一名刺客，而且還是一名毫無情感的死士。她殺起人來，向來都是幾招。可現在，她卻在猶豫。
然而心中雖有遲疑，衛青手中長刀卻仍是對準了菲粵的心窩。“小白，你怎么來了？”
不僅僅是魏青。
菲粵也是心潮澎湃，這么多年來，她一直在尋找著這個女孩。
總覺得，它一定會在某個地方，等著自己來發掘和拯救。而現在，小白就在眼前。
“白白!”他叫了一聲，轉身就走。
菲粵興奮地喊了一聲，她也感受到了對手的情緒波動。剛想上前跟她溝通。他的長刀再次架在了她的脖頸上。
“別亂動，我最后一次問你，二弦絕音琴在哪兒？。”衛青暫時放棄了探究為何眼前的女子會像自己。無論她和誰相似？前提是，她沒有給她想要的。只有死亡一條路可走。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這一只“琵琶”給弄到手。
否則，她真的無法向莫蒼解釋。“白白的？難道你不認識我了？我叫菲粵！”在菲粵的內心深處，迫切地想要和這個妹妹相認。而二弦琴，既然是免費的，那就送給她好了。
她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違，哪怕是用整個世界來換取自己的妹妹。
敵人，就是敵人。
而她要的二弦絕音琵琶，她也會送給她妹妹。
“我不知道小白是誰，你要是敢亂動，小心你這顆可愛的小頭沒了。”
衛青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手中的長刀已經架在了菲粵的脖頸之上，讓他的身體又往前一壓。
現在去認親，那不是自尋死路？
衛青這個刺客，天下所有的刺客都知道，他是一個無情的人。與其結交，不如自己下曹地府報到來得爽快。“白白的？我是——”
菲粵依然無動于衷，她就不信，白白會認不出她來。“嗖……”他說不出話來。
衛青這一刀，卻遠勝于菲粵，一個迅捷無比的拔刀。利刃直接刺穿了菲粵的胸膛。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了，讓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菲粵本來是可以避過這一擊的，奈何她對面前這個女子實在是過于相信。她始終認為之前那個女子就是最疼愛自己的妹妹，白。就連她都沒有想過，這個人居然會對她出手。
菲粵欲言又止，睜大了雙眼，滿臉的不敢相信。
衛青冷冷地將刺入她胸膛的長刀抽了出來，冷冷地轉身。他甚至沒有去注意那道還在往外冒血的傷口。
他殺人無數，受傷無數，早已變得麻木。“你……”菲粵急忙捂著胸前的傷口，踉蹌著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一股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菲粵感覺到自己的眼睛里，出現了一顆顆小小的星辰。
她強撐著自己的身體，更是往衛青的方向挪了挪。想要扶住衛青的肩頭，卻被他一臉不屑的避開。“告訴我，二弦絕音琴在什么地方？”衛青目光冰冷，看向了口吐鮮血的飛粵。如此傾國傾城的女子，實在是太浪費了。她若不告訴他她想要什么，那他接下來就要把她送入天堂了。
“難道這把琴對你來說很重要？”
菲粵望著衛青冰冷的面容，只覺自己說話的語氣都有些發顫。身為醫生，她對自己的傷勢再了解不過了。
不好，衛青在心臟附近捅了一刀。如果，他們之中，沒有一個精通醫術的話。他怕是撐不過今天了。
“原來你真的有這東西？快說，不然死無全尸。”
衛青一聽菲粵提著手中的琴，一顆心頓時又落了下去。
總算是找到了一點頭緒。
菲粵只覺一柄鋒利的長劍，又一次架在了他的脖頸上，魏青那張帶著面具的臉龐，就在她眼前越來越近。
菲粵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猛的一把將衛青的面罩掀開。衛青與他完全相同的面孔完全呈現在菲粵眼前。“是你嗎？哈哈哈！”
菲粵有氣無力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無盡的喜悅。“不知天高地厚，給我死！”衛青被菲粵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面罩，心中大怒。
她故意裝作不認識那把琴，把她騙到近前，就是為了看清她的真面目。
這和送死沒有什么區別。
她對那個女子的忍耐超出了她所能忍受的極限。衛青又是一刀，毫不留情的朝著前方斬出。這一次，她瞄準了菲粵的心口。
菲粵眼睜睜的看著衛青一刀朝著他的心口直刺而來。他臉上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
她總算把她找回來了，盡管她并不認得她！甚至還親手將她送入地獄。但這并不重要。她應該感謝她才對。當初，她本來是要和大師兄一起進宮的。
廟會。
他想到了一個辦法，把大師兄帶到了皇宮里。
后來，小白和大師兄就失蹤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們又見面了，只是，小白并沒有認出她來。
可以想象，這些年來，她吃了多少苦。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小白替她承受了所有的痛苦。莫霄煜沖過去之后，就看到一名女子，拿著一把長劍，劈向菲粵。
而菲粵這個賤|人，臉上還掛著笑容，真是瘋狂，真是瘋狂。
他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幕。
那恐怖的一幕，讓他一時之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嗖嗖嗖”的聲音響起，那是一種極為詭異的聲音。
