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姜幽?
真的假的?
“等等,是姜幽誒?”謝流云瞬間指了指姜幽。
眼神及目光也是全然一副驚嘆的神色。
“雖與你重名,不過你也別多想,那可是一國女帝,跟你這無足輕重的小鬼差有什么干系?”羅浮夢繼續敘說。
神色倒是沒有一丁點的波動。講述這些故事時,她完全只當一個故事說與她聽了。
冀淵的曾經,確實是實打實的被她了解透徹了。
有因才有果,有緣才有分。
不過才兩世,可他們之間顯然比她的故事……虐多了。
姜幽想了想。
也是,縱使她想當女帝,也沒那能力。自己這性格就不是當女帝的料,而會被冀淵喜歡的人,一定特別優秀吧。
所以,她聽羅浮夢講得那些話時……似乎比平日里更加的認真。
可是……她卻適時的噤聲不語。
“這幅畫的秘密,我只曉得一半。”那少年將軍的背影,羅紗紅幔下的女子;銀甲上陣的城門戰場,自我屠戮的一幕殘景……
還剩些事,不該她說。
一半?一半的意思是……
“余下的……就該你自己去尋找答案了。”
說著,羅浮夢將手中的畫軸直接一甩,那畫飛出了她的手心,離最近的姜幽立馬飛身接過。
重新展開這幅畫,那隨著羅浮夢故事的代入,那種奇怪的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襲來。
“之前我就說過,這幅畫……它一定有故事。”謝流云指著這畫,卻依舊沒有將羅浮夢說的話放在心里。只是單純的覺得這畫不簡單,至于有沒有跟冀淵有關系……她倒是完全沒有聯想到。
姜幽一手拿著畫軸的頂端,另一只手輕輕的覆在少年將軍的背影上,那個熟悉的感覺,讓她的心中頓沉。
不,這不是她該肖想的!
不管這幅畫的主人是北君冀淵,還是他的情人女帝……這都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姜幽,你清醒點!
她不自覺的回頭,似是心有預感,在這回眸的一瞬間,她在最西南的角落處瞧見了獨自飲醉的冀淵。
這……被羅浮夢改成酒館了?
“北……北君怎么會在這?”
冀淵出現在此,姜幽屬實是意外的。
“唉,我這兒自從不干賭局生意后,就招攬了一些小買賣維持我一樓的門臉,畢竟我瞧這人間也有好多這樣的地方,這種生意搬到鬼府來說……不過分吧?”
謝流云與姜幽聽完后連連搖頭,不過分不過分,若是殷五瞧見了,估計也要往這邊瞧一瞧,看一看嘞。
幫她收拾藏卷閣,也只是在那一天而已。
一日過后,他就只顧著忙活自己的事了,哪還有時間再幫她的忙?
所以整個藏卷閣就只剩下她們兩個在苦命勞累。
所以半個月的時間剛過,她還來不及向殷五報信,就火急火燎的往這邊趕來了。
……
北君冀淵,依舊是那副冷若寒川的尊榮,半個月前突然出現的告誡,第一次讓姜幽感受到二人之間的鴻溝與差距。
冀淵,他本就是鬼府的小鬼們眼中高不可攀的存在。
是她,憑借著先前的幾次相遇與幫助下,不自量力了。
以后不會了。
直到冀淵抵達跟前,姜幽這才發覺自己的掌心早已攥出了汗意。
正當她準備開口時,云澗卻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阿幽,你這只會對一個人關注的毛病還真是沒變。”
云澗的笑容浸染了整張臉,笑意盈盈的瞧著姜幽。
從看到他的那一刻,姜幽的眼里就只有他一個人。
以至于云澗的突然出現,都能讓姜幽眼底蹦現出訝然的神色。
毫無疑問……姜幽她,再一次陷落了。
販寶鬼閣的角落里,冀淵從開頭看到此刻,腳下的步子站定。姜幽的表情有些發白,對于云澗的無理聲討,她似乎無力解釋。
他的面容依舊保持著微冷的狀態……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有多忐忑。
“南君……您這是在說什么笑呢,我的眼底也只有您啊。”謝流云似乎看出了姜幽的窘迫,主動替她解圍。
流云上前,想要伸手輕輕的碰他的肩膀,卻被他不動聲色的挪了過去。
“但是……您怎么也不多看我兩眼?”
