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寧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等她恢復意識時,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她茫然四顧,想要說話,發現嘴巴被膠帶封死,只能發出含糊不清“唔唔”的聲音。

  想動彈手腳,居然也是捆著。

  恩寧意識到,自己被綁架了。

  她每次出門,小心又小心,刀疤臉整日護在身邊,居然還被人得手!

  看來這些人,瞄她很久了,捏準楚黎川現在不在帝都才敢動手。

  恩寧動了動腳,發出聲響。

  身下應該是一個木板床,什么都沒鋪,又冷又硬。

  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響,終于驚動了看守她的人。

  耳邊傳來窸窣的腳步聲,隨即是男人的呵斥聲。

  “別亂動!就算你把這里砸了,炸了,也沒人能救你!”

  男人在吃面,一邊說話,一邊發出禿嚕禿嚕的聲音。

  恩寧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努力看過去,只能隱約看到門后面星星點點的光亮。

  這里應該是一間密室,帶著潮濕的霉味,地下室或許更準確一些。

  恩寧又發出一些聲音,引起門外人的注意。

  門外男人沒了什么耐心,踹了踹門,“安靜點!”

  恩寧繼續弄出動靜。

  男人終于放下碗筷,打開門,走了進來。

  外面的光線同樣很暗,男人背著光,看不清楚長相。

  但能看清楚身形,是個矮冬瓜。

  一邊走過來一邊嘟囔,“你能不能安靜點!小心再給你來點迷藥!”

  恩寧無法開口說話,努力發出聲音。

  男人聽不清,站在木板床邊問,“你想干啥?”

  恩寧用力動了動,蜷著身體,哀求地看著男人。

  男人一把扯開恩寧嘴上的膠帶。

  撕裂的疼,火辣辣的。

  恩寧吃痛皺眉,“我,我想上廁所。”

  “怎么這么多事!上什么廁所!憋著!”

  男人正說著話,身后又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上廁所可以!把這個東西簽了,就可以去了。”

  門外的男人遞進來一分合同,交給矮冬瓜,矮冬瓜又遞給恩寧。

  恩寧現在手腳捆綁,沒辦法接合同,只能借著門外透進來的微光,勉強看清是什么東西。

  股權轉讓書!

  居然是這種東西!

  恩寧瞬間明白,綁架她的人動機了。

  不是安家的人,就是楚家和楚黎川對立的人所為。

  恩寧想要看清楚,將股權轉讓給了誰,矮冬瓜已經將合約翻到最后一頁,喝令恩寧簽字。

  “大哥,你看我手腳綁著,怎么簽字呀!”恩寧笑呵呵的說,脾氣十分好,半點不見不愿意。

  矮冬瓜見恩寧聽話,不再板著臉,警告恩寧別耍花招,俯身過來幫恩寧解繩子。

  恩寧透著通紅的手腕,努力從床上坐起來。

  “這里這么黑,什么都看不清,讓我簽合同,總要讓我看清楚內容吧!不能你們讓我簽字,我就簽字。”

  “別特么廢話,趕緊簽了得了!”矮冬瓜遞過來一支筆。

  恩寧依舊溫聲細語,“不看清楚就簽合同,把我賣了我都不知道!換成是大哥你,你會隨便簽合同嗎?”

  門外的男人又開口了,“實話告訴你,就是一份股權轉讓書!至于你名下的房產,基金,債券,存款,一分不動!只要那百分之九的股權!”

  恩寧點點頭。

  她明白了,對方就是沖著楚爺爺留給她的遺產來的。

  目的性明確,基本能猜出對方是誰了。

  “楚伯伯真的這樣說的?確定只是要股權嗎?不會把我名下的資產都要過去吧?”恩寧拖著長音試探問。

  門外的男人一聽這話,當即急了,“什么楚伯伯,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恩寧見狀,愈發肯定心中猜測,揉著手腕,淺淺勾著唇角。

  “兩位大哥,要不你們找楚伯伯過來,我和他好好談一談!股權嘛,這個好說!都是一家人,不管給誰都是左手換右手。”

  “弄出這么大的陣仗,又是綁架,又是迷藥的,太傷親人之間的感情了。”

  矮冬瓜回頭看了一眼門外的男人,顯然在等門外男人的命令。

  恩寧看著門外,瞇了瞇眼角,不再和面前的矮冬瓜說話,對著門外的男人道。

  “要不要考慮考慮?都是自家人,鬧成這副樣子,日后相見難免難堪!黎川脾氣不太好,惹惱了他,對大家都不好。”

  門外的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對里面的矮冬瓜比個手勢。

  矮冬瓜抓起木板床上的繩子,又將恩寧的手腳綁了起來。

  “大哥,怎么又把我綁起來了!我上廁所,是真的想上廁所!”

  矮冬瓜沒說話,又把恩寧的嘴用膠帶封了起來。

  房門關上,封閉的密室又恢復一片漆黑。

  恩寧“唔唔”幾聲,放棄掙扎。

  對方應該很忌憚楚黎川,她的話起作用了。

  但對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刀疤臉一直跟著她,見她沒有走出水吧,很快會知道她出事了。

  楚黎川這會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拖到楚黎川回到帝都。

  恩寧確實猜對了。

  綁架她的人是楚家人,但不是楚連海,而是楚山。

  現在楚山和楚連海一個鼻孔出氣。

  楚連海一直苦惱,老爺子將全部遺產給了恩寧,家里人沒有撈到一分,時不時慫恿楚山想辦法。

  楚山平時就會打游戲,泡吧,賽車,能有什么辦法?

  終于逮到機會,將恩寧綁過來,威逼恩寧簽字。

  楚山還是怵楚黎川,給楚連海打電話,確定楚黎川到沒到帝都。

  “大伯,你那頭能不能按住楚黎川?如果能,我這邊就加點勁,讓她盡快把合同簽了!”

  楚連海沒想到,楚山真敢綁架恩寧。

  那可是楚黎川的老婆!

  “大伯,你放心,一個女人,我不信楚黎川還能為一個女人和家里人拼命!”

  “你就幫我按住他就行,我這頭抓緊完事!”

  “對對對,大伯說的都對,不能沖動!可這不就是一個簽字就完事的事么!那個女人不肯將股權吐出來,用點非常手段怎么了?”

  楚連海現在不知道該說楚山點什么好,只能關心楚山讓恩寧簽署的合約,股權到底轉讓給了誰。

  楚山當然不愿意吃虧,自己現在挺身對槍口,總不能吃虧,提出和楚連海三七分,楚連海當即不愿意了。

  “小山,你現在在哪兒?我現在過去。”

  “大伯,這事您就別操心了!你過來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人是我抓起來的,這事交給我來辦!”

  “我保證,今天一晚上,她絕對把字簽了!”

  “什么?不簽?呵呵!人在我手里,我就有辦法讓她簽字!”楚山掛了電話,吐掉嘴里的口香糖,唾了一口。

  “老家伙,只想占便宜!還不想得罪人,想的美!”

  楚山喊來矮冬瓜,丟給他一根鞭子,“給我打,打到簽字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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