莫霄煜想也不想，直接使出了畢生所學。他手指一抖，將身上的暗器盡數射出。就連手指上的碧玉指環，也被震飛了。
彈指之間，數十條明亮的光線，射向了向菲粵的衛青。“砰！”
眼看著衛青這一刀就要斬中菲粵，莫霄煜發出的兵器卻是紛紛被衛青的這一刀擋住。
如果他再慢上一步，菲粵的頭顱便會與他的頭顱分離。衛青根本來不及躲閃，便有數枚暗器從他的身上飛出。
“撲哧！”
正閉目靜待死去的菲粵，被衛青這一口濃稠的血水，淋了他一身。
她猛的睜開眼，正好看到衛青一臉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你這是怎么了？”菲粵心中的一切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一顆小心臟更是砰砰直跳。
但她本身就有傷在身，再加上她本身就有傷在身，根本無法承受二人的重量。
菲粵在衛青的沖勢下，也跟著摔倒，兩人慢慢的摔倒在了一塊。“她瘋了嗎？”
遠遠的，莫曉煜一臉不敢相信地望著飛粵，然后猛地一把抓住了飛粵。
這是要置她于死地的女人。
就像是擔心她會倒下一樣。
這也太瘋狂了吧！如果他站在原地讓人砍，那還好說，可是現在，他已經將對手打暈了。
因為他要扶著她，所以才會擔心他會掉下去。真是瘋了。
想到這里，莫霄煜大步走向那兩個躺在那里的女子。
“發生了什么事？”
扶著衛青倒下的費粵，看到衛青，卻是微微的皺眉。他覺得自己的嗓音都發生了變化。“呃，鮮血？”
菲粵伸出了衛青背后的雙手，卻是沾了一把血？
菲粵的目光隨著衛青的痛楚向下望去，只見他的身體上有數處可怖的傷口。
“小白，你身上有傷。”
菲粵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問題有些愚蠢，不知道他的血是從哪里流出來的。
衛青依然閉目不語。
這一次，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射出暗器的男子，修為比她還要高。
更要命的是，那人正大步走來。如果是平時，她或許不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她本來就受了傷，現在又被一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女人壓在身下。
“住口，滾開！”
菲粵焦急地想要給他把脈，卻被他按在身下的女子，臉色一寒，示意她讓開。
“小白，你身上有傷，我就是想讓你檢查一下，你沒事吧？”
菲粵焦急地說道，若是她沒有猜錯，那白白體內的傷勢恐怕要遠遠超過她。
莫霄煜肯定是動用了那件兵器，十成力量。就算是她，也被這股力量給轟了出去。“滾開!”他大喝一聲。
衛青單手把一臉關切的菲粵提了起來，菲粵身負重創，躲閃不及，給衛青一掌拍在胸口。
當莫霄煜趕到這里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一幕。“真是不識抬舉。”
莫霄煜在心里罵了一句，就想要將這個將飛粵推開的女子給解決掉。
但當他看見衛青與菲粵有幾分相似之處時，整個人都呆住了，腦子里一片空白。
“如歌?”
菲粵與她極為相似，但卻有兩樣東西，菲粵卻無法擁有。
一是她那沒有雙眼的冷漠，二是她耳后有一個紅色的印記。而這一切，都在如歌的身上。他一直在尋找她，卻沒有料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到她。
那天在大街上看見的那個人，真的是她，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如歌?”
莫霄煜的聲音再次響起。男子的嗓音帶著幾分詫異和深沉，像是隔著千年冰川，帶著令人心悸的震顫。
莫霄煜一步一步往前走。
一步一步朝著倒在地面上的魏青走去，連自己為何而來都已經忘了。
他要去救他的妃子菲粵。菲粵：“……”這句話，她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莫霄煜怎么會知道自己的妹妹，而且，莫霄煜還稱呼自己的妹妹為如歌？
一首歌？也就是說，那晚他把她摟在懷里的時候。雖然口中說著“如歌”，但實際上，卻是她的妹妹。這么說，莫霄煜喜歡的就是她了？她是最合適的人選。費粵倒在了地面，身上血跡斑斑。相比于傷口出血，心臟部位更痛。
她只是安靜的趴在那里，望著莫霄煜，一步步朝著自己的妹妹走去。
“滾開!”他大喝一聲。
受傷不輕的魏青，看到莫霄煜一步步走向自己，頓時大怒。一腳踢在了他的身上。
但是，他卻沒有躲閃。
莫名其妙就被她踢翻在地，然后再站起身來。他喃喃自語，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唱歌。什么鬼如歌？她是真的不清楚。這不符合常理，實在是不合常理。他的實力明顯比她強，怎么不躲？
而剛才和她長得很像的女子，她也是這么稱呼的。在她的攻勢之下，他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小白是什么人？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總感覺這兩個人都是瘋子。
他們說的都是廢話。
“你怎么把我給忘了？”
莫霄煜眼中閃過一抹哀傷。敢踢他？
她很在乎他。
“滾開!”他大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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