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魂鈴再次脫手那一剎那,她猛然回頭。
姜幽神色慵懶地坐在床上,姿勢愜意地睨著她。
“你……醒了?”謝流云的表情立馬轉為禮貌淺笑,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你猜……它為什么只響兩聲?”姜幽拿捏著銀鈴,順著她的視線觀摩著它。
淡定太過,一眼便能瞧出謝流云的心懷鬼胎。
“為什么?”白羽嫣此刻像個捧場寶。她對姜使的蘇醒顯然是欣喜的。
“因為……這間房內只有你們兩只鬼呀。”房間內,氣氛瞬間沉默。
護魂鈴辨鬼,是她除了尋魂絲之外唯一的有這個能力的法寶。
前日她被綁著做法,就是憑借著護魂鈴才發覺有異常的。
“而且,護魂鈴認主。”此話一出,謝流云眨眼呆滯了兩秒。
“你沒想過丟下我溜了吧?”姜幽的試探鋒利如刀。
“這怎么可能。”她擺了擺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她如此說,姜幽也不在意。反正……她拿捏一只鬼還是有點本事。
護魂鈴重系腰間,有些事……她還沒搞明白。
“姜使,鬼府的鬼都跟你一樣這么好看嗎?”白羽嫣平時的存在感是弱了些,但她是姜幽的任務,她的話,總不會讓人忽略。
這會兒,姜幽才真正的發覺,她已經離開了白羽嫣的肉身。
右手不由自主輕抬,摸向了自己的臉。她忍不住回想起昨日發生的種種,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分開來看,姜幽的每一個五官都算得上端正。組合在一起,卻有一種奇特的冷艷。
春風拂柳過,青衣踏燕來……
比起葉浮然那張看似精致的面容,姜幽的肆意清冷才算是一絕。
是個美人兒,可惜了……是個薄命相。
這是謝流云端摩了許久才得出的結論。
“昨日……我應該是瞧見鬼君了。”她確定。
葉浮然的親使身份是冀淵一手提拔,若要偏袒眾鬼也絕不敢有異。
可為何要幫她?
而且護魂鈴認主這件事……她也不是十分確定。但昏迷前夕,她又確確實實聽見了響動。
而幻境中,如果不是白羽嫣的前世,那又會是誰的故事?
“看起來……我們看到的也沒錯。”只是,她們沒瞧見鬼君真正的身影罷了。
蘇醒過后,鬼君只帶走了葉浮然,其余人卻無一異常。
算了,葉浮然也不是什么聽話的好鳥。也許是鬼君為了教訓不聽話的下屬吧?左右她無恙,便能繼續她的任務了。
整個鬼界,可以阻她生死,但絕不能阻她升官!
“為什么這么看著我?”眼瞧著謝流云,她似乎有話要說。
只見她一手捏著下巴,另一手托著那只手肘。湊近床邊,對著姜幽重新開啟上下左右打量的狀態。
“我覺得……你挺像只貓的。”她的揣摩讓姜幽眉梢一挑。
“怎么說?”
“我聽過鎮魂鬼君,這是一個殺鬼不眨眼的狠君,據說……他能一個人挑了北境的十大惡鬼。獨占北境楚江王座下一把手的位置。”
“這不很正常嗎?不然……他怎么能叫鎮魂鬼君呢?”
“可他這次沒殺你。”她的語氣隨意而輕巧,讓姜幽背脊不由得一涼。
“我又沒有犯什么鬼法。”難不成她要被千刀萬剮她才甘心?
“可你惹了他的親使。”所以才說姜幽像只貓,擁有九條命。
“錯,是葉浮然先惹我的。”姜幽立刻打斷糾正。
她兩手一拍,瞬間頓悟。
“所以啊!聽聞他是個幫親不幫理的人。但他卻留了你一命!”
“聽你這么說的意思,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他?”這個道理,她一時間竟然想不出該如何反駁。
滅魂箭與鎮鬼符她可是結結實實的受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痛在她身,傷在她魂!
“不是!我想說的……是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后臺?”謝流云的語氣驟然變得輕柔細問。
對于她情緒上突然間的轉變,姜幽很明顯地嗅出了一絲貓膩。
“閻王算不算?”盡管,閻王已經拋棄她了。
“算,怎么能不算呢?”抱上了閻王的大腿,就如同抱了整個鬼府,那么……找人什么的,豈不是簡單多了?
殊不知,姜幽早已經是顆被拋棄的廢棋子。跟著她往后,顯然不是條順順當當的路吶,顯然……此刻的謝流云還沒想過之后會有什么路能等著她。
“所以,你是想跟著我?”她在瀟灑的動作中起身,唇角在微抿下得逞地勾起。
“不知道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呢?”魚兒上鉤卻不自知。
“我也想……”白羽嫣央央舉手。
被謝流云一掌拍下,別打岔!做事講求先來后到……
“可你的身份不明……”姜幽忍住想笑的情緒,淡定地表示為難。
“這多簡單啊,咱們去鬼府好好查探清楚不就成了?”鬼失憶這事,提起來似乎也不是很光彩。所幸,她就過好如今就成。
至于后事嘛……來日方長!
“成啊。”姜幽輕松應允,眉宇已然舒展。
“那就把我先前交代給你的東西,給找出來。”
然后……謝流云當場沉默。
她轉身,打算溜走。
“流云姐姐,給她吧。”白羽嫣出聲。“那本來就不是我們的東西。”
“你說說你,要不怎么說你是單純呢?”她真想拽著她耳朵一起溜出門。
什么叫不是她的東西?那東西可是她白羽嫣撿回來的!說拱手讓人,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謝流云真是打心眼里佩服這個姑娘。
“那什么,床底下……”她頭也不回,直接在身后隨意一指。
“原來一直都是你在藏著?”床沿下本是空空蕩蕩,自從白羽嫣死后,那床下似乎塞滿了東西。
“那你為什么一開始騙我?”順著她的一指,姜幽便瞧見床下用一根鐵絲系著的木軸。它并非是單獨被鐵絲吊起,而是專門設計的凹槽,畫軸兩端被鐵絲橫系,精心準備好的暗格被放置了一幅千古珍稀的異寶名畫,一般人還真想不到用這個法子。
姜幽忍不住搖頭,這個謝流云……
“想得到它的人太多了,我在排除一些沒必要得到它的人。”
白羽嫣點頭,她的力量雖然不如謝流云,但她信她,所以……才會愿意將畫交給她藏。
“畫是從哪得來的?”她還是心存疑惑。
“那年鬧饑荒,意外得到的。”
“除了這幅畫,你還得到了什么?”她再次瞧向白羽嫣。因為在她看來,白羽嫣說的話……總有九分可信。
“我……”她緊張無措的視線投向了謝流云。
“只有這幅畫,你還想問什么?”
姜幽輕掃她的護犢行徑,一陣無語。她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至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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