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西在香江有房產,幾年前離婚的時候給了落溪,但落溪一次也沒來過,車子剛停下,她就迫不及待的下車,像只燕子般飛進別墅。
別墅的客廳里坐著一個小人,約莫三四歲,小模樣長的就像楚京西的等比例縮小版,此時正抱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兒砸。”落溪撲過去一把將小人摟進懷里,吧唧吧唧就是好幾口:“兒砸,媽媽好想你哦,你想不想媽媽?”
“想的。”閆無恙不著痕跡的往后仰了仰脖子。
落溪一把又將他摟回來,吧唧又是一口:“這下好了,我們一家三口終于可以每天都生活在一起了,兒砸你高興不?”
“高興。”閆無恙實在受不了她的口水了,抬起小手推了推她:“媽媽,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但,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快被你勒死了。”
落溪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連忙松開了手,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哦兒砸,媽媽太激動啦。”
“沒關系。”閆無恙貼心的給她遞上水:“媽媽喝水。”
落溪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咦,好甜呀,你放糖了嗎?”
“沒有呀。”閆無恙搖頭:“白開水怎么會甜?”
“那一定因為是你親手給我端的。”落溪一本正經的道。
“當年華老爺子喝毒藥的時候大概也覺得是甜的,兒子端的嘛。”后進來的楚京西似笑非笑的接了句。
落溪瞪他一眼,轉頭問閆無恙:“兒砸,你以后不會給媽媽下毒吧?”
“我干嗎給媽媽下毒?”閆無恙沒懂他倆打的什么啞謎。
“因為媽媽有錢呀。”落溪道:“你怕我把錢給別人,就先把我毒死,繼承我的遺產。”
“這樣啊。”閆無恙認真想了想,然后給出一個解決方案:“那你們先立個遺囑,身亡后財產全部捐出去。”
“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楚京西頷首。
但落溪不高興了,癟了癟嘴:“你就不能說絕對不會下毒害媽媽嗎?”
“媽媽,您要明白一個道理,永遠不要相信別人嘴上的承諾。您有這個顧慮,最安全的辦法就是不給我害您的機會,而不是指望我的良知。”閆無恙嚴肅的說道。
落溪傻眼。
這么上綱上線的嗎?
“不是兒砸,你這么認真干嘛,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啊。”落溪被自家兒子搞的哭笑不得。
閆無恙依舊認真嚴肅:“我沒說笑,媽媽,現在我還不到四歲,錢在我眼里尚且沒有確切的意義,可以后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會變成什么樣子誰也無法保證。所以為了不步太公的后塵,您和爸爸最好先立遺囑。”
楚京西:“我早立過了,我要是死了,錢都是你媽的,你一分錢都撈不著。”
落溪嘴角狠狠一抽。
老天爺,她干啥了啊,為什么別人家的兒子嘴甜臉萌可可愛愛,她家的是這樣色的?
雖然你說的都對,可你才不到四歲啊,是否過于早熟了?
落溪忍不住開始反省,自己是怎么把兒子教育成這樣的。
結果得出結論,她壓根沒教育過。
這幾年她和楚京西一個比一個忙,兒子完全是野蠻生長。
落溪再仔細一看兒子身上的衣服,灰不溜秋的上衣,黑不拉幾的褲子,整個一小老頭打扮,顏值都打折了。
孩子果然還是不能丟給老人養,瞧自己好好一個兒子,讓老頭子養成什么樣了。
一點朝氣都沒有。
落溪又歪頭看了眼兒子手里的手,嗯,三國演義。
深呼吸一口氣,落溪宣布:“我決定了......”
父子倆集體看過來。
“逛街去。”落溪吐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