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彥的紳士行為讓落溪想起了對他為數不多的印象,紳士,端方,溫柔,鄰家小哥哥的感覺,她第一次看見他,就覺得他很像唐空青。
之后從聽來的傳聞中也證實了這一點,他是個很疼妹妹的哥哥,為了就近照顧妹妹,才在兩年前出國。
可惜他姓寧,否則落溪大概率很愿意跟他來往。
“身上的傷怎么樣了?”沉默片刻后,寧彥主動開口。
落溪似笑非笑的側過臉看他:“寧大少何必明知故問。”
她和楚京西死沒死,傷沒傷,傷的如何,寧家早第一時間知道了。
這話回的不算客氣,換一個寧家人都會生氣,但寧彥不會,他一向脾氣好的像是沒脾氣,聞言也只是無奈一笑:“你們一出事就懷疑寧家,也許正中有心人下懷。”
落溪虛心請教:“不知道寧大少口中的有心人指的是?”
“值得懷疑的目標很多。”寧彥有理有據的跟她分析:“楚氏集團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塊肥肉,這塊肥肉目前掌握在一個年輕的董事長手里,這個董事長還沒有直系繼承人,一旦死亡,楚氏集團必會陷入風雨飄搖中,屆時誰都可以上去咬一口。”
言外之意就是寧家有嫌疑,但有嫌疑的不止寧家。
邏輯正確,但落溪沒那么好忽悠:“這些話,寧大少還是留著說給警方聽吧,調查案件,尋找兇手是警方的事。”
“自然。”寧彥語氣依舊溫和:“警方已經去寧家詢問過了,我們會全力配合。”
落溪心里冷笑,感覺跟寧彥實在沒什么可聊的,便起身要走。
“落溪。”寧彥叫住她。
落溪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寧大少還有何指教?”
寧彥剛要張口,一道沒什么溫度的聲音截斷了他:“落溪,過來。”
是楚京西。
落溪看向保鏢身后,楚京西坐在輪椅上,被另一個保鏢推著,沒受傷的胳膊朝她抬過來。
她沒有任何停頓的跑過去,把手遞給他,被他握進掌心。
“會開完了?”她沖他柔柔的笑。
“嗯。”簡單的一個字,透著些許輕柔。
寧彥看了幾秒,隨后起身走過來:“京西,我正要去看望你。”
楚京西墨眸不咸不淡的掃過來,唇角微勾,略帶諷刺:“我還好好的活著,讓寧大少失望了。”
寧彥又是無奈一笑:“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釋,你都不會相信寧家,但我覺得在事情沒有結論之前,我們不宜開戰,否則很容易讓旁人漁翁得利。”
楚京西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難得笑起來:“寧彥,我們兩家休戰過嗎?”
區別在于以前是打暗戰,現在楚京西要打明戰了而已。
寧彥似乎被噎了一下,好一會沒說話。
楚京西沒興趣看他玩沉默是金,對落溪道:“我們回去。”
“我推你四處走走,別總悶在病房里。”落溪把手從他掌心抽出來,要去推他的輪椅。
“推什么推,手不疼了?”楚京西重新拉住她沒傷口的那只手。
落溪幽幽翻舊賬:“讓我喂飯的時候怎么沒聽你問我手疼不疼?”
楚京西理直氣壯:“喂飯只需要用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