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茶室。
落溪提起咕嘟咕嘟冒煙的水壺,往放了茶葉的茶壺里倒水,然后洗茶,洗杯,最后倒了杯茶,放到對面男人面前。
寧彥看著茶杯里的紅湯,說了進來后的第一句話:“我記得你以前不喝紅茶。”
“別說的自己好像很了解我似的。”落溪不輕不重的回了句。
寧彥沒有生氣,反而贊同這話:“我的確不夠了解你,否則也不會四年都沒你的消息。”
他找了她四年,她卻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如今又像當初那樣猝不及防的回來,很難讓人心安。
“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一直在找我?”落溪問道。
寧彥反問:“你是我妹妹,妹妹丟了,哥哥不該找?”
“該。”落溪點頭:“那你怎么不報警?”
寧彥無話。
落溪嗤笑:“你用不著跟我立好哥哥的人設,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當寧家的小姐,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寧彥:“我對你沒有惡意,這點,你也應該很清楚。”
“公然揭開我不光彩的身世,讓我淪為深城豪門圈里的笑柄叫沒有惡意?用楚京西威脅我叫沒有惡意?明知道我媽是華家的小姐不說叫沒有惡意?跟顧非也聯手,陷害我最好的朋友叫沒有惡意?寧彥,我們對惡意的理解似乎不一樣,你做的這些,足夠我恨你。”落溪放下茶杯,茶水從杯子里飛濺出來。
寧彥再度無話。
落溪懶的再跟他虛與委蛇,潑茶送客:“我還有病人,慢走不送。”
說完直接起身走出茶室。
病人已經等候多時,落溪走過去,說了聲抱歉。
寧彥好一會才從茶室出來,視線很自然的落到落溪身上,她正在給人把脈,詢問病人的情況,明明很年輕,卻像個老中醫一樣從容不迫。
好似天大的病到了她手里都能治好。
四年,真的太長了,長到落溪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克服不了心理障礙的懦夫了。
她本就堅韌,如今沉淀了四年,光芒萬丈的回來,勢必會灼傷很多人。
寧彥心里愈發難安,兀自看了半響才離開。
靈芝一直在偷偷觀察他,等送走了病人回來,她迫不及待的詢問:“溪姐,剛才那位帥哥真是你哥哥嗎?”
落溪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誰知道呢。”
靈芝:???
這是什么回答。
是不是你哥哥,你心里沒數嗎。
“你管他是不是溪姐的哥哥,跟你有什么關系,別看見人家長的帥就流哈喇子。”四錢沒好氣的瞪她。
靈芝可不怕他,馬上回懟:“我就喜歡對著帥哥流哈喇子,犯你家的法了?”
四錢:“你怎么不敢對著閆先生流?”
“閆先生是南城的活閻王,我見了他恨不得跪下磕頭。”靈芝脫口而出。
平心而論,閆年和剛才那個男人不是一個類型的,雖都屬于超級帥的男人,可閆年兇殘冷血又帶感,對女人來說有著致命的誘惑,就像罌粟,你明知道它有毒,也還是會甘心沉淪。
結果顯而易見,上一個對閆年有非分之想的陳月,這會可能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她靈芝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肖想閆年,甚至每次見了都在第一時間移開視線,恨不得給他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