如果說單單只是一句而掩,那豈不是有一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所以,謝流云朝著云澗開啟了死皮賴臉模式。
面色帶了一絲嬌羞,卻讓云澗的眼底帶上了一絲濃郁的寒意。
“您這么做……豈不是故意要讓小鬼心里難受啊?”而謝流云卻似乎未曾發覺。
“謝流云……撒嬌這種外帶著插科打渾,其實不是很適合你。”他的聲音冷漠,唇角間勾起一抹不合時宜的冷笑。
“我覺得……有一個職位倒是挺適合你的。”
謝流云沒發覺云澗眼底的嫌惡,眼神頓間一亮。
“什么?”
“想知道嗎?”他的眼尾微微向上,勾起一抹與先前不同的寒笑。
她只顧得上連連點頭,就連姜幽發覺不對時,想要上前拉她一把的時刻都被她輕易的甩開。
“我正好缺一個鬼使。三日后會有一場競選。不如,你來當……”
餌吧。
云澗的眼神帶著深不見底的溫柔,卻毫無溫度。
明明還是他,可姜幽卻覺得眼前的這位南君他的可怕之處。
“讓我來當鬼使?”謝流云存著疑惑的神情看了眼姜幽。
卻在姜幽的眼底瞧見了“拒絕”兩個字。
沉默半晌,謝流云的臉上繼續掛上了一抹笑容。
“那什么……我還沒有正式在編,還是孤魂野鬼呢,而且姜幽才將我的鬼籍報給閻王,她還要替我找身份呢,所以南君啊您就暫時……另請高明哈。”
謝流云的理解能力倒是一流。說起來……姜幽倒是偶爾挺佩服她的。
平日里的說話已經夠語出驚人了,但她有時候的膽子甚至比姜幽還強悍。
“對了,北君上次不是說不讓我們阿幽參加嗎?”
幾個人之間你一言我一語倒是將冀淵這個身份極重的鬼君給徹底忽略了。
姜幽是不敢抬頭多看,而余下的三人中,一個沒腦子,余下的兩個人也根本就沒在意。
所以,這個時候的謝流云開始替她打抱不平了。
“您放心,我們阿幽絕對不會違反鬼君的命令,她不會參加的,我替您監督。”她拍著胸脯連連保證。
姜幽:“……”
呃……愛替人說話的毛病,整個鬼界都找不到像她一樣的第二個人。可真行!
“誰說他不讓你參加了?”羅浮夢在此時此刻插了一嘴。
有些話該胡謅的時候不胡謅,不該胡謅的時候倒是一個兩個說的挺像回事。
羅浮夢還記著酆都大門開的那次,如果不是自己交給殷五的那張傳音符,估計……她再等一個月都不可能再見到姜幽這個人!
“閻王的命令……你也不參加嗎?”羅浮夢挑眉問。
“閻王……何時下命令了?”不說別的,這件事她是真的不知道。所以,當姜幽疑惑不已的看著她時,她真想拿著那邊桌子上的木錘往她的腦袋上敲。
“閻王可是說任何小鬼,都能參加。”羅浮夢繼續開口解釋。什么叫任何小鬼?那就是不論是否在鬼府當差,還是在鬼界的孤魂……都是有能力去參加的。
“而且閻王還說……他要恢復你的能力。”羅浮夢拍了拍她的肩膀,狀似安慰。
有些話,她是懂得如何避重就輕的。
“所以你啊,大可以放心的、安安穩穩的、也不用害怕任何人的去參加。”
這話說得太過肯定,連云澗都忍不住瞇了瞇眼。
“浮生鬼……看來你已經把本君打算尋親使的事,全部安排妥當了呀。”云澗的笑容有些虛偽。
連帶著她去瞧羅浮夢的神色,都忍不住心中暗暗覺得羅十三娘的眼神過于真誠。
她覺得……同是女人,所以……她信羅浮夢。
“不敢當,這是是閻王說要為您好好把關的。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羅浮夢伸手挽了一縷鬢角的發絲別在而后。
“成吧,那我們……就賽前見吧。”說完,他將視線投向了謝流云,出了個想法誘惑道。
“小流云,我這邊……還有一個可恢復你記憶的方法,你要不要嘗試一下?”
