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云一個一個指點過去,連最小的寧笑笑都沒有落下,她雖然戲份少動作不多,但演技需要再提升打磨,她要是能把那股子思母之情演繹的真切感人,能為這部舞劇加分不少。
寧笑笑得了指點之后認真的點點頭,找蘇葉借了一個化妝的小鏡子,沒有她戲份的時候她就對著鏡子練習微表情。
衛朗見她琢磨的認真,湊過來問:“領悟的如何?”
寧笑笑挫敗的道:“還是領悟不到張老師說的精髓。”
“你媽媽健在,領悟不到失去母親的痛很正常,你只能假設,假設媽媽走了你會多傷心,又或者你在乎的其他親人走了,再也見不到了的那種無力和悲傷。”衛朗提點她。
寧笑笑一下子想到了寧彥,當初寧家分崩離析,父母離婚,她隨媽媽遠走他鄉時,最難過的不是失去了寧家小姐這個身份,也不是再也見不到爸爸,而是再也見不到寧彥,甚至連他的聲音都無法再聽到,好似那個人從此在這個世上消失了。
想想都覺得心痛,流不出眼淚,但是眼底像起了一層水霧,散發著悲傷的氣息。
“就是這樣。”衛朗驚喜的奪過她手里的鏡子,舉起來對著她的臉:“你看看,記住現在這個表情和情緒,悲傷的最高境界就是欲哭不哭。”
寧笑笑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她想她領悟到了,只要在跳舞的時候把蘇葉當成寧彥,她就能表現出張老師說的那種情緒。
于是再次排練的時候,張慧云看到她的表現后驚喜不已,狠狠把她夸贊了一番,寧笑笑的小臉上露出靦腆的笑,說:“都是張老師教的好。”
領悟力高,小嘴也甜,張慧云稀罕的不行,在她面前是半點端不起架子了。
蘇葉和衛朗對視一眼,心說還是小孩子吃香,沒有一個老人家能奪過萌娃的攻擊。
冬天黑的早,五點半張慧云就結束了今天的排練,跟她們說以后一日三餐都去餐廳吃,餐廳離的不遠,走路五六分鐘的樣子。
張慧云走后,蘇葉揮手讓大家去換衣服吃飯,今天大家都累的夠嗆,吃完飯早點回來休息。
餐廳超級大,采取自助餐模式,隨時來隨時吃,菜品繁多,趕得上五星級大酒店的自助餐了,蘇葉和衛朗本不欲跟其他團多接觸,但別人上來打招呼他們也不好不理,蘇葉索性把衛朗推出去應付,她自己落個清靜。
衛朗如今應付這些事也越來越從善如流,蘇葉覺得挺好,衛朗也不小了,跳不動了,轉做幕后最合適不過。
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顧澤也發來了微信,她昨天在他的軟磨硬泡下把他從黑名單放了出來。
顧澤也:一切順利嗎?
蘇葉敲字回復:順利。金老師很照顧我們,給我們指派的舞蹈老師也很好。
顧澤也:那就行,吃住怎么樣?
蘇葉:說起這個我就不得不夸夸主辦方了,包了一整個度假山莊,壕氣干云!
顧澤也:......壕氣干云是這個用的?
蘇葉:大差不差,就那個意思。
顧澤也默默接受了她的表揚:既然主辦方不差錢,那你也不用客氣,需要什么服裝和舞臺特效盡管提。
蘇葉嘴角一抽:說的好像你出錢似的。
顧澤也心說可不就是我出錢嗎,但說話卻只敢說:我可以讓孫啟問問他們接不接受投資。
蘇葉無語:你有錢沒地方扔了是吧。
顧澤也:支持高雅藝術怎么能叫扔。
蘇葉:......不跟你瞎扯,你吃飯了嗎?
顧澤也拍了張自己的晚餐圖片發過來。
蘇葉眼尖的發現盤子底下的桌面有點眼熟,好像是望月臺的餐桌:你出院了?
顧澤也:嗯,醫生說回家休養也行。
蘇葉:那要聽醫生的話,好好吃飯,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