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后來他就后悔了,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把落溪當親孫女,可后悔也沒用了,毒一旦下了,就只有解藥能解。
落溪仔細認真的聽完,很快冒出兩個疑惑,她先問出了第一個:“為什么閆年當初一下子就成了植物人,可京西卻堅持了四年?”
“一是藥量的原因,當年他讓我寬容他一段時間,至少等你生完孩子,所以毒是分次在一年之內服下的,不至于讓他一下子倒下,但他能堅持這么久也很出乎我的意料,我想也許跟他自身的免疫力有關。
二是我改了毒藥的配方,給他用的跟閆年中的毒略有不同,比姜汁的毒溫和,若是幾年之內不能醒過來,也不會像閆年那樣器官迅速衰竭,但解藥都是一樣的。”閆羅回答。
落溪聽到最后兩句話時緊繃的神經略微得到了放松,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接著問第二個疑惑:“您連毒藥的配方都能研究出來,卻為什么始終配不出對的解藥?”
這個問題閻羅沒法回答,他苦笑一聲:“我要是知道原因,楚京西今天就不會躺在這里了。”
說著掏出一個厚厚的本子遞給她:“這是我這些年的失敗經驗,你拿去看看吧,或許對你有點用。”
落溪雙手接過。
閆羅看著她,布滿滄桑的臉上流露出懊悔:“丫頭,我對不起你,枉你叫了我幾年爺爺,也枉費你的真心了。”
落溪搖頭,當年對閆羅而言,楚京西只是素未相識的陌生人,對于求上門的病人,他一貫都是如此,不收診金,只需要病人替他試藥。
她相信如果毒不是在一開始就下了,后面閆羅肯定不會再履行交易。她又不是傻子,這些年閆羅對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她比誰都清楚。
他是嘴毒又嚴厲,看上去總是一副誰也不在意的樣子,可在他心里,她,楚京西,閆無恙,早就是他的親人了。
“您別自責,我一定能配出解藥。”她留下一句話后拿起手機走出去。
既然毒是姜汁研究出來的,那她肯定知道解藥,姜汁雖然死了,但寧姸還活著。
落溪走出去給寧姸打電話,對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晾她,第一次沒人接,她又打了一次才被接通。
“落大夫有何指教?”寧姸沒什么好氣的問。
從昨天開始網上鋪天蓋地都是他們婚禮的照片,她煩都煩死了,哪會有什么好語氣。
落溪沒在意她的態度,開門見山的問:“你是不是早知道京西中毒了?”
寧姸聞言嗤的一笑,諷刺的反問:“怎么,有著神醫之名的落大夫終于發現枕邊人的不對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