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什么慈祥的老爺爺。”閆羅丑話說在前頭:“咱們以后先是師徒,才是爺孫。我對徒弟要求很高,你學不好,我不會罰你,但有人會替你受罰。”
這個‘有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可以。”楚京西眼都沒眨的道:“替妻受罰,丈夫之責。”
落溪弱弱插嘴詢問:“您一般都怎么罰人?抄千金方還是倒背神農百草經?”
“你學不好落農都是這么罰你的?”閆羅反問。
落溪痛苦的點頭:“還會給我一堆藥渣子,讓我配出至少十個藥方,配不出來不準出去玩。”
回憶起爺爺幼時對她層出不窮的懲罰,落溪都有點心理陰影,所以閆羅一說懲罰,她下意識想到的就是這些。
“呵呵。”閆羅嗤笑:“難怪沒把你教好。”
“啊?”
落溪一時間沒聽懂,正想追問,楚京西截住了她的話頭,往她手里塞了一盞茶杯:“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拜師吧。”
他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輕輕刮了一下,示意她聽自己的。
落溪乖巧點頭,咽下到了嘴邊的問題,站起身,往邊上側了側,朝閆羅的方向跪下去,雙手奉上茶杯。
“爺爺,請喝茶,我以后定會努力學習醫術,爭取不給您丟臉。”
閆羅接了茶杯,輕抿了一口:“起來吧。”
楚京西把人扶起來坐好。
“爺爺,這些都是我早上教白嬸做的深城早茶,您嘗嘗合不合口味。”重新坐好后,落溪很快進入了貼心孫女的角色。
閆羅頷首,露出笑意:“有心了,你們也吃。”
這是落溪住進閆家這么久以來,第一次跟閆羅同桌吃飯,還是以師徒和爺孫的雙重身份,她說不上是什么心情,高興有,忐忑有,高興的是又有爺爺了,忐忑的是怕達不到師父的要求,害楚京西被罰。
反觀另外兩人,一個比一個怡然自得,甚至還約了飯后一起下棋。
落溪得去醫館,不能陪他們下棋,只能先行告辭。
殘羹剩飯撤下去,擺上了翡翠棋盤,這是玉石礦第一批翡翠開采出來后,楚京西請人專門打造送給閆羅的。
閆羅放下一子,問道:“第一個謊話騙了她半年,這第二個,你覺得能騙多久?”
“只要您老配合的好,她就不會輕易發現。”楚京西跟著落下一子。
閆羅胡子一豎:“合著壞人都讓我當了唄。”
楚京西反問:“您原來是什么好人么?”
閆羅:......
無話反駁。
他確實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會跟楚京西做交易。
楚京西跟閆羅下了一盤棋,最后以他勝了半子落下帷幕,他起身,告辭后離開。
閆羅盯著輸掉的棋盤,又是半子,次次都是贏他半子。
下棋他沒贏過這個年輕人,也許他真是老天派來幫他贏半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