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知道現如今自己應付不來邊疆戰事,拿女人做緩兵之計,是最省時省力的方法。

  皇帝與西丹王一面交談一面喝酒,直至晚宴結束。

  秦封遣散了輪班侍衛,盯著那西丹王的背影,拳頭緊握,手臂青筋隱隱浮動著。

  身后響起素侖的聲音,“大人!”

  秦封回頭,活生生把素侖嚇了一跳,素侖愣了下,“你眼睛怎么這么紅?”

  “不礙事,”秦封眼簾微垂,聲線玄寒,“怎么了?”

  ,“長明郡主叫你過去,她前些時日又生病了,狀態不太好。”素侖現在其實有些擔心秦封的狀態。

  秦封聞言頓了頓,朝著云初瑤休息的院子走了過去,剛走了沒兩步,突然重重的咳了起來。

  他手指輕握成拳抵在唇邊,挪開之時卻看到手指上沾染了泛黑的血珠。

  素侖大驚,“大人你這是……”

  “沒事。”秦封拿了個帕子擦干凈手上的血珠,轉身走開。

  素侖愣在原地半晌沒回過神來。

  倒不是因為別的,是這癥狀和當年云初瑤實在是太過于相似。

  云初瑤的病是當年王后懷她的時候中毒所致。

  她早幾年病情最兇的時候,發病就和秦封如今別無二致。

  陰鷙冰冷殺人不眨眼,猶如地獄來的索命羅剎,沒有理智可言。

  她小時候還能撐一撐,可自打十三歲開始發育后,就慢慢控制不住了。

  師父用盡全力控制住云初瑤處在十二三歲的狀態,但盡管如此她這樣子也根本活不過十六歲,甚至她來之前也權當自己活不過一年,想了結夙愿而已。

  可秦封的病癥不僅潛伏了這么長時間,又來得如此兇猛……素侖甚至隱約感覺,上半年云初瑤病情初愈的時候,恰巧是素白開始問他秦封那些病癥的時候。

  活像是云初瑤的病癥在某一個瞬間大半都轉移到了秦封身上?

  但秦封的病癥明顯可比云初瑤兇多了。

  這樣他的身體……

  素侖越想越害怕,忙回去寫了一封信送去給了師父。

  秦封到了云初瑤住處。

  她與皇家一同住在行宮宮苑里,與在營帳里駐扎的朝臣有很大區別。

  秦封進了正廳里,看見云初瑤站在正廳主位前,手里正拿著一把刀,站在桌邊把刀放在燭燈上烤。

  她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里滿是與平日孩子氣截然相反的邪肆狷狂。

  猶如一個渾身殺意的小魔女。

  一旁嬤嬤擔憂的喚她,“郡主,秦大人來了,您看秦大人他沒事。”

  云初瑤聞言,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轉頭看見秦封她瞳孔輕晃了下。

  眼底那股狷狂肆虐忽而散了些,整個人有了些許鮮活之氣。

  她似乎是想要上前,卻又踟躕著停了下來。

  云初瑤站在原地就這么看了他很久,所有的話說出口前,都莫名的咽了回去。

  這個病是心魔之癥,依存執念加重。

  在看到秦封片刻間,云初瑤像是被抽走了半數執念,判若兩人,仍舊像個孩子,聲音都帶了些細弱哭腔,“還要等多久?”

  秦封沒有說話。

  云初瑤皺著眉,像是小孩子鬧別扭,握著燭臺的手和她的聲音都在抖,“大哥,我不想再等了。”

  一片寂靜的屋子里,很久沒有聲音。

  直到秦封溫聲開口,“好,我們不等了。”

  夜色濃厚。

  寢殿中,靜妃扶著皇帝躺在了龍床上,規整好床鋪。

  外面宮女進來稟報,“靜妃娘娘,恒王殿下在外面等候。”

  “好。”靜妃應聲,剛要起身,皇帝忽然間伸手拉住她,“容兒,容兒別走。”

  靜妃手臂微微一僵,坐在床邊。

  宮女聞言一下子慌了神,低著頭裝作什么也沒聽到。

  靜妃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聲音吩咐著,“你們先下去吧。”

  “是。”宮女忙不迭的離開了屋子。

  靜妃回頭看向床榻上一身龍袍加身的男人,她推開皇帝的手,“陛下您喝多了。”

