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來。”“姑娘您可來了!”“嵐姑娘來了!”我訕訕的笑道,這群人大早上是吃了雞血嗎?他們擁著我往前走,走的慢了,難免不了一頓催促。“怎么了?怎么了?”他們也不管我說些什么,仿佛絲毫聽不到我在說話,推擠著將我推進雅間。
“你們干什么呢。姑娘我可要生氣了。”雙手掐腰,我假裝氣哄哄的怒斥道,他們也不說話,一種看好事的樣子看著我,“你們在打些什么壞主意?”
他們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一會兒推出一個人,小石頭摸摸自己的腦袋,搖頭晃腦,有回頭看看其他人,見其他人一臉肯定的看著他,無可奈何的又撇過了頭看著我,我正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的,希望他能給我一個合理答案。
“嘿嘿,嵐姑娘,這不明兒個就是中秋佳節了嗎?咱們幾個想著熱鬧熱鬧,這不方姑姑就做出好吃的糕點,打算明兒個賣出去,嘿嘿,姑娘您看看?”小石頭的手一指,我望過去,果然雅間桌上還真放著一些糕點,“哦,這……”剛想說話,我面前哪還有人?溜的慢的小石頭也已經溜到樓梯口了,對我回眸一笑,以很快的速度跑下樓。
真是又好笑又好氣,大清早的發什么瘋,但也不能辜負他們的一些心意。桌上的糕點非常精致,小兔子造型,符合明兒過節的氣氛,真是有心了,“咯吱”門被關上了,我轉頭望去,望見正在關門的人,一切都明了了。
葉嘉行也沒想到這個門會發這么響的聲音,尷尬的撓撓頭,沖我莞爾一笑,這個動作怎么又蠢又萌的,我忍憋著不笑出來,卻看到葉嘉行的耳朵紅了。
“另半個門不關了嗎?”紅著耳朵的葉嘉行站在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也許是羞著了吧?“關,關。”只不過是關個門,而且還是半個門,那半個門也要給他找茬,門不知怎么著卡著了,硬生生被他搞得如此滑稽。
“咔嚓”
我放下手中的茶,看看他又怎么了,是的門卡著了,他非要關上它,現在好了,門被掰壞了,那半個都掉下來了。
“要不……不關了?”
“……”行了,與門杠上了。只見葉嘉行,將那塊掉的門,往門框上對齊,正好塞進去,但要一松手就會倒落,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在門上,等雙手再松開,那半個門不掉了。
我扶著額頭唉聲嘆氣,怎么這么可愛呢?
“嘿嘿。”一口大白牙呲咧著嘴笑著。
“把手拿來。”葉嘉行好似沒聽懂,“手,你的手給我。”我又重復了一遍。
“哦,哦哦。”
“不是這只,那只。”我輕輕的揉著他剛剛拍門的那只手,葉嘉行的手五指分明,長細有型,手指骨節分明,怎么看就怎么好看,他的掌心越來越熱,溫暖的熱度包裹著我的手,不知怎么的我們之間的氣氛有些曖昧。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松開他,卻忘了我是坐在凳子上,差一點歪倒,下意識的伸手去抓東西,這一抓便抓到了葉嘉行的衣領。
就這樣,我抓著他的衣領,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僵持了有一點時間,直到葉嘉行的喉結上下滑動,這就是誘人的場景,被我看到,我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誰叫我的手抓的不是地方,真是羞愧。
“阿...嵐...”
“嗯~”我的視線往上移,與他的雙眼對視,看得出他極其的忍耐。
不好,勒到他了!想到這,我的手一松,身子就往后倒去,害怕使我緊閉著雙眼,沒有想象中的疼,一股清新的味道,如同春天的氣息。
“阿嵐!”葉嘉行急迫的叫著我。“沒,我沒事。”此時的我躺在他的懷里,睜開雙眼便看到他俊俏的臉龐,我的手不自覺的伸向他的臉,從下巴,再到臉頰,盯著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你好乖啊!”
“小二呢!上茶!”
一段不適宜的聲音傳來,我倆慌忙起身,衣服有了些褶皺。
“要嘗嘗嗎?”小兔子形狀的糕點擋在葉嘉行的面前,我從兔子后面伸出臉來盯著他,“嘗一嘗。”
葉嘉行有些愣神,不自覺的張開了嘴。
我家小兔子遞到他的嘴邊,葉嘉行咬下一只兔子的耳朵,“好吃,很甜。”
“是甜的嗎?方姑姑喜歡做咸的,今兒怎么做甜的了。”我咬下整個兔子糕點的頭,“嗯~真的是甜的,好甜的!”
