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可以讓我見到他?”
姜幽暗自唏噓,可算是穩住這位姑奶奶了。
她從懷中掏出傳音符,滿眼自信地朝著她拍著胸脯,“放心好了,說到做到可是我姜幽身為渡魂使的優良品德。”
隨即,她開始細碎地念起了咒語。
但愿殷五這不著四六的鬼判候選能默契點!
傳音符閃動,對方沒有回應。
一盞茶后,依舊沒有回應。
一炷香后……
姜幽抬眸,與白羽嫣的視線相對。
“那什么……符咒偶爾失靈,別見怪哈。”
轉過身,差點撕爛手里的符咒。
殷五是去鬼府投胎了嗎?連傳音符都聯系不上他?
“騙子!”白羽嫣幽幽蕩蕩的空靈聲自她背后響起。
“我從不騙人。”她義正言辭回頭直視白羽嫣。
“他許是有事耽擱了。不如……你跟我講講你跟林清宴的故事?”姜幽換了副神態,軟聲試探道。
“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哪怕是孤魂,白羽嫣也算是個講理的鬼。
溫柔?姜幽的雙眸在眼眶里打轉。
“還有呢?”
“謙謙君子,志向遠大。清貧卻不低廉。”
“然后呢?”她靜靜地聽著,眉梢也在不由自主間微微上揚。
“他……很英俊。”
最終,姜幽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就此得出了結論:林清宴不是殷五。
殷五哪有她說得那么高大上?
奸詐小人,兩面派才是他吧?雖然在鬼府時,他官職在身倒是有幾分正經。
不過……沒人可以將殷五在她心中的印象給磨滅。畢竟相處幾百年,早就對他根深蒂固了!
“當初他若不曾出手相救,也許……就不會被他們害死吧。”
“你是說他死了?”那若是讓殷五在鬼府查探,也許會有點苗頭。
聽著白羽嫣講述林清宴被白羽心京城里的舅父以科考舞弊冠了罪名。同時,他的試卷更是被人莫名頂替,一時間,死局難解。
就此,林清宴被皇帝問責判,永不再錄用。但白羽心的舅父攜站隊的太傅權勢遮蔽,怕節外生枝,便在暗中謀害了他。
“那這些……你怎么知道?”她是一個深閨女子,怎么會清楚這么多?
“我化為孤魂后四處飄蕩過,也曾去過京城……”
解釋得多了,姜幽也就明白了。
那個林清宴……也算是個倒霉人。
白羽嫣嚇死靳呈祥也算是替他報仇了。
至于靳呈祥……聽著就覺得挺該死的。
“等等,你孤魂不散只是為了報仇?”但靳呈祥與白羽心都死了,狗咬狗卻還沒結束。
哪怕是林柔,讓她此半生都活在痛苦之中也未嘗不可?
安靜的氣氛里,如今還在幻境中。若不是白羽嫣剛剛打算破了幻境,她也不會直接將幻境轉為漆黑之境。
但此刻,姜幽突然間想到了另一件事。
地上躺的除了林柔與千機,門框邊緣倒下的明月外……還有那壓迫菜菊的兩個家仆。
如果她兩年前就死了,為什么直到昨日黑白無常才來撈魂?
“可你短暫時魂魄離體,時而不記得發生過的事,難道是因為……”
姜幽視線危險的瞇起。
但隨即,就像是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帶著淺笑的神態與白羽嫣談笑風生。
“看來你命數未到啊。”
“放心,度魂使的職責,就是幫你完成心愿,安安穩穩地渡奈何。”她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卻在半道停下了。
她還附在白羽嫣的肉身上,還是別輕易地拍她的魂魄為好。
“你的仇怨我替你解,等你見了林清宴……好好地跟他道個別。重新開始下一世吧。”
“別信她!你要是真跟她走了,就真的見不到林清宴了!”一道肥壯的黑影閃過,想趁她不注意破開幻境。
“哎喲!”
卻被無情地彈了回來。正巧,滾落在姜幽的腳邊。幻境雖漆黑,可畢竟是她織的幻境……因此,什么都瞞不過她。
“離間啊,本姑奶奶有沒有告訴你,我活了一千多年呢?”
她側眸,果然瞧見了白羽嫣視線里的不自然。
菜菊?
“拖著肥重的身子是很難離開的。”姜幽開始出聲告誡。
“烏漆麻黑的,這也算你織的幻境?”對方輕呸了一聲,冷哼不服道。身子卻在不斷地往外圍挪動。
“剛剛你沒入幻境之中,我還在奇怪呢。”姜幽突然間輕笑感嘆。“……原來也是個孤魂?”
“你……什么時候發現的?”那人頂著菜菊的肉身,面色冷凝。
“現在啊。”手中一條明晃晃的金色繩索脫手而去,目標精準地捆住想要逃跑的某只鬼。
她可是個人精,閻王面前待久了,詐鬼也是一流!
“菜菊,勸你脫身。現原形。”一如昨日被捆成麻花一樣的姜幽一般,此刻……那鬼也被束縛得無所遁形。
只露一個肥胖的腦袋。
“哼!鬼府的無良狗官!”她一邊說,一邊還在不斷地掙脫。
看著她不斷地在做無用功,姜幽也不打斷,直到……她掙累了。
她才好心出聲。
“別費力氣了。這繩子,是我專門向黑白無常借的縛鬼索,你掙不開的。”笑死,尋魂絲丟了,她還不能尋個像樣點的寶貝了?借用一下黑白無常的老寶貝,用來捉鬼真不賴。
“你耍詐,有本事我們打一架!一決高下。”她咬牙切齒,滿眼不服。
“我是鬼差,你是亡鬼。論人間的話,我是官差,你是逃逸的賊,你有什么資格挑釁我?”姜幽毫不客氣地一腳踩上麻花捆,正好踩在她的腰上。
倒是不疼,卻讓她惱得齜牙咧嘴。
“趕緊的,別逼我揍鬼。”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白羽嫣就這么愣愣地看著那只鬼被姜幽無情的踩在腳下,還怒不敢言。
“說說吧,你叫什么?菜菊?菜花?還是采花?”
“呸!你才菜花!!”
“成,那你說說看,你叫什么?生于何時,死于何日?”
“流云。謝流云!”她冷聲道。
謝流云?不認識。
“生于何時?死于何日?”姜幽繼續詢問。
“生于一千年前,死于一千年前。”她有些煩躁,“把腿拿開!很重。”
對此,她也不扭捏,直接撒開腳,蹲在她的腦袋邊,靜靜地盯著她。
“為什么附身到她身上?”毫無疑問,此刻的她還附在菜菊的肉身上。
“你以為我想啊!”吃得又多,動不動就餓,還是個短命鬼。
“那你……是怎么到白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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