“真的?”
姜幽看著謝流云明顯起了興趣,她伸手,附上了謝流云的肩膀,按住了心思不難活躍起來的她。
“稟南君……”
“誘惑這種事情,她抵抗不了。所以……她不會是南君的得力助手。”姜幽的誠實,讓云澗沉了眼眸。
【你猜……如果我要殺了她,還會當著你的面來把他帶走嗎?】
【小的惶恐。】姜幽當著眾人的面立馬下跪,一旁的謝流云明顯被她的舉動給驚動,目光有些不解。
【惶恐?我倒是覺得……你很大膽。不然……你也不會讓本君這么下不來臺面。】明目張膽當著所有人的面,拒絕他。雖然……這確實是姜幽才對。
可有時候……他倒是希望她不是。
他共情過冀淵的難。也陪過姜幽經歷過她的世界。
所以……有時候他也很希望他們不是他們。
只是無憂無慮陌不相識的人啊。所以,有時候……他的狠心也是在幫他們啊。只可惜這兩個人,沒有一個人認為他是在幫他們!
他是不是也要深思一下,自己是不是有些操心過頭了,一個不知道,一個不領情……呵。
【小的只是……】
【只是?你只是認為本君是在為了自己的利益,而隨意傷害無辜的鬼,是嗎?】
【不是的!】姜幽立馬反駁。
【我知道在鬼君的眼里,一直都是在向著我的。不然……也不會三番四次的出手來幫我們。】
哦?看不出來,原來自己在有些人的眼里還算是個好人?
【那你為什么不肯參加我的親使選拔?】
【呃……北君不同意。】
【嗤,把他的話當做耳邊風吧,閻王不都同意了嗎?所以本君也同意……】傳音結束。
云澗看著姜幽的表情,依舊帶上了一絲微笑。
【不過你身邊這只小鬼,先借我用用。說不定……在接下來的某一日還能幫到你呢?】
【南君,求南君放過流云,她只是口無遮攔了一些,沒有什么壞心眼的!】
【身為鬼君親使的第一課,就是要告訴你,別留情。所以……】
“阿幽……你可要好好加油。別讓本君失望啊。”留下這最后一句,他便離開了羅浮夢的地盤。
至于謝流云……也在他的揮袖間,掠跑了一只鬼。
“放心,他捉小鬼沒什么用的。”
冀淵的一聲解釋,讓姜幽安心。只可惜……她倒并沒有聽到他話中的言外意。
掃了一眼姜幽手中的那副畫軸。
終究還是沒再出手。沒多久,冀淵也消失在販寶鬼閣,整個閣內只剩下羅浮夢與一些“啞巴”小鬼的存在。
“別難過,他不會拿流云怎么樣的,既來之,則安之,說不定南君這人比北君更好說話,若是北君冀淵找你麻煩,你就拿南君當擋箭牌。”
“若是云澗找我麻煩呢?”
“我瞧著南君長相和善,應當沒那么多麻煩會找你吧。”
姜幽苦笑,此南君未必有北君好說話。
“那你就自求多福了。”羅浮夢表示無奈,云澗這只老狐貍連他也對付不了,只能說對上他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姜幽的神色微帶凝重,拿著畫的手緊了又緊,終究還是無力的放開了掌心。
……
“我是招你,還是惹你了?你為什么要這么……唔!”
“謝流云?”云澗的眼神第一次明目張膽的帶著吃人的狠戾色。
“你到底是誰?”
“我這謝流云呀,南君你怎么了?”
“真正的謝流云怎么會是你這樣的?”他親眼看見過真正的謝流云是什么樣的,所以……一直以來都在接受著她的演戲。
“鬼君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小的保證!當牛做馬也不會輕易的出賣鬼君。”
她被云澗直接甩在了山洞內唯一的空蕩位置。
“出賣本君的人早就已經尸骨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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