葉嘉行盯著我,讓我覺得有些發毛,“怎么了?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有,別動。”葉嘉行從我的臉頰上拿掉了一個東西,“什么東西呀,是臟東西嗎?”
“不是。”
“那是什么?”
“哎,是被你掉的小兔子,他的眼睛在盯著你。”說著他的手上沾著一顆芝麻,指到我面前,聽他一本正經的講笑話,我覺得好笑,摘掉他手上的黑芝麻,“吃到肚子里,它就看不到了。”
葉嘉行倒了一盞茶遞給我,“啊,舒服!”本就吃糕點被咽到了,這可救了命了。
“明日中秋,我想邀你去放花燈。”葉嘉行滿懷期待的望著我,一雙眼睛里泛起星光,好似我不答應便能哭出來的樣子。說起來我也是很期待呢,“好,我們去放花燈。”我看著他的笑意直達眼底,那一抹笑意揉進了我的心里。
——桂花浮玉,正月滿天街。
天燈又名許愿燈,祈愿燈。
許一心愿,得之所償。
我揮揮灑灑在許愿燈紙上寫下,“那時那日斷橋旁,春柳樹下初相逢。”
看著自己的杰作,滿意的點點頭,不知道晚上他看到又是什么神情。
“嵐姑娘,夫人邀你去前廳吃團圓飯。”門外響起明月的聲音,“我沒記錯,團圓飯應該是下午的吧?”
“這個奴婢便不知道了,夫人讓您過去。”
看樣子有事找我,將我做好的許愿燈藏在床底,看不到才放心出去。
暖閣外,還沒進去呢,便能聽到歡快的笑聲,“嵐姑娘到。”不知哪個奴婢高聲一喊,暖閣里的眾人鴨雀無驚,齊刷刷的望著我。
“嵐兒見過母親,母親安好。”
“好好好,快快坐。”
不知是誰“嘖”了一聲,“我說姐姐,你這……”對著我嘖一聲的貴夫人看著我想說,又沒說出來,張氏補充道:“這是我先姐姐的孩子。”聽張氏這么說,大家伙便清楚了,蔣家大人先夫人的孩子。
“不管是誰的孩子,總歸得叫你一聲母親。”貴夫人看著張氏,掉過頭來以長輩的身份對我說:“她是你母親,我們都早就到了,你來的這么晚,還好意思坐下。”
我的屁股剛挨著椅子,我這起也不是坐也不是。
“哎呦,好妹妹,孩子嘛,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無所謂的。”張氏表示我也做不了主,一副受欺負的樣子。
貴夫人信了張氏的話,“姐姐你也就是好脾氣,怎么說也是你手底的姑娘,這可真是不敬長輩。”
其他人也默不作聲,似乎這場熱鬧與他們無關,張氏也不再講話,用手帕默默擦著眼睛。
“母親是嵐兒的不對,母親恕罪。”
“好孩子,快起來!”張氏示意旁邊的莊嬤嬤扶起來。
“大家伙都學學姐姐,不愧是姐姐,這種胸襟是咱學不來的。”貴夫人鄙夷著,好似張氏對女兒不似女兒,還端著養著供著,著實看不慣。
貴夫人說這句話連拐帶彎的也說了張氏,張氏別過臉去,一張臉黑的不行。
“兩位姐姐吃些茶吃些茶。”趙夫人冠會當和事佬,不管多大的事都能握手言和,是她一貫的作風。
“咳咳,嵐兒今兒叫你來,讓你認識認識世家伯母,這是伯爵府夫人。”伯爵府夫人便是那位貴夫人。
“伯爵府夫人安好。”那位伯爵夫人眼睛比天高,都不帶搭理的。
其他人也都當沒看到。
“這是趙太傅的夫人,趙夫人......”
介紹了一圈貴婦人,也不知道打了什么算盤。
“我家這小女,從小長在上林城,進些才養到我膝下。”眾位夫人然而興致的看著我。“都說家有女初長成,我這嵐兒也是到了年齡的,可是有的愁了。”
“姐姐快別這么說,我瞧這嵐兒長的水靈,到時候姐姐可要挑到手軟。”趙夫人含蓄道。
“哼。”伯爵府夫人冷哼一聲,眾人也不搭理。
“有眾位夫人,我也就放心了,我也能和我家老太太交代了。”就像心中的石頭落了下去一般放心,張氏安心道。
這個時候提祖母,料定我是不會反抗嗎?
“快別說了,姑娘家家的是要害羞了。”
“就是就是,今晚有燈會,把嵐兒也帶上一同去游湖見見世面。”趙夫人與其他夫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什么今晚?今晚不行呀!我約了人!正當我剛開口準備拒絕。張氏確一口答應,他看到我張嘴準備要說些什么,給我遞眼色讓我不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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