  “朕沒喝多,”皇帝握著她的手放在胸口,“朕只是想你了。”

  “昨日那匪兵沖過來想要朕性命的時候,朕還想著,幸虧沒帶著你與腹中孩兒來。”

  “就是難過不能再見你一面。”

  靜妃一言不發的坐在床榻邊,聽著皇帝將他對蘇清容想說的話。

  一字一句,都是她嫁與他二十余年日日夜夜祈盼,卻從未聽到過的。

  她坐在龍床邊,渾身上下卻如墜冰窟。

  皇帝自言自語的呢喃著,“如果遭遇不測,朝陽正殿門匾后……還放著擬好的詔書。”

  靜妃猛地愣在原地,忙催問著,“什么詔書?”

  “你別怪朕,朕只希望還能保你母子一世平安無虞。”

  靜妃一顆心沉入谷底。

  便是皇帝不說,這些話的意思,她也能猜到那詔書上寫的是誰。

  “如今朝中長子是恒王,靜妃又是你的好姐妹,有他們護你和孩子登基,朕放心。”

  皇帝醉酒又呢喃了幾句,“容兒,朕把心都掏給你了,朕求你別怪朕……”

  靜妃呆愣在龍床邊,聽著他嘴里一句接著一句的話,眼眶酸澀無比,心口仿佛突然少了很多東西。

  “好一個好姐妹,”靜妃啞然失笑,“陛下慶幸沒帶她來,那我和我的孩子呢?”

  “臣妾來護她,那誰來護我?我明明才是最愛你最懂你的那個,你……”靜妃反握住皇帝的手,咬牙切齒。

  “你是當真該死!”

  皇帝沒有聽見。

  外間恒王坐著等了一會兒,看見靜妃從寢殿走了出來,起身去迎,“母妃。”

  靜妃在桌前站了片刻,忽然揚手掃下桌上茶盞!

  “噼里啪啦”的瓷片碎裂聲響徹了整個大殿。

  旁邊宮人立馬躬身跪倒在地,“靜妃娘娘息怒。”

  靜妃閉了閉眼睛,“下去!”

  宮人面面相覷,紛紛退離了大殿之內。

  恒王上前,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靜妃當眾發脾氣,“母妃,這是怎么了?”

  “你說那群匪兵為什么沒直接殺了他啊,他死了多好。”靜妃無聲的笑了下,她的眼神沒有溫度,“殺了他,你躲到匪兵滅盡了出來,我再去弄死蘇清容和她的孩子,這世間還有什么能與你我相爭。”

  恒王萬萬沒想到她會直接把這些話說出來,著實嚇了一跳,悄無聲息的看了眼殿后的方向。

  “父皇他……”

  “他睡著了,”靜妃回身水藍色長裙曳地,風華絕世,眼底映出黑夜冷光,“你父皇將立嗣詔書藏在了朝陽殿門匾后,要你輔佐你尚未出生的幼弟,你可愿意?”

  皇帝疑心重,這些話能說出來是當真醉了。

  這些話能對蘇清容說,也是真將她放在了心里。

  “憑什么?”恒王怎么可能愿意,“我哪一點不如那個還沒出世的孩子,那孩子是男是女還不知!”

  這朝中上下,他奪得皇位勢在必得。

  怎么甘心讓!

  “這才是我的兒子。”靜妃彎了彎唇,“既然那孩子尚未出世,便不要再出世了吧。”

  她眸色陰涼,“那蘇清容又不是第一次沒了孩子,再沒一個又有什么關系。”

  “她要是實在難過,”靜妃臉上的笑容陰涼,“便送她與她三個孩子團圓,不枉我們姐妹相稱二十余年。”

  *

  深夜,蘇幼虞回了自己的營帳,疲憊不堪的沐浴梳洗完,剛剛滅了燈找了個舒服的狀態躺下,忽然被生生拽進了床里側!

  床鋪“吱呀”一聲細響!

  蘇幼虞渾身猛地抖了下,接著她纖弱微涼的身體就被溫熱包裹住,她微開的檀口被猝不及防堵住。

  硬生生把她的驚呼聲推了回去。

  蘇幼虞掙動了下,推開他壓低聲音,“你干什么?”

  秦封握著她的下顎,意有所指的輕舔了下唇角,聲音卻格外幽沉,“說了要來給你磨牙